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浮生跟唐沁柔打个招呼,开车去苏城看一下。
唐沁柔自从知道陈金生去世的消息之后,伤心了好多天,但想到如今家里父母走了,陈金生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在了,剩下陈浮生虽然说有些本事,但到底还是个单身男人。陈大强是准备要结婚了,什么也弄不明白,事事得让她这个当大嫂的来操心。
翠儿还在读书,一个女孩子,有两个哥哥,保护她是没问题的,但有些女孩子的私事,却找不到人说。
自从上次出院之后,唐沁柔曾要求陈浮生带着自己和翠儿去奠了陈金生,那时候,唐沁柔在陈金生的墓碑下默默立下誓言,要像陈敬天夫妇两人一样,把他们一家兄妹照顾的好好的。
至于自己,唐沁柔没想到过要怎么办。她现在不能回家,若是现在回家的话,家里人一定会逼着她相亲、结婚。甚至说不定现在就抓走了。家里人虽然反对唐沁柔,不过看在陈金生是个军人,也算个正当职业,还是没太反对的。
虽然陈金生已经走了,但在唐沁柔内心里,似乎他还在自己身边。她忘不掉陈金生。
陈金生的家,就是她的家,陈金生的兄弟姐妹,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她要代陈金生好好的照顾好这些兄弟姐妹们。
因此,昨天晚上陈浮生一回到家说要第二天去苏城的时候,她早早的就替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
对于陈金生的突然离世,唐沁柔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痛,但家里还有一摊子的事,唐沁柔晚上虽然会一个人对着月亮呆,回想自己跟陈金生的点点滴滴,白天却脸上挂着笑,不让陈浮生他们看出来。
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家已经是这样了,自己再顶不住的话,这个家就更扛不住了。
陈浮生吃过早餐,唐沁柔亲自送到门口,关心的说道:“浮生,路上要小心。”
陈浮生听到这声音,陡然间心中一紧,看了唐沁柔一眼:自从知道陈金生去了之后,她
把自己的衣服全送给了翠儿和施玉兰,自己新买了一些黑白颜色或是青灰色的衣服,甚至连头花都只是一些银色的。虽然颜色是淡了一些,暗了一些,但加配在唐沁柔那张越成熟的脸上,越的出尘月兑俗。
果真是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陈浮生机械的应了一声:“大嫂,我知道了。你放心,没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
江海离苏城不远,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这交通,太达了,一出江海,直接就上了高速。
赵满康好像很紧张,来了几个电话,一直问陈浮生到哪儿了。但因为陈浮生自己开车来的,又不敢催得太紧。
陈浮生见他催的紧,觉得要出大事。好在他的长城是经过改装的,那速度不是盖的,能超过的一个没落下,正常三个小时能到的,他只用了两个小时零十几分钟。
他本来以为赵满康会在烟雨江南等着自己,谁知刚进苏城,赵满康就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清楚陈浮生已经进了苏城,便说道:“陈先生,您自己开车,看到路旁有合适谈话的地方,告诉我个地址,我马上赶过去。”
陈浮生有些意外,嘴上没话,心里暗想:烟雨江南就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还是自己的地盘,怎么还要到外面呢?
不过,既然赵满康这么说,他当然知道事情肯定不小,而且是要避着烟雨江南的。
陈浮生一路走一路看,一家名为至尊酒吧的装修不错,陈浮生给赵满康打了个电话,自己停了车,先上去找了个包间。
既然赵满康搞的那么神秘,自己还是稳当一些的好。这里隔音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陈浮生刚坐下来没多久,赵满康就已经到了,一进包间,赵满康竟然没先跟陈浮生打招呼,而是反手将门给扣住了。
陈浮生有些意外:“怎么了?”
“嘘——”赵满康廡康小声示意了一下,用手势比划了着,似乎是让他检查一下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陈浮生更加的意外了,不知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谨慎的查看一下,并没现什么,这才对赵满康说道:“没事,什么也没有。你有什么话就放心说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保证你的安全,就肯定没问题。”
赵满康似乎这才放下心来,但仍然小心翼翼的对陈浮生说道:“陈先生,我和我老婆回来之后,其实一直很小心的,不过上次我老婆出去购物的时候,还是被那个人手下看到了。我很担心他们会报复,毕竟他们在苏城的实力也不算小。”
陈浮生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这件事情,我这次过来,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决,不会再让你有后顾之忧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你让你女人尽量不要出门,等到事情结束后,自然就没事了。”
“谢陈先生。”赵满康本没想到陈浮生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毕竟自己也没什么让他值得为自己这么付出的,想不到他却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竟然就真的从江海过来了,“对了,陈先生,我还现了另外一个件事,不能不告诉你,我不能确定这件事情对我们烟雨江南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浮生疑惑的问:“什么事?你有什么怀疑的说出来就行了。”
“恩。”赵满康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给陈浮生看,“我也是无意间现的,虽然说有您照应着,我在这儿的条件很不错,工作时间上很自由,薪水也好。一来他们就给我个部门经理做,我很开心,这工资翻了好几倍了,但越是这样,我做事就更得小心些。”
陈浮生对他这话很是欣赏,想不到这家伙并没有因为靠着自己的关系而骄傲自满,反而处处小心,这让他对赵满康的表现很是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还真是没看错你。”
赵满康被陈浮生这样赞美,很开心,接下去说道:“谢陈先生夸奖。我得来的不容易,所以要小心守护着,不过,有一次我看到魏先生很奇怪。哦,不是魏爷,是魏少。”
陈浮生有些奇怪:“你是说魏东?”
赵满康点了点头。陈浮生当然以直接称呼魏东,他不能,那也算他半个少东家呢。
赵满康点了点头。
陈浮生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赵满康找到自己手机上的图片对陈浮生说道:“您看看,这是我有一次拍下来的照片。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魏少怪怪的。他在魏爷面前一直很乖顺。但突然有一天,魏爷不在公司的时候,他说什么他会好好对我们之类的话,那口气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少爷,而是要掌管什么事务似的。”
陈浮生冷笑一声:“还没轮到他呢,魏千秋不能那么快放权。”
赵满康点了点头,指着照片中一人说道:“这个人,我无意中拍到的照片,他跟魏东在一起。”
陈浮生看了一眼那个人,不认识,但从他的面相和眼神上,就以看得出来,不是一只什么好鸟。
陈浮生有些意外:“魏东跟什么人见面,你怎么会操心?这个人我不认识。”
赵满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人,我认识。”
“啊?”陈浮生惊讶的说道,“你认识?你怎么会认识他?”
赵满康似乎陷入了悲痛的回忆中,对陈浮生说道:“我刚毕业的时候,混得不咋的,有一年竟然走了狗.屎运,混了点钱,被几个不良朋友拖下水,去一家赌场赌钱,开头的时候赢了很多钱,比上班强多了,我一看,好事,就又去了几趟。”
陈浮生摇了摇头,叹息道:“人家那是钓你呢。”
赵满康脸一红,说道:“我当时不知道,后来也知道了,但已经晚了,陷进去了,钱越输越多,压根儿就缓不过这口气来。但越是这样,越是不肯放弃,最后到了要借债的时候,但借了钱,还是输。能卖的东西全卖光了,能抵押的东西也抵押没了。还差债主五万块钱。”
陈浮生知道赌徒的心理,对于赵满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往事,倒也不以为意:“恩,人都是这样的,赢了还想赢,输了更要赢回来,赌注越来越下,自然就不行了。”
这件事情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在赵满康心中是根刺,一直扎在那儿,疼着呢。今天给陈浮生这么说出来,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赵满康接过来说道:“对,陈先生,我当时不明白这个事,想着我再去工作赚钱,回头再赢过来。我就跟债主央求,让他们宽限我一些时间,钱我肯定会还的。当时管事的不是这个人,但管事的似乎也怕他,那天他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赌场,好像心情不太好,瞪了我一眼,就对管事的说道:‘五万块是吧?行,打断他一条腿让他赶紧滚蛋算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管事的似乎不敢不听,直接打断我一条腿。好在那天管事的也没下死手,我赶回老家找了一位老中医给看好了,不然我这腿就算是废了。您看,这伤还在呢。”赵满康撸起一条裤腿来给陈浮生看。
陈浮生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挺狠啊。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小眼睛里似乎随时的观察着什么似的。
陈浮生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赵满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听到当时他冲着那些管事的人骂,说公子要是就养着那些管事的这些蠢货,什么事都干不成。那些人没一个敢出声的。”
陈浮生吃了一惊:“他说什么?公子?他有没有提到什么公子?”
赵满康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只是反复的提到公子公子的,并没有说哪位公子。但我也听别人提到过,魏爷似乎跟公子很不对付。似乎上次魏小姐的事情就是他手下人做的。”
陈浮生沉声说道:“想不到又是他!这魏东怎么会跟他扯到一块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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