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命孤 第三章 连命孤(1)

作者 : 痴猫儿

我看到这几个本子,思绪立刻飞扬到了八零年代,这确实是日记本,而且还是少女日记本,只不过这个少女今年已经四十二了。

我一开始不知道日记的主人是谁,只知道日记主人的父亲是我大学时候的一个老教授。老教授以前住在校区旧址的教师公寓里,膝下育有三个女儿,这三个女儿现在也都已经成了人民教师。小女儿在十几岁初中毕业的时候开始写日记,一直坚持到大学,一共写了五个日记本,厚厚的,只可惜后来老教授一家搬到到市里住时,小女儿忘了把日记本带走。

她长大了,把时光给遗忘了。

我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搞网络的学生团队,叫紫竹林工作室,负责维护学院网站,毕业的时候学校就把他们安排到了老教授留下的教师公寓。工作室中有个成员跟我关系不错,毕业前我去帮他们搬家,在收拾公寓的时候,我在一堆纸箱下面发现了这几本少女日记,并且做出了非常可耻的举动——在未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翻看了她的日记并据为己有。

我是以一种寻找神秘宝藏的心态去读它的,读到后来才知道日记的主人竟然是我工艺美术史的老师,也就是老教授的三女儿。她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我想,她一定是乐意与我这个晚辈分享回忆的。

日记是从86年开始记录的,那一年日记主人十六岁,刚初中毕业,而我还没出生。日记主人是以一个花季少女特有的敏感、猜疑、纯真、反复的性格生活在学校与家之间的。日记中大多是一些生活琐事,并没有多么机密的内容,因为那个时候老师要检查日记,要写批语,而且好朋友之间也会以交换日记本阅读来体现彼此的姐妹情深,日记这种东西基本属于半公开的状态。

我从中发现的最**的事情大概就是少女的经期。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不过我帮她总结出来了——她从中学起经期就非常的稳定,总是在每个月的17号或18号。这并不是我郭新生多么变态爱研究这个,而是因为日记主人的可爱描述吸引了我,她会把“来例假了”说成“有三号了”,把“例假来了”称作“幸福来了”。日记主人的家庭条件也是令人羡慕的,八十年代的时候,电视机、冰箱等家用电器就已经齐全了。由于家教好,她会练字、看书、画画,还会弹吉它;她会把在课堂上跟同学互传的纸条贴进日记本;也会兴奋得写信告诉朋友自己买到了一盘谭咏麟的磁带;总是羡慕同学能读中专,那个年代,因为中专包分配,所以是初中毕业生的首选。

她大学毕业那年,我刚上了小学,作为最后一届使用黑白课本的小学生,我与她有着接近的想法与爱好,而且都有个通病,就是会在日记里“骂”老师,让人莞尔的是,随着日月轮转,日记主人竟然从事了当初她十分“仇视”的职业,这真的是时间遁地走,仇人变基友啊!

“唉!时间……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郭新生,你听说过连命孤么?”大猛子突然问我。

我一愣:”什么连命孤?”

“唉!算了,不知道就算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猛子叹了口气,“小生,我要换睡衣。”

我识相的走到走廊里关好房门,然后抽出一支烟叼上。大猛子这是怎么了?她可从来都喊我郭新生的,咋这会儿这么柔情似水了?他大爷的,怎么女人都这么难琢磨呢?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把无以鸣状的烦躁吸进肺里。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它有一个作用我很喜欢——它可以让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

我看着走廊里的白炽灯,然后听着隔壁小夫妻呼哧呼哧的亲热声,想着我屋里的那个同事,那个美女,那个异性朋友,那个大猛子。妈的!今夜,这个格子公寓注定难眠了。

君子爱人以色,我从不避讳说自己是个**,如果我遇到喜欢的姑娘,我也一定会对她表白,我绝不怕丢面子,面子和姑娘哪个重要?当然是姑娘了。

大猛子是美女,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短发,特别是叫**头的那种,而大猛子却是黑色加栗色的大波浪。当然,发型并不能影响我这个二十三岁大龄处男的冲动,如果要真把我俩关在七平米的小房间里,我保不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是个男人!

“你们都滚!呜呜……怕我为什么还给我打电话?呜呜……都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大猛子的哭喊声,我赶紧扔掉烟头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大猛子蜷缩在床上通着手机。她哭得有些歇斯底里,看到我进来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啊”的大叫一声,抬手就把手机冲我脸上砸过来,我感觉有东西深深的呼在我鼻梁上,然后就有液体从鼻孔流出来。

哎哟!疼!真他妈疼!我用手捏住鼻子,血还是流到嘴里。大猛子现在清醒了点儿,赶忙过来扶住我的肩问我有没有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以前听人说举起胳膊能止鼻血,就把左右胳膊都举得高高的,而且为了彰显我的男子气概,我还忍着痛露出一个非常坚强的微笑。“鬼呀!不要吃我!”大猛子这会儿极其脆弱,又被我这副满脸是血还举着胳膊冲她微笑的表情吓哭了,我赶紧去外边洗手池洗干净了污血,然后找卫生纸把鼻孔堵上。

“郭新生,对不起啊!”大猛子给我道歉。

我认真的对她说:“张萌,你必须告诉我怎么了,到底跟家人有了什么样的矛盾?他们为什么要怕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哭,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强势,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大猛子红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噗哧笑出来:“郭新生你鼻子堵着纸好搞笑噢!”

我去!这不神经病么?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第一时间更新

我没给大猛子好脸儿看,她见我不理她,叹了口气说:“我是连命孤的命格。”

我听后很迷惑,连命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刚才她就问我知不知道连命孤?

大猛子接着解释:“你肯定听过天煞孤星和杀破狼这两种绝命吧?我的命比这两种还要绝。第一时间更新这两种命还可以化解,我的命却是连轮回都无法改变的。”

什么是连命孤,后来苗扎纸告诉了我。苗扎纸叫苗传水,是我们公司的高人,主要负责扎彩这方面业务。他在六爻梅花,断字命数方面的造诣极深,但是他经常卜一些无聊的卦,比如门外停的车是什么颜色,出门第一个遇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之类的。提到连命孤,他回答道:“似是天仙堕凡途,世世凄苦连九族,待到海枯山平日,方可化破连命孤。连命孤者,上界主神被贬下凡也,不仅仅命犯天煞和孤星,从此刑克六亲,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要生生世世的承受这种痛苦,除非大海干枯了,高山平覆了,才可化解这种绝命。”

他还说大猛子现在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积了一些善缘才没有很快应命,但是顶多到三十岁,她的命数就会显现出来。

其实,命运之轮早就开始运转了,大猛子在十四岁那年失去了最亲近的两个人,现在跟着哥嫂住,哥哥倒无所谓,是个不信命的人,只是她那个嫂子一直背后叫她扫帚星。

“郭新生,海会枯么?山会平么?”大猛子憔悴的坐在床上,杂乱的床铺更凸显出她的无奈与无助。

“笨蛋!这是二十一世纪!这是燕平!这是无神的时代!你不要听苗扎纸瞎说。”我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把电池和后盖重新安上,还行,能开机。

“小生。”这是大猛子第二次这么叫我,“有些东西不信不行的。从小到大我一直梦到一座大大的城池,巍峨的城门,高高的玉台,祥云萦绕,龙飞凤舞。然后我梦到有人把我押出城门,我还看到远处的云层里隐约有人在打斗,城门和玉台上都写着字,小时候我不认识,后来上学后我知道了是什么字。”

“什么字?”我像听天方夜谭一样。

“南天门!诛仙台!”

“不可能!这不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地方么?诛仙台?神仙不是不会死么?怎么当神仙也要受罚?你一定是看电视看多了。”

“小生,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但是你仔细想想,你去人才市场应聘时是不是只拿了一份简历?是不是忘了带钱复印简历?是不是觉得很懊恼然后随便投了个公司?是不是接公司面试通知的时候正在快餐店吃十元套餐?”大猛子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刚想表达我心中的震惊,谁知她又接着说道:“小生,苗扎纸说你是我的命中人,是我改变命格的关键,你得帮我!”

我他妈彻底呆了,你大爷的!太玄乎了!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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