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儿惊呼着吓得忘记了掉眼泪,往司空傲身边冲,司空烈也惊喊了一声,两大步跳了过来。
司空烈抢先一步在司空傲倒下去之前,将他一把扶住。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丁可儿抚着司空傲的脸庞,带着哭腔,刚刚收回去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丫头,我,我没事,爷爷老了,不中用了……”司空傲喘着气,安慰着丁可儿。
“快拿药来!”司空烈对着一干吓呆了的佣人嘶吼。司空傲有高血压,刚刚被司空烈一急,再加上他跳着着打司空烈,血压突然间便升高了。
佣人急匆匆拿来了药,喂司空傲吃下,司空烈这才把他爷爷躺靠在沙发上。
司空桀和倪梅闻讯赶来,司空桀手就想挥司空烈一个把掌,被倪梅一把抓住了。
“桀,你还嫌爸不够心烦,还来这里气他?!”
在这个家里,倪梅是司空烈最不屑的人,但是,也只有她一直护着司空烈。
“哼!”司空桀火大的一甩手,倪梅稳不住身形,向后踉跄着,幸亏丁可儿扶了她一把,否则,定然摔个四脚朝天。
“爷爷,我们去医院。”司空烈冷静地说。当他父亲对他挥起巴掌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有想着躲闪。
“不去!迟早有一天,你这混小子得把我气死!”司空傲呼着气,对着司空烈哼哼。
司空烈拧眉,一脸紧绷,沉默不语。他再怎么混蛋,也不想气死一手扶持自己的爷爷。只是,司空傲太闲来无事,什么事情都想参一脚,岂知,司空烈岂是能被人掌控的?
“走吧,爷爷,去一趟医院比较好。”丁可儿在一旁符合。
“爸,去医院观察观察。”司空桀也发话了。扭头,就要人去备车。司空烈咳了两声,面红耳赤地低吼:“当我老头子死了,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不去就不去!难道那寿宴,你们也想弄去医院办?”
怕司空傲再次激动起来,没有人再敢忤逆他,一个个噤声,守在一旁。一时,司空老爷子的专属医生赶到,立即为他检查,确实无大碍,又让他服些药,这才算完事儿。
躺在沙发上,司空傲瞄向了司空烈有气无力地低吼道:“你和丁丫头还不去?”
司空烈拧眉,深深地盯了他爷爷好几秒钟,冷了脸,一声不吭,转身往屋外走。
如果他不去,老头子的把戏定然越演越烈。这么多年的了解,他深知老头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还傻愣着干啥?”见司空烈率先走了出去,司空傲冲着丁可儿眨了下眼睛。
“哦,哦……”丁可儿回着话,也赶紧跟着司空烈走了出去。
……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又紧绷。
司空烈如同木头人一般坐着,一脸紧绷着,一双眼眸阴鸷冷冽地凝视着前方。
丁可儿即便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面对着这样的司空烈,心里还是有些毛噌噌的。
蓦地,司空烈冷如冰碴子坠地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这回你开心了吧。”
“啊?”丁可儿眨巴着眼,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立时变得难看。“烈,你说什么呢?爷爷血压上升,那么危险,我能高兴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喝!这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么?”冷笑了一声,司空烈的额际,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我,我们串通?串通什么?烈,你能说明白一点吗?”抽动着嘴角,丁可儿纤长的睫毛抖动着,样子看起来很无辜。
“呵!”再次嗤笑了声,司空烈面无表情地说:“装吧,继续装,看你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的样子真的好无辜!”
丁可儿闻言,俏脸青一阵,白一阵,长这么大,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羞辱她。而司空烈对着她这样含讥带讽也是头一回。
以前吧,司空烈虽不搭理她,盯多也就是用鼻孔出气,今天终于张开金口了,可是却比不开口更让人难受。
“司空烈!”丁可儿扭曲了一张脸,“你少阴阳怪气,血口喷人!我装什么了?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喝!你也会黑脸?我还以为你这温柔贤淑的人,雷打火烧,面不改色,依然是笑脸一张!却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你!不可理喻!”丁可儿气急,心口犹如有只猫爪在挠一般,毫不犹豫地,她抬起手腕就想挥上司空烈的脸。
司空烈一把将她的手腕扣死,沉声道:“没有任何人敢打我的脸!”除了他的女人!
“你,你!”丁可儿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嘶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停车!”司空烈冷冽的吼了一声,要下车么?正合他的心意。汽车‘吱’得一下便停住了。丁可儿拉开车门,气呼呼地跳下去,再大力地甩上车门。
仅仅两秒钟,汽车便从丁可儿的脚便窜了出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可儿看看前面,再看看后面,路倒是又宽又长,可是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甭说车了。
刚刚被司空烈气到,冲动得下了车,忘记了这是在城郊,此刻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双手紧紧捏握成拳,粉女敕的红唇被咬的几乎破裂。一双美眸里盛满了委屈与怒火。
最后狠狠一跺脚,向着来时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可怜她脚蹬一双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细,半个小时的车程,靠双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司空家。
就在丁可儿呲牙咧嘴,双手提着高跟鞋,眼看司空家在望的时候,司空烈的车‘嗖’得一声从丁可儿身边飚过。一阵冷风拂过,掀起丁可儿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卷发,丁可儿望着司空烈的车尾,嘴唇被咬成一片乌紫。
“不生气!不生气!我一定不会生气。”丁可儿从齿缝着嘣出一句话安慰着自己,明媚的眼眶却已泛起一片红。
“呀,可儿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眼见着丁可儿脚穿着袜子踏地,手里提着鞋子,倪梅惊讶地问道。
丁可儿挥挥手,累得跌坐在沙发里,直喘气。
倪梅望望楼上的方向,再看看丁可儿的狼狈,瞬间便明白了。司空烈那个小祖宗,果真没有人能收拾!
要买的东西买回来了,司空傲自然高兴。其实吧,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稀罕的不是点心,他只是想让司空烈和丁可儿单独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他就怕他孙子这个茅坑里的臭石头,再一次将丁可儿给气跑了。
“爷爷,你好点没有?”丁可儿走过来问候着司空傲。脚底抽痛得厉害,脸上却要努力维持温婉的笑容。
“好了!全都好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啥病都好了,呵呵!”司空傲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既然爷爷没事,我先去休息了!”丁可儿欠欠身,极力用正常的步伐离开司空傲的视线。却不知一张脸几近扭曲。
“去吧,好好休息,明儿爷爷大寿,好好打扮打扮!”司空傲呵呵的笑着,对这个孙媳妇,是越看越满意。
当司空傲听闻佣人的汇报,一张老脸瞬间笑不起来。这混小子,果然给他耍滑头。
手掌在矮几上一拍,好!很好!敢给他耍花样,今儿,他偏让那混蛋小子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心底寻思着,立即让佣人招来司空桀和倪梅。
像商量国家大事一般,老爷子给两人耳语了一阵。
“爸,这样不好吧?”倪梅忍不住惊呼。
“就这么办!”司空傲瞪眉拍板,“你俩如果这种小事也给我办不好,就给我滚出去!”
“爸放心,一定能办得妥妥当当!”司空桀对着老父亲保证着,一把抓了倪梅的胳膊道,“赶紧去准备!要办不好,给我滚出司空家!”
好吧,这父子两人,威胁人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
倪梅心底哑然失笑。
她在这家里究竟是什么身份?
暖床的工具?棋子?使坏的家伙?
喝!但凡和坏事沾边的,都是她上,有谁真正在乎过她,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十几年来,她整日被幺三喝四,日日听着威胁的话,过得心惊胆战,没有过个一天舒坦日子。
任何一个姓司空的人都可以对着她嗤笑着,哼哼两声,而她只有在佣人的面前,端起司空家女主人的样子,寻找到一丁点存在感。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高处不胜寒!’到现在她已经彻底体会到了,可是,她的青春已不复存在,心底里再有什么念头,也只是臆想。
司空烈!
一个她名义上的儿子。让她对他使坏,她怎那样揪心?下意识里,她很抗拒,对谁都可以,独独,她不想对他!
她这是疯了么?对,一定是疯了!
……
君雨馨拦了的士,急急忙忙往家赶。
回到家里,梁月凤正好做晚饭。
“馨,回来了?!”梁月凤惊喜地迎了上去,接过均君雨馨手里的包包。眼睛往她的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司空烈的影子。
“嗯……”君雨馨回应着,换了鞋往屋子里走。她知道她妈那意思,便自动解释,“我一个人回来,他上京都去了。”
“哦,这样啊。”梁月凤有些失落,这个屋子里太冷清,偌大的房子里,整日就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出门,她一整天就连话也找不到一个人讲。
在她的心底,她是希望司空烈和君雨馨常常回来这里。她随时都准备了他们要回来吃的食物,只可惜,食物坏了,丢了,她再买,再坏了,丢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一次。
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却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她眼里,她已经完全将司空烈当成了自己的女婿。
母女两人,向来没有多话,君雨馨坐下,梁月凤便忙着给她倒水,削水果,照顾得无微不至。
“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马上就开饭了。”在围裙上擦擦手,梁月凤急匆匆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躺靠在沙发上,咬着水果,透过玻璃门,看着梁玉凤不断晃动的身影,君雨馨不禁想起了以前他们住在租借的贫民窟的时候。
那时,在她妈面前,她是怎样的待遇,现在又是怎样的待遇?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嘴角一抽,她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算了!现在她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想当初,她妈怀她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稀罕,疼惜若珍宝,充满希冀地等待着孩子出生的心情吧。
她应该多体谅体谅她妈妈,要不是爸爸离开,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她或许不会想当初那样对她。
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
她应该感谢父母给予了自己生命。
“怎么了?”梁玉凤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就见君雨馨一手抚在肚子上,眸子里露出异样的光芒。
“哦,没事。”君雨馨赶紧将抚在肚子上的手拿开。
梁月凤狐疑地瞄两眼君雨馨的肚子,再看看她极不自然地啃着水果,躲避着她的眸光,心底里飞快掠过某种猜测,转身再次进入厨房。
坐上饭桌,本来没啥食欲的君雨馨一看桌子上的酸辣味偏重的菜式,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立即感觉自己好饿。
抓了筷子,便海吃起来。
其实吧,她妈妈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只是,近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对她夸赞过。
不觉间,鼻尖微微冒出了细汗,嘴唇火辣辣,麻酥酥,就连司空家的山珍海味,她也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爽口。
终于,她呼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抬眸,这才发现梁月凤定定地望着她,面前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
“妈,你怎么不吃?”君雨馨有些讶异地问。
“你喜欢吃就好!”梁月凤答非所问,一脸慈祥,一双眸子看得君雨馨心里一片慌乱。
“呵,很久没吃这个味道了,真的很好吃。”君雨馨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抓了水杯,喝水,躲避着梁月凤的眸光。
“几个月了?”
“噗--咳咳……”
梁月凤很突兀的一句话,就想晴日里的一声惊雷,炸得君雨馨一口水呛进了气管,呛咳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唉,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梁月凤语带责怪,抬手为君雨馨拍着背。
好吧,君雨馨是彻底被雷到了。她明明就不露痕迹,她妈居然也能看得出来。如果司空烈也像她妈这样厉害,那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妈,你,你怎么看出来的?”终于停止了咳嗽,君雨馨微红着脸问道。
“傻丫头,你妈我是过来人,但凡生过孩子的女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你平时吃饭斯文得像猫咪,今天却反常地吃了两大碗,这还需要别人说吗?”
原来是这样?君雨馨恍然大悟。
“你怀孕多久了?”梁月凤关心地问,重新给君雨馨倒了一杯水。
“一个月……”
“他知道吗?”
“还,还不知道……”
“傻丫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梁月凤心底着急啊,怀了孩子,不是第一个应该告诉孩子她爹吗?可是这傻丫头……
君雨馨喝着水,望着窗外云淡风轻地说:“过些时候会告诉他……”
梁月凤刚刚兴奋的眸子突然间暗了下来。
想来,君雨馨的顾虑,她也是能想到的。女儿跟着司空烈那么久了,在那个家里,名不正言不顺,本就世人待见,现在怀了孩子,是得好好考虑孩子的处境。
“有事别忘了,你还有妈。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妈都在这里等你。”扭头,梁月凤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湿意。是她害了女儿,让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做了为人不齿的男人的附属品。如果有一切罪过,她愿全力承担,只,希望老天眷顾好她的女儿和外孙。
“我知道……”喉头一堵,君雨馨的声音也哑哑的。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妈,你和魏正德认识吗?”
梁月凤闻言,双手微微一颤,再抬起眸子,眼里一片平静。
“魏正德是谁?不认识?”
呵……不认识么?明显就是在骗她!
君雨馨也不转弯抹角了,盯着梁月凤的眼睛不让她逃避。
“妈,别瞒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梁月凤长大了双眼,忍不住惊呼出声。
君雨馨嘴角一勾,道:“你这么紧张干吗?”
“哪,哪有紧张?我只是感到太意外了了而已,你居然认识魏正德。”梁月凤说着话,一脸不自然。
“其实我也不认识魏正德,我一个朋友,刚好是他的儿子!而我,有几次刚好看见过魏正德和你在谈话,似乎,你很不想见到他?妈,你们之间……”
“没事!”梁月凤嘴快地抢过了君雨馨的话,正色道,“他只是你爸爸的一个朋友,而我,也仅仅只是认识他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馨啊,以后远离这个男人。不,是姓魏的一家人。”
“为什么了?”君雨馨忍不住挑眉问道,她妈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不为什么,豪门大户里的人,不是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可以往来的。”暗暗叹了声气,梁月凤开始收拾桌子。
仅仅是这样吗?君雨馨心底疑惑,只是,她妈不愿再谈,她也不好再追问,老一辈的事情,就让她们老一辈自己解决吧。
因为司空烈不在,君雨馨留在这里,也没打算回去。
梳洗好了,便挨个给司空烈和司空羽菲分别发了条信息。
想着司空烈和丁可儿成双离去,司空烈俊朗的脸庞,丁可儿娇俏的脸蛋,她的心里便有些堵。
突地意识到自己的在想什么,她不住地责怪自己,果然怀孕的女人最爱胡思乱想!
丁可儿和司空烈,他们的感情如同兄妹一般,不可能!
晃着脑地,躺倒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司空烈给她回短信。
只可惜,时间等得有点长,她好困,合上了眼睑。
再说,远在京都的司空家。
丁可儿忍着脚疼回房,经过司空烈的屋子,她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抬手敲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发话,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烈……”
司空烈停住敲打键盘的动作,双手抱胸,沉声问道:“丁可儿,你又想干什么?”
“烈,”丁可儿又走近了两步道,“下午,对不起,我不应该冲着你发火,你也是因为爷爷,才那样生气,当时,我没考虑到,就冲你乱发火了。”
“道歉?”司空烈挑眉,语气有些尖锐,眼睛像看怪物一样,扫向楚楚可怜的丁可儿。“道歉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忙!”睨了眼窗台那边,他似乎听到信息的声音。
“烈,难道,你和我,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吗?”丁可儿一脸纠结与伤痛。
司空烈把她当陌生人,或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没什么好说的。”冷冽地说了一句,司空烈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还在气我三年前……”
“打住!别自作多情了,三年前,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是我该好好谢谢你。”
丁可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司空烈便打断了她的话。
闻言,丁可儿脸上一阵扭曲,有些不敢置信,司空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的,烈,你怎么这样残忍……”垂眸,几滴晶莹的泪水砸出了眼眶。
扣扣--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丁可儿赶紧扯了衣袖,在眼角上一抹,刚好,倪梅端着两碗甜汤进来。
“哟,你们两人都在啊?刚好,省的我挨个送了。你爷爷赏给你们的长寿汤,赶紧喝吧,我好下去交差。”
说着话,倪梅便将盘子里的碗一个放进丁可儿手里,一个放在司空烈手边。
“拿走!”司空烈毫不犹豫地说。
“烈,你这样,我很为难……这,也就是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你让我怎么办?”
女人真是烦人!
司空烈恼了,抬手端起甜汤便一饮而尽,将碗还给倪梅。“赶紧走!”他低吼了一句。
丁可儿也仰头喝尽甜汤,随着倪梅往外走。
不想刚走到门口,倪梅一把将她往门里推,嘭--一声巨响,门被关上,接着听见从外面上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