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野纵横的城郊,竟然能找出这么一块空旷的草地,路遥不知道是应该佩服几个表哥的见多识广,还是要慨叹自已的运气好。因为草地的边缘地带,一些皇室宗胄的豪华别院正在筑建之中。一旦建成,这片草地便会被划分,成为别院的附属。
“这种私吞土地的事,”路遥随口问道。“于国不利,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除了晋王府,谁敢管这些皇子皇孙?”宁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徐宏依策住缰绳,让马停下。
“那可不一定哟!”宁国公府第三代人中最有心计的徐宏耳则看法不一。“晋王府可是最喜欢给这些皇室宗亲犯死罪的机会。”
“大哥,二哥这话我听不懂,”徐宏参是徐宏耳的双胞胎弟弟。两个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脑袋瓜子却相差太大了。也因此,徐宏参最受徐氏兄弟的爱护。
“三弟,有些话最好不要听明白,否则容易惹祸事!”徐宏依白了一眼徐宏耳,安慰着徐宏参。
“哦,”徐宏参还是似懂非懂。
“二妹,别老是呆在车上,出来骑骑马!”路遥来到马车旁,对坐在车里的路隐说。
“不用了,长姐,”路隐挑起车上的小窗帘,露出半边脸,“骑马——实在很吓人,我恐怕是学不来了。我还是在车上,对着蓝天白云,青山绿草,绣绣图吧!”
“也好!”路遥也不反对。一连几次跟着宁国公府的这些表哥出来溜马,表兄妹之间也渐渐热络起来。随着认识的加深,路隐在面对徐宏正的时候,再也不低头,脸也不再红,更不会再为他茶饭不思。
望着路隐安静地坐在车上刺绣,路遥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自古哪个少女不怀春。穿越前的那一世,军营中便用这种直白的方式来解决女子怀春的问题。不曾想,穿越过来,这种方法对于闺阁中的小女儿家同样有效。
“长姐,长姐,放纸鸢!”坐在徐宏正马上的路幽,举着一支大风筝,正大叫大喊着朝路遥驶来。
路遥一听,便离开几个表哥和马车上的路隐,来到一处空地上,将马儿丢在了一旁,带着路幽和徐宏正一起放纸鸢。
路遥对风似乎有天生的熟悉感。记得前一世,在部队中,学习使用滑翔机在空中翱翔时,她学得最快,也掌握得最熟练,为日后空中驾驶飞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总结学习滑翔机的经验时,教练员说她之所以精于此项,是因为她对风速和气流有一种天生的熟悉感。如果她不想做一名职业军人时,国家悬挂滑翔协会将她敞开大门。所以,她是很快地将路幽手中的风筝放到了空中的最高处,喜得路幽直拍手叫好。
“长姐,如果我也能像纸鸢一样飞翔于蓝天,那该多好啊!”望着已经成为天空中一个小黑点的风筝,路幽不由得说出这些话来。
“哈哈,路幽,那你可是痴人说梦话!”一旁的徐宏正听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飞上那么高的天,你不怕吗?”路遥没有嘲笑路隐,而是如此说。
“我是痴人,当然不怕了!”路幽则是气鼓鼓地瞪着徐宏正。
“好了,”路遥听着,心中的沸腾油然而生。她不仅是在安抚着路幽,也是在对自已说:“过些日子,我看看,能否带你上天。”
“遥儿,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听到路遥说出这种话来,徐宏正有些笑不出来。路幽是小孩子一个,说说胡话也就是好玩的事。而路遥不是小孩子,说说胡话可是要吓倒一批人的,其中就包括他的祖母和姑姑。
就在路遥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大群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地从他们身旁越过。吓得徐宏正连忙拉着路遥和路幽躲闪到一旁。
望着消失在尘土中的队伍,徐宏正喃喃:“奇怪,现在不是狩猎的季节,那些人去狩猎之地所为何事?”
“狩猎之地?”路遥听清了徐宏正的话,不由地一问。
“哦,那儿――”徐宏正手指着前方一大片靠近崇山峻岭的丘岭地带,“就是皇族的狩猎之地。每到秋末,帝王便会带领大臣和宗室去那儿狩猎。如今是春季,万物繁衍之际,是禁止狩猎的。不知这些人去那儿干什么?”
“那是皇族的事,与我们何干?”路遥可不想操这份闲心。
刚才的那一惊,让风筝不知飞向了何处。路幽心有不甘,吵着要去找。路遥只安抚着她,并将带她上了马,对徐宏正说。“我们还是快去和大家汇合吧。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家了。”
“好!”徐宏正便没有再多想,也翻身上马,跟着路遥一起去找徐正依等人。
一大群人莫名其妙地突然前往皇家狩猎之地,或许在路遥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在京城权贵的眼中,这其中的蕴含则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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