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西微躬身子凑到了花子玉身旁,一张猫脸促狭地看着因着前台小姐暧,昧的眼神脸色暗红的他,踮脚抬手,屈起手臂,勾低脖子,红润的嘴唇故意压在他白泽的耳朵旁,若即若离,粉红的气氛自然地流露,事实上,只是角度的问题,中间还有不小的距离。曲西眼角撇到那前台小姐捏紧了拳头,双眼放出熠熠光芒。
白润的耳朵悄然染上了渐变的红霜,颜色慢慢的变深,宛若天边挂着的红霞,花子玉瞪了眼曲西,面色不善地推开,脚步快速移动,在曲西好几步处站住,好像曲西是个散发着无限危险力的病原体。
曲西恶趣味的勾唇一笑,率先走出了宾馆大门。
白天的酒店一条街是萧条落寞的,众坐大门都紧紧封闭,就好像一座座没有人烟的死城,空阔的大道上远远地才可以见到几个摇晃颓废的生身影,酒醉方醒,蹒跚前行。
风邪精悍的身体倚靠在不远处,方位刚好能够眼观八方,四下的动静尽收眼底,最主要的观察区域就是宾馆大门,像是一只固执守候在狡兔洞口的训练有素的猎犬。
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曲西一行,视线转过明显多出来的两道身影,稍作停留就越了过去,最终落到了低着头的花子玉身上。
曲西此时也正在观察着眼前的男人,相比较于昨晚的张扬意气,嚣张恣意,虽然还是拥有着让人不由自主退让的气势,周围却隐隐笼罩着一层说不清意味的薄雾哀伤。
他远远地看着花子玉,目光深沉,在众人的注视下直立起身子,深深的弯下了直挺的背脊,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双腿并的笔直,停留在鞠躬的刹那:“花少,昨晚冒犯之事,还请见谅。”
曲西连同其他人的目光从风邪身上,转移到花子玉,曲西收回勾住他的臂弯,她离得近,能够感觉到他惊讶的情绪,这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挑了挑眉,有点意思,昨晚阿信的种种行为表现说明这风邪可不是个容易退让低头的主,现在,笔挺的背脊弯下了恭敬的弧度,那么,这么反常的行为,除非风邪脑子抽了风,进来点水,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西兴奋地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厚厚的小扇子一样,成功地遮掩住了她眼中的闪闪发光,内心深处燃烧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
花子玉面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惊诧之感,云淡风清,不带任何温度地说道:“风公子,你昨晚冒犯的可不是在下,又有何错之有?”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会低头,必定是因为有事求着他,那么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也是不错的选择。
曲西环抱双肩,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强烈鄙视花子玉,这货装起来倒还挺像的,刚才还被她戏弄的耳朵通红呢,转眼就变了脸就连声音都不带温度了。现在把乱七八糟的祸水还惹到她身上了。
果然,风邪听闻此话,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曲西,曲西从看过来的那双眼中看到闪过的无数情绪,愤怒、隐忍、屈辱,最多的还是焦急。那挺直的背脊最终还是弯路下来,仿若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屈下了最强硬的膝盖。
曲西眯眯眼,什么事情能让这精悍强硬的男子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曲西闪到了一边,没有直接接受风邪的鞠躬,这是一个有尊严的男子,不该过分的折辱。
她朝花子玉看了一样,心领神会,虽然还是有点不赞同,但是花子玉还是再次开了口,却是缓和了很多:“有话直说。”
“请你救救仪柔。”风邪直起了身子,声音痛苦悲伤,颤动着声线,看向花子玉的目光中充满来浓浓的希望,好像干旱沙漠中快要缺水濒临死亡的旅人遥遥的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迷茫的黑影,再次有了期盼坚持下去的力量。
曲西转过身子,捂住嘴巴,喷了。
真td的狗血啊,华丽丽的从天而降,喷了她一声,英俊潇洒的王子英雄为美丽温柔的公主而折腰,甚至放下了尊严,弯下了脊梁,屈下了膝盖。
这么苦情的时候,应该现场演奏段悲情的伤感音乐,最好再加上一场缠缠绵绵的细雨,哀伤悲苦的气氛完全被烘托出,让观者流下同情的泪水。
可惜,曲西天生泪腺不发达,没有发育完全,同样元羽十三以及花子玉好像都没有什么伤感的细胞,无动于衷。
花子玉有点好笑的开了口:“我说,风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生病受伤了应该是去找医生吧,或者去找巫妖吧?找我又有什么用处?”花子玉模了模鼻尖,有些模不着头脑。
这风邪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在妖城也是数的出来的,没想到今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求上门来,他眼角视线不由自主的扫了扫身边的曲西,很清楚的看到一条面对着他的方向,不停摇晃颤动着的尾巴,很明显猫尾巴的主人正背着身子偷笑。
花子玉黑线了,就算是个神经再粗大的,就算这剧情好像也有些狗血,无奈编剧就是这么俗,这好歹是关乎生命的吧,有什么好偷笑的,还是不是女人啊,一般不是这个时候,女人都会携着一娟绣帕,轻轻地拂去眼角流出的泪水么,真不是个有情有意的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曲西回过头来,听到花之玉的一番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恩,是的,她很赞同,花子玉的却不是什么医生,怎么去救美人啊,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找专业的人选的好,真要是贸然随便出手,估计就是没事,美人也会从此香消玉损啊。
“在下求取雪漫莲!”声音坚决的响了起来,“不管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听了要求,元羽的神色微微一动,眼神悄悄模模的看了曲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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