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烟听到这话,眼中终于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喜,她所爱的男人,果然不愧是与她心有灵犀的人,果然明白了她的心。
而青书这下却彻底惊讶的无语了。
老爷的意思是,从今之后,雨烟小姐就每天要和老爷一起在书房处理林家所有的事务了吗?
可,雨烟小姐毕竟是一个女人啊?她也不是个商人,没听说过女人还会做生意,看账簿的啊!
难道这个雨烟小姐竟然一直藏掩了这个本事不成?
“老,老爷,老爷您的意思是说,以后各地的商行大管事的若回来见您的话,雨烟小姐也可以在场吗?”
“不是也可以,而是若是各地的管事回来述职的话,我不在,烟儿也可以代替我决策!”
林中行淡淡的纠正了一下青书的话。
却让青书更加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可,可是雨烟小姐她,她是个女人啊,还,还,还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她,她——”
宁雨烟听到一向给她感觉伶俐又稳重不已的青书,此刻露出这般吃惊的表情,甚至说话都口吃了,她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青管事,你以后就会知道,绝对不能小看女人,谁说女人就不能会做生意,我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是你可以在旁看着,不用多久,我就能学会了,至于看帐之类的,青管事就更不用担心了,莫不是青管事忘记了我出身什么人家?”
青书一听宁雨烟这轻松微笑着说出来的话语后,先是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想着雨烟小姐果然会说大话,还不用多久就能学会做生意,她当这学做生意,是说学就学的?
他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也不敢说对生意上的事情都学会了,而是只明白一些大概,具体的很多地方还是云里雾里一知半解的呢!
不过在听到后半句,她问他知不知道她出身什么人家的时候,青书下意识的就回答,“雨烟小姐是中书侍郎江大人的独女,这世人皆知啊!”
然后
说完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揣摩了起来。
雨烟小姐是中书侍郎江大人的掌上明珠,中书侍郎在东云国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员,而且已故江大人的父亲在世时,也一直是在朝中任职的,甚至再往上还可以追溯到两代的老臣。
因此说雨烟小姐出身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可谓是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的。
那么雨烟小姐为什么又在提她会不会算账的时候,问及他她的出身门第呢?
可怜的青书,平日里灵活机巧,此刻却怎么也没有把那算术之数,和宁雨烟的出身联系到一起,所以越想越想不明白的他,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了。
“好了,青书,你别再蹙眉了,你是跟了我多年的近人了,烟儿也没当你是外人,把这等机密的事情都提醒了你,只是你今日倒是格外的愚钝,竟然联想不出来?罢了,就由我告诉你,只是你知道了便罢了,万不许传扬出去,明白吗?”
林中行自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宁雨烟的本事越好,但是烟儿以后要在他身边做事,总是多少要露初形迹的,与其到那时候引人来发现她其他的本事,还不如此刻故意把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她会算术之数这一件事情上去,兴许还能藏住她的一些光芒。
烟儿她心中显然也是如此打算的,否则的话,她明明早上在房间里还担心自己把她和原来的宁雨烟混为一谈的人,如今又怎么会故意误导青书去思忖她的出身?
青书一听林中行的话,果然脸上一喜,随后就又谨慎地道,“老爷放心,青书不是多嘴之人,老爷和雨烟小姐对青书说的每一个字,青书都不会告诉第四个人!”
“那就好,青书既知烟儿出身三品中书侍郎的门第,那你岂能不知,我们商贾之家所最欠缺的算术之道,却正好是官家子弟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学得的科目之一?”/?”
林中行这话一提点,青书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又如醍醐灌顶了。
“啊,青书明白了,可,可那些不都素来只供男子学习,雨烟小姐一介女儿身又如何……”
“青书啊,林先生说你今日愚钝,你还真是愚钝了个彻底,你之前不也说了吗?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唯一二字代表什么,你还不明白吗?爹爹疼我,自然什么技艺之类的东西都不会藏私于他唯一的女儿,这么说,你还不明白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青书大脑里顿时‘嗡——’了一声,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他当然明白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雨烟小姐这么胸有成竹的说算账看账本之类的半点不难了。
的确,比起老爷这么多年辛苦的模索各种记账合帐之法,时间冗长不说,还极容易耗费心力的方法来比较,受过正统的算术之道学习的雨烟小姐的出现,自然无疑是天助老爷,天助他们林家了。
青书他此刻终于认识到了原来这雨烟小姐的价值,在于此!
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当年老爷为什么要把孤苦伶仃的雨烟小姐接进府中仔细照顾不算,还要许配个大少爷,兴许其中就有这样的考量在内。
只可惜配大少爷这桩婚事,没能配成,不过现在看起来,倒也不错,雨烟小姐终究还是做了林家的人,只是成亲的对象换成了老爷而已。
想到以后老爷和林家有了雨烟小姐之后,就等于掌握了算术之道,青书的心里就不可自抑的涌起了激动的感觉来。
这下再看宁雨烟,他顿时再不觉得她有什么配不上老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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