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前,张典赞奉太后之命,前来看访两位病中的姑娘,到了秋水居东厢着意安慰殷三娘:“太后病中对姑娘甚为挂心,也曾差人询问医监,医监只说姑娘是忧心太过之故,不宜伤神费心。太后说凡事有她,姑娘还是静心养病为是,免得府上惦念。若是宫婢丫鬟们伺候不周,姑娘尽管直言,苏掌事一切会代劳。”说着,似是不经意般扫了眼秋茗,玉蓉。
玉蓉还好,秋茗却是目光一缩,头垂得更低了些。
前脚刚让章公公抛出消息,后脚就让张典赞来敲打她,太后真是深细!若她再稍有动作,祸及的就是她身边这些人了吧,包括伯府?
本来她还想不明白为何太后病了,韦医监居然被放行在撷芳殿,如今听来,要么是太后病不在身上,要么就是故意做出这样的高姿态。试想,如此仁慈亲近的太后,舍金躯之疾只为关护伯府之女,伯府还有什么立场驳论皇家,悠悠众口可点石成金也可铄金成土!
“谢太后关心,三娘记下了。”
殷三娘看起来很谦恭,张典赞满意的点头微笑,又嘱咐两句方才由着殷三娘亲送她离开。
“姑娘……”张典赞的身影走的望不见了,秋茗才急迫的喊出声。
“不必说了。”殷三娘制止了秋茗,转身看了看两人,回房,“牛乳、大枣养胃,你们帮我多准备些。”
姑娘这是……
玉蓉神色微动。
秋茗随殷三娘进屋,瞧着玉蓉悉索忙了一阵后下去打理午膳,才瞅着殷三娘道:“您觉得是玉蓉?”
“不是。”
玉字辈的宫女送到她们身边是做什么的,每个姑娘心里都有数,恐怕苏掌事对她们带来的脂粉膏子每日用了多少比她们自己都清楚。
“那是……”
是谁不重要,若章公公那边真是太后让松的口,太后有这样一番软硬话就更不奇怪了。而今自己被动之极,只能见招后再看看能不能拆招了。
随后两日,太后只频频召见殷三娘,或一同用膳,或闲言慢聊,或静待太后安歇,殷三娘的身影终日流连在康宁宫,太后再不说见其他人的话。
两日后,太后精神好转,发话撷芳殿诸女共游御花园。这是众人三日来首次看到太后,遂见证了传言中太后对殷三娘所谓的“青眼相加”,一样是对她们温语笑言,对殷三娘就有一股异乎寻常的亲昵。击鼓传花,迎花逗趣,只一味护着殷三娘,末了笑容满面地把那朵娇艳的紫薇亲手簪了殷三娘鬓边,晕开了殷三娘半边脸颊……
霍六娘瞧着落于人后的霍七娘面上浅淡的神色一时妒羡,一时讥笑,一时舒展,她心里也随着一宽。
“一样进宫,妹妹就有这个福气,得太后如此眷顾,不像我们,留居撷芳殿只能遥沾太后福泽了。”沈八娘忙携了殷三娘的手,微翘唇,娇嗔连连。
殷三娘不好说话,瞧了瞧太后面现清笑。
太后欣赏着沈八娘身后一片花海,笑容不变:“这样好的嘴儿,上天定不会辜负了。”
一语激羞了沈八娘,其他几人面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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