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带着冬梅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然后让冬梅把东西送到雪贞住的地方。
冬梅问老爷不过去看看二小姐吗?
“我怕看了伤心,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亲家老爷,你就送过去,然后告诉雪贞,林家的大门永远向她敞开着。她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冬梅是个脑子反应慢的人,不如小菊梅香这些丫环心眼活,老爷讲的话他也不明白,但她也不想弄明白,她只要会服从命令就行了。
现在进入了五月,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雪贞穿着一件很单薄的长衫,此时的肚子就能看出微微的隆起了。
肖妈妈看见她在小院子里站着,一会看看天空,一会看看小院子里的一株石榴树,就笑着问她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姑爷了吧?
“我才不想他呢,瞧他走的多么匆忙,一点留恋之意都没有,我想他就吃亏了。”雪贞说到这笑了,肖妈妈也笑了,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不是她的心里话。
肖妈妈盯着雪贞的肚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正想说出自己的判断时,就看见冬梅左手右手都拎着许多盒子走了进来。
肖妈妈迎上去,问她怎么来了?
冬梅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甩了甩手,胳膊都酸疼了。她胖嘟嘟的脸上还微微有些出汗了。
“老爷让我送过来的,这都是刚从街上买来的,小姐,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芝麻酥。”冬梅一边指一边说。
“冬梅,快喝水,真是谢谢你了。”雪贞热情地说道,“我爹还好吗?宝儿还好吗?两位夫人还好吗?”
冬梅心直口快地说道:“老爷很好,就是最近总是发脾气。”说到这,她又捂上了嘴。认为自己不应该和二小姐说这些的。
雪贞让她有什么就全说了吧,免得自己猜测,费脑筋。
“宝儿少爷最近读书不是太用功,还有三夫人总是和老爷提什么字画的问题,好像说什么字画丢了,听说很值钱的。”
一听又是字画,雪贞纳闷,难道林家的三夫人以为是自己拿走了不成?爹的书房自己以前去过。里面确实有些好的字画,但自己也只是看看呀!她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自己还是抽空回家看看才行。
冬梅看看太阳快到头顶了,要回去了,临走时她告诉小姐老爷叮嘱的话,雪贞听了眼睛不由的就湿润了。
“唉!”雪贞不由地叹气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然后她让肖妈妈将桌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分别送到老爷和大少女乃女乃的房间。
“这是老爷给你买的,你每次怎么都要分给他们呀?”肖妈妈有些不舍,最近雪贞明显的削瘦了。看的她很心疼。
“这个小院子这么小,刚才冬梅来了,他们都应该知道。只是没有出来罢了,我的胃口不是很好,也吃不了这么多,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要是在以前,我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的。对了,你也要挑一些你爱吃的,再给春喜和香草留一些。大家都不容易。”
肖妈妈知道春喜和香草都出去了。她就随意的分成几分,各个房间送了一份,果然如小姐所说,陶夫人和大少女乃女乃对外面的动静真是一清二楚的。
陶夫人很担心雪贞真的要回去吗?
“林老爷是这么要求的,但小姐不愿意回去。”肖妈妈回答道。她见陶夫人的眉宇间略有欢喜之意。
肖妈妈是个过来人,对人世了解太深了,她明白陶夫人此时的心意,如果雪贞回去了,林家还有李家甚至皇宫都不会再想到他们陶家了。雪贞是他们的福星才对。
“浩然这么一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想必雪贞心里也很寂寞,有空就让她出去走一走,陪着她照顾好她就行了。”
陶夫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肖妈妈道:“看着雪贞喜欢吃的就给她买,在房间吃就行了,别让心兰看见,否则又以为我偏心呢,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肖妈妈一点也不客气,她接过银子后,发现陶夫人手上的一个镯子没有了,她想不会又卖了吧?
“老爷出去了,这两天有些咳嗽,让春喜给老爷抓一些药来。”
肖妈妈答应着,想才给一些银子现在就要抓药,真是会做人,我的手来没有焐热呢就要花出去了。
冬梅回到家,就被两位夫人分别叫去审问一通,冬梅把自己所听所闻一一说了一下,两位夫人似乎不是多满意,分别把冬梅训斥一番,冬梅委屈地直想哭。
小菊安慰她就是不会做人,不能顺着他们的话说吗?
“可是二小姐没说过那样的话,难道要我说假话吗?”
“你不能说也许是的吧,好像这样说过吧,这些含糊不清的话吗?”小菊点破到,但冬梅还是不明白。小菊叹息地摇头走了。
三夫人越想越生气,她来到林雪贞以前住的小院子,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姐姐怎么会来这里?雪贞不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可是这屋子的中药味还是很重的,我记得姐姐最闻不得这味道的呀?”
林夫人面带微笑,似有深意地说道:“实在太无聊了,就想过来看看,也许老爷真的在这设置一个秘室,你忘了,雪贞娘活着的时候,老爷还是很宠爱她的,她又懂琴棋书画的,老爷在她这设置一间秘室还是有道理的。”
“对呀,我怎么把这一层给忘了呢,那姐姐我们一起找一找试一试。”三夫人兴奋地说道。
林夫人矜持地说道:“我对于钱财早看淡了,玉贞随便从大理带一样宝贝过来也够我过日子的了,我倒为你操心,你还有宝儿需要费心的,那我就帮你找吧!早点找到你也好省心。”
“对,对,姐姐说的真对。”三夫人附和点头道,言语间充满感激之情。
于是两位夫人开始在雪贞的小院子里动走手来。
林老爷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没看到大夫人也没有看到三夫人,他委纳闷这两个女人能上哪去了?
“好像在二小姐住的院子里。”一个伙计扛着一捆柴向厨房走去。
老爷想他们上雪贞房间做什么?他决定过去看看。
来到后院,见正对着院门的雪贞的房间的门敞开着,两位夫人一位顺着墙壁在模着,好像在寻找机会,另一位则钻到了桌子的底下,林老爷真是看不下去了,太丢人了。
“你们到底想找什么?”林老爷大声地制止他们道,“你们还像个夫人的样子吗?”
三夫人一听是老爷的声音,吓得就要往外钻,没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了头,疼得她捂着头钻出来,还不敢大声的哎哟。
林夫人整理一下衣裳道:“老爷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也只是好心想帮你找东西,你不是告诉妹妹说你少了一幅字画吗?反正我家玉贞是不会拿,这个家里只有雪贞懂这些,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林老爷气得真是无语了,他用手指着两位夫人,然后半天才开腔道:“真是不可理喻,那天我是因为有些想雪贞了,就来到她这里看看,没有想到宝儿娘也来了,我就随口过来找一幅字画的,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放在心上了,如果是值钱的字画,我会随便存放吗?”
三夫人一听,两眼闪烁出亮光,让她的柳叶眉都顺了起来,她高兴地问老爷那家里的字画都放在什么地方的?
“这些年还不是都让你们给吃掉用掉了。就书房里还有几幅,我平时把玩舍不得卖掉的。”林老爷瞪着双眼没好气地说道。
三夫人很失望,她沮丧地问老爷道:“你不是说这样的生活我们再过二三十年都没问题吗?”
“那是在安慰你,不想让你操心,再说了家里也没有别的花销,过两年宝儿长大了,考个一官半职的,还愁下半辈子吗?”
三夫人嘟囔道:“原来还要靠我们宝儿呀!”
林夫人一听赶紧安慰道:“明个给玉贞写封信,让她也贴补我们一点,到时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老爷劝阻林夫人千万别给玉贞惹麻烦,自己家省吃俭用还是能维持下去的。
他看了两位夫人穿金戴银的,就说道:“实在不行了,就把你们的手饰拿出来卖了。”
两位夫人吓得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到身后,好像老爷要抢他们的东西似的,林老爷无奈地笑笑,让她们以后安分一些,不要动不动就把责任推到雪贞身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要再给雪贞找麻烦了。
林老爷说完后,转身离开了,脸上带着微笑,其实刚才他没有说实话,故意把家里的境况说的很差是在吓唬两位夫人的,瞧她们胆战心惊的样子,估计以后会少花不少钱的。
林老爷一直搞不明白这两位夫人,一会是朋友,可以联合起来对付他人,一会又会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他曾为自己有三位夫人而骄傲,也让他人羡慕他可以左拥右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应付三个女人真是吃力,自从阿芙去世后,他发现这两个女人好像一下就放松了警惕,对他的争夺也不明显了,他才感觉日子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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