赖曾云絮有些激动,她应该没想到我和凌隽会力推他主政美濠,她调整了一下,这才稳住情绪。
“我很感谢董事长和齐小姐推举我做代理总裁,我会努力工作,按照董事长给出的战略规划推行一系列内部改革,积极配合董事长把投资重心往内地转移的调整,也请各位董事监督,如果我三个月后表现不好,我会自动请辞。另外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董事长把何乐乐给我做助理。”赖曾云絮说。
她果然是聪明的人,她知道何乐乐是我们的人,现在她提出要何乐乐做助理,其实是让我们有机会在她身边安插一个亲信监督她。既然我们信任她,她也报以我们善意,让大家相互监督和信任。
凌隽点头:“好,这事我会和小何谈,这两天我会和你交接工作,这边的事完了以后,我就去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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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濠收购爱博部份股份的消息成了主要媒体的头条,签约仪式完成后,爱博和美濠的股票同时大涨,在当天下午收盘前全部涨停。
凌隽让公关部门策划了一个盛大的庆祝酒会,以美洲董事局主席的名义邀请了澳城和香城的政要和名流参加,凌隽很少如此高调地办这这种大型派对,他这是要向所有人宣布:凌隽在澳城商界站稳,打败了所有的强劲对手。
在成功收购爱博股份后,澳城工商界在网上的年度人物评选中,凌隽得票从第五位窜上了第一位,成为澳城历史上最年轻的年度人物。
凌隽是有必要高调一次了。
以凌家弃子身份进入美濠成为普通职员,再到副总,再在欧阳菲的强势压制下翻身夺权,再到对****炳的绝地反击,一路走来惊心动魄,每一个脚印都沉重而艰辛,一直在各种压力的重压之下低调行事,今天他赢了,他有必要一舒心中闷气,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最好的,他才是笑到最后的王者。
美林酒店宾客如云,美濠的庆功酒会在这里举行。
我挽着凌隽的胳膊走进现场的时候,全场掌声响起。这次的掌声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欢迎,这一次则是祝贺,所有的人都知道凌隽赢了,赢得很彻底,短期之内,澳城商界再无人与他争锋。
“感谢各位光临,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七,再过四天,就是我们华夏人的节日春节了,在此我提前给各位拜年了。”凌隽微笑着说。
“今天的酒会一方面是庆祝我们和爱博的联姻成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春,春天是是向征希望的季节,美濠集团走过严寒,迎来春天,要感谢我的同事们的努力工作,也要感谢股东朋友们危难时刻对我们一如既往的信任,还有社会各界的支持,对于我个人而言,我更要感谢我的太太齐秋荻小姐,她不顾安危远赴缅甸寻我,最后陪我克服所有的艰难,我要代替美濠所有的员工和股东,拥抱我美丽而勇敢的妻子。”
凌隽说着向我走来,伸出了双臂。全场掌声再次响起。
我知道他会在这样的场合把我推上前台,让我和他一起分享他的荣光,这是他一惯的作风,他知道我的不易,他要把所有的荣耀和掌声与我一起分享,但我没想到他会要当众拥抱我,这个略显煽情的举动让我瞬间泪落。
他实在是应该提前知会我他会这样做,也让我有些心理准备,这突然袭击式的煽情,让我情绪几欲失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硬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在他拥抱我的瞬间,我听到了周围人的叫好声,但我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齐小姐,说两句吧,你也是澳城商界的传奇人物了,这么年轻就和凌先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说两句你的感受。”有人大声说。
凌隽拉着我的手走向致词台,“来,说两句,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参加酒会,有你的功劳,你一定要说两句。”
我对着话筒,依然哽咽,我知道凌隽是想让我也接受大家的掌声,但我真的说不出话来,眼前浮现的,是一路走过来的辛酸。
我终于努力让自己调整好了情绪,“我也祝大家新年快乐,给大家拜早年,我其实没凌先生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为他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全部,我有义务和他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这是身为妻子的责任。”
说完这几句后,我再也无法继续。我不想在众人面前哭得太过失态,这毕竟是庆功和迎春酒会,我要是哭个不止,多少会让大家扫兴,在困难面前我可以做到坚韧不倒,但面对这样场合,我还是软得像块豆腐,凌隽的一句感激就会让我情绪失控。
在困境面前把自己层层包裹,让自己强装也要装得坚强,但内心的柔软其实一直都在,轻轻触碰,就会让我想哭。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凌隽终于战胜所有对手,成了澳城商界的霸主,这是最好的回报,欲成大业,将永远面临不断出现的新问题和新挑战,前面的路还长,这一点我和凌隽都非常清楚,这一刻我们是荣耀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所以我也不想太过张扬。
在和凌隽向重要嘉宾敬酒之后,我找到了角落里有些失落的姜尊雄。
虽然说今天是爱博和美濠联姻有庆祝酒会,但他是被收购的一方,也或者说是失败的一方,他心里当然不会很高兴。
“其实姜先生不必失落,胜败乃兵家常事,凌隽也曾经败走万华,输得一塌糊涂,但我们现在一样艰难地重新站起,我一个小女子都能看得透的道理,姜先生这样的商界大佬,当然肯定更加明白。”我笑着对他说。
姜尊雄笑了笑,“我能看得开啊,但失落是难免的嘛,凌隽年轻有为,硬生生把我们几个年纪比他大了这么多的老江湖给斗垮了,真是厉害,当然了,他有你这么一个贤内助,也是他能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姜先生,其实如果年龄和辈份来算,我应该叫你一声姜叔,你有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儿,所以我们是很有缘的,现在两家公司联姻,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对不对?”我笑着说。
这是我找他的主要目的,我要问问他,他女儿为什么会如此像我?
“齐小姐是有话要问我,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姜尊雄说。
“那姜先生可否告知?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我要弄清楚真相。”我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是冯佳怡吧?”姜尊雄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因为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非常的像。”姜尊雄说。
“你认识我母亲?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我说。
姜尊雄看着我,表情很复杂,“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您指的是什么?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我说。
“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姜尊雄似乎并不太愿意提那些事,但是他如果不提,我怎么知道?
“在聊什么?”凌隽这时走了过来。
“我想问问姜先生我为什么长得像他女儿。”我说。
“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姜先先有没有告诉你实情?”凌隽问。
“我没有说,因为很多往事我都记不清了。”姜尊雄说。
“其实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姜先生出席各种场合,一向不喜欢带着夫人出场,后来我才知道,姜夫人抱恙在身,出行不便,所以澳城见过姜夫人的人少之又少,我让人查过近十年的报纸,终于还是让我查到了一张姜先生和夫人的合影,发现姜夫人竟然和秋荻也长得很是相似,这就不难解释了。”凌隽说。
“你去查过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问凌隽。
“我还在确认之中,所以没有告诉你,何长官说他年轻时到过万华,见过一对姐妹长得很像,姜夫人应该就是那对姐妹中的其中一个,要么是你母亲的妹妹,要么就是姐姐。”凌隽说。
“是姐姐。”姜尊雄说。
“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听我妈说起过她有一个姐姐啊?”我说。
“你妈妈不愿意承认他有这么一个姐姐,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一个姐姐,我的太太叫冯佳灵,就是你母亲冯佳怡的亲姐姐,当年我到万华经商,那时内地还相对贫穷,我们这些商人开上了小汽车,穿的是名牌,在物质方面比内地的那些人有优势得多,我那时也是年轻人,当然喜欢泡妞了,就看上了佳灵,但佳灵却是有男朋友的人,所以她妹妹一直反对她和我交往。”
姜尊雄的声音低沉,语速缓慢,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那是他曾经最美的青春年华。他说起的时候,眼睛里竟也写满柔情。
“但是后来姨妈还是跟你走了,把我妈妈和姨妈的那个男友扔在了万华,我妈妈生气姨妈绝情,所以才不认姨妈?”我说。
“差不多吧。”姜尊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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