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嗤……噗”潘真真只觉得身体前后的激烈晃动了几下,原来李泰然被问的的不知所措的,脚下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咔嚓”就停在了路边。
“天呀!你干嘛?好车就要这么开吗?”潘真真吓的小心脏直乱扑通。
路过的车也都探出个脑袋来过过嘴瘾噼里啪啦的什么你爹你妈的“问候”上几句。
“不是,你刚才问的问题太犀利了,我吓到了”边说着,李泰然只觉得自己差点就魂飞魄散了,心脏,肾,肺,整个仿佛被放到筛钟里面当筛子摇了,那个晕呀!
“嚎,吓了我一跳,行了行了,我也明白了,你快开车吧!”摆着胸脯压压惊,听着李泰然说完,这心里也更加确定了。
“那……就好,那我赶紧送你过去,看你也着急了”搪塞了几句,脚下加足了油门去了医院。
十分钟就“飞”到了医院门前,潘真真拨通梦桃的电话。
“喂,到了吗?我在医院门前了”说道。
这是李泰然对面一看,灯光下梦桃正拿打着电话从警车上下来,便对潘真真咳嗽了几声,指了指,潘真真便快速的挂了电话,开了车门。
刚走几步,想起什么了,又倒退回来把脑袋伸进车里道“你既然来了,就过来打个招呼吧!”。
李泰然尴尬的应了,一会儿就拿了手包下了车。
“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在上班吗?”梦桃走过来问道。
潘真真往后面指了指“那不是他吗?想来找你,正好有车,顺道带我过来了,再说何涛出事了,我也得来看看,我先进去,他可能找你有事,你们先聊着”。潘真真本想开几句梦桃的玩笑,可是一看何涛爸妈急乎乎进去的背影,一下子语气就变得严肃了。
“恩?奥”梦桃来不及说什么,李泰然就走过来了,若有若无的看了她几眼。
梦桃撅着嘴压根不想看他,李泰然走过来,道“看什么呢?没看见我过来了?”。
“你过来,就过来,我为什么一定要看你,再说,你可以自己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没好气的回道。
“好,这样行了吧?”李泰然往右走了一步,注视看着梦桃的眼睛道。
这一看,把梦桃看的还不好意思了,退了一步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呀,你有事吗?没事我还有事呢!”心里一边厌恶着。
“有事,不过一会儿再说,先进去看看吧,你朋友不是在里面吗?”李泰然倒是耍起了帅,几步就进了医院。
“哎,你这人,那是我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捣乱呀!”一边轻喊道紧跟着也进去了。
进了医院就看见服务台前,一位穿着白大褂子,带着眼睛的高个子中年医生正在跟跟叔叔阿姨说着什么,梦桃赶紧跑过去。
只听,阿姨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医生,我儿子他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脸色本来就很严肃,一听阿姨的问题,若有所思的托了托眼睛,像是在组织更好的词句说道“你儿子的情况,你们也应该知道,情况算是很严重了,不知道之前他是什么情况,从现在看来……“。
那医生停顿了一下,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话一出,何涛父母心里自是“咯噔”一下,好在他们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下面医生又说道“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对我说,他想活下去,他不想死,所以……如果你们的经济基础允许的话,应该还是再尽力,看一下可以不可以找到合适的骨髓”。
“啊?”听完那番话,何涛妈妈整个眼泪就决堤了,心里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戳了几下,痛到几乎快要不能说话了,
“老天呀,快救救我的孩子吧!”何涛爸爸也控制不住悲戚的喊道。
梦桃和潘真真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绝望的气氛蔓延开来。
只是一个平静的声音“医生,把最好的方案跟我说一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这话的自然是李泰然,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大少爷的气派。
“好,那我办公室谈一下吧!”医生说道,转身冲着何涛爸妈点点头,就走了。
何涛爸妈还在伤心,根本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潘真真扶着他们去了椅子那边。
梦桃纳闷的上前拽过李泰然,到了一旁说道“你干什么?”奇怪的问道。
“什么干什么?救人呀!”说完自己径自走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梦挑愣了两秒种“哎,你……”小碎步的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门,那医生正在甜言蜜语的讲着电话,一见他们,赶紧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又满脸严肃的拿起了手边的几张纸,说道“我非常同情这个年轻人的遭遇,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经济条件可以,现在我们已经帮忙在骨髓库查找配对了,只能找到半相合的骨髓,可是这位年轻人的情况,如果不是完全吻合的情况,就算移植以后也会出现各方面的排斥危险,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所以更加不能乱来”。
“那大夫,如果我们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那其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延长他的生命?”梦桃说着就哽咽了。
医生摇摇头“没有办法了,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再好的药物也无力回天”。
李泰然也默默的点点头“那医生,就给开最好的药,能多撑住一天是一天,我们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
出了医生办公室,梦桃的眼泪就挂不住了,靠在墙角,模起了眼泪。
李泰然没说什么,去了交费处。
潘真真走过来“梦桃,我们过去看看何涛吧!叔叔阿姨,已经过去了”拉着梦桃两个人脚步沉重的去了病房那边。
因为是危重病人,所以在隔离室内,家人也不能进去,何涛爸妈就隔着玻璃望着里面,老泪纵横,何涛妈妈的嘴角微微抽蓄着,梦桃转过身去,都不忍心看了。
李泰然交完钱拐过来,远远的看着他们,整个医院本是很安静的,可是突然的这么一片哭声,让李泰然心里难受极了,从小他就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这一幕在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也经历过。
那时候李泰然不大,七岁,晚上爷爷在跟自己玩耍的时候突然就昏倒了,一家人匆匆忙忙送爷爷去了医院,那时候,也是把爷爷推进了这种病房,李泰然个子小,看不到玻璃里面的爷爷,不知道从那里搬来一个板凳,站上去,终于看到了病房里面的爷爷,那时候虽然小,但是记得,爷爷带着大大的氧气罩,头花花白,突然间手却微微抬起,目光看着他,嘴巴微微动着,似乎再说着什么话。
他静静的看着爷爷,一会儿,一群医生护士匆忙进了里面,再过了一会儿,妈妈过来抱着他进去了,走到了爷爷的病床前。
医生帮爷爷摘下了氧气罩,爷爷马上就拉住了李泰然的手,李泰然特别清楚的记得,爷爷的手,很冷,那时候是夏天,竟然傻傻地感觉被爷爷那么抓着很舒服,只记得爷爷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他,爸妈在旁边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李泰然木然的只是拽着爷爷的衣袖说“爷爷,你快起来陪我玩”。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爷爷了,后来才慢慢地接受了,爷爷,已经走了。
而自己的女乃女乃那时候正巧带着李泰然的哥哥李彭宇出国探亲,那以后,女乃女乃把李彭宇送上了飞机,就消失了,已经十几年了,女乃女乃都没有回来过,连个电话也没有来过,爸妈到处联系,都没有找到。
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李泰然默默的退出了医院,脑海中一片空白。
梦桃回过神来,就去找李泰然,正巧碰上一位护士走过来,“护士小姐,有没有看到一位,二十多岁穿着格子衬衣,个子高高的男人?”。
“奥,见到了,刚刚出门了”边说便低头看着手上的单子。
“奥,那,谢谢”心想,这个死骗子,不说一声就走了,没礼貌。
刚要转身走,那护士叫住她“对了,请问,你是何涛的家属吗?”。
“恩,对”走回来说道。
“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交上了3万元的住院押金,这是单子,请留好”拿着一张粉色单子给了梦桃。
梦桃呆呆的结果单子,上面很明白的打印着“住院押金:三万元”。
“护士小姐,你确定是那个男人交的钱吗?”梦桃不相信的再次问道。”奥,那你等一下“跑进收费处,在那里翻着什么东西,一会儿拿出一张小签单“李泰然”。
梦桃惊讶的拿过来一看,确实是他!李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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