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冠希总是躲开浑身冒火的青怪袭击,那青怪浑身起火总是会烧化的,临死的挣扎对命尤其凶悍无畏。
果然,持续了几十息的时间,第一个全身起火的青怪萎蔫成一团掉了下去,落下去的时候还是一团猛烈的大火燃烧着向下掉,直到落在了藤条般的管状物上,那管状物泛起了一阵幽绿色的光芒一卷,火势立即就被扑灭,并且那青怪的残骸渐渐的被管状物吸收。
起火的青怪很多,周遭的空气温度骤升,冰人出于本能,恐惧的向远处躲离,躲闪不及的冰人表面融成了水,不久的功夫整个身体都化掉了。
这一大片空气的温度骤升使得气压下降,四周的冷空气成了高气压,如此高低气压的对比造成了空气的对流,就像旺盛的炉火会造成流入炉底的气流增大的效果一般。四周的气流猛烈的吹拂了过来,这也挤压了中部一股气流向上冲。这一片空间原本风挺大,加上冷热空气的对流那风势骤然增大,风声呜呜的鸣响,青怪身上的火越烧越旺,火势冲天而起。
那青怪身上旺盛的大火被风一吹,顺着风势的方向能烧出三五尺远的距离。旁边的青怪一不小心就会被大风吹起的火烧到身上,瞬间也被点着了浑身起火,被带累而遭受到了池鱼之祸。
浑身起火的青怪‘咕噶’怪叫着猛扑,口吐毒液火箭甚是厉害,西门冠希却哪里会跟这些即将烧化掉的火人硬拼,只是身体飞纵不停的躲闪,挥动银枪把更多的火烧向那些还未起火的青怪。
火人喷吐的毒液火箭也带累了更多的青怪,很快大多数的青怪身上都起了大火。
在远处冷眼观看的邢天掠抖手撒出了一把纸人,那纸人在空中有韵律的抖动起来,仿佛在跳舞一般,渐渐的每个纸人四周都聚了一笼玄之又玄的幽光,不一会就出现了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光影,那光影正在由黯淡变得明亮,由模糊变得清晰,人像由虚转实,很快就跟真人似的。
若是仔细去看,你会发现那些纸人的脸面就像是木偶一般缺乏了灵气,穿着笔挺的仪仗服饰,一下下的在原地踏步。其中有几十个纸人戴着的蓝帽子形状好像是饺子,上端有好几处褶皱,笔挺的深蓝色衣裤,衣服的两侧各有一道白边,身前的一排圆纽扣泛着银光。
戴蓝帽的纸人胸前挂着一面皮鼓,皮鼓凸起的银边上分布着许多玲环,左右手拿着手指粗细的木棍有节律的交替打鼓,整齐的鼓声铿锵有力,以同一个节律踏着正步,不一会就齐刷刷的排成了三排。
那纸人中有的戴着的黄帽子的形状前凸后翘就像无篷的船儿一般,也都穿着笔挺的黄衣黄裤。瞧那穿戴模样一丝不苟,就是眼中缺乏了神采。其中有几个黄帽子纸人在吹着哨子,那些蓝帽子纸人打鼓和踏步的节律正是跟随着哨声。还有的黄帽子纸人左胸上扎着红彩带,右手上拿着一个牛质的号角!剩下的那些黄帽子纸人左胸扎着绿彩带,右手上握着一只唢呐。
还有戴着红帽子的纸人双肩佩戴着闪闪发亮的铜质肩章,右手上拿着三尺许长的铜杖,铜杖的底部有个拇指和食指圈起来那样大的空心圆球。红帽纸人脚踏着正步,笔直的上下挥动着铜杖打节拍。
身穿轻铠头戴铁盔的纸人威风的跨在雄壮的大马背上,左手勒着缰绳,右手挥舞着三尺长的铁剑。
一个接着一个身体黝黑手拿弓箭的壮汉随着纸人仪仗队的节律从天坑的洞口跳了下来,着实让人怀疑这些壮汉是不是被纸人操纵了,但从他们御空奔跑不成节律来看又不像。
一个头戴黄色羽翎铁盔的纸人跨下的马仰头一声长啸奔跑了过来,骑马纸人挥动长剑威风凛凛,指挥着手拿弓箭的百多个壮汉的列队,俨然是成了这些人的领队。
‘噗’西门冠希把银枪刺进了一个筋疲力竭的火人的肚脐眼,那着火的青怪萎蔫成一团掉了下去,青怪已经消灭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也差不多烧死。////
上身衣袍大片被烧化近乎**的西门冠希有如战神左冲右突,把一个个动作都变得迟缓无力的火人刺死。健壮的胸肌、月复肌还有肱二头肌隆起,火光映照着他的古铜色皮肤泛着一层油光,那帅气真是无以伦比。
‘噗’的一声响,把最后一个垂死的火人刺死,西门冠希带有杀伐之意的眼神望了过来,却看见纸人仪仗队的队列,还有一列列整齐列队的弓箭手壮汉。
西门冠希骤然见到身体黝黑的弓箭手壮汉大吃一惊,因为那赫然就是壁画上看到的弓箭手容貌。没错,容貌神态跟壁画上看到的极其相似,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西门冠希以为出现了幻觉,闭上眼睛用力的摇晃了一阵子脑袋,再睁开眼那弓箭手却明明还在眼前,而且那弓箭手在齐刷刷的挥动拳头仰头高声吼叫,就像是厮杀前在壮胆。
“老祖宗,这下幻觉严重了,打破头也除不了这幻觉!”西门冠希拼命的静心凝神祛除幻视幻听,眼前的声音和景象一点也没有从脑中清除。
“不,这不是幻觉!”玄凌子站在原地就像呆头鹅一般,眼睛发直的说道:““传说果然不错,画圣马良的另一个身份是巫圣,他是巫族的圣人,通晓天文地理琴棋书画,修为比大多数的巫神都要高!画圣马良以意念作的画竟然堪比道器,能够吸收大自然的元力与众生愿力凝聚成实体战士。画圣马良做为文士他的才华可谓才高八斗,作为修士他的修为通天彻地,这才华这道行着实让人仰慕,着实让人惊叹艳羡!”玄凌子的修为和画圣马良相差何以道计,只怕对方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凝聚杀气意念的笔画就能将他秒杀,无怪乎如此惊叹仰慕。
玄凌子原本要击杀邢天掠,却被画圣马良的大道行大手笔惊呆而停顿下来。
黄帽子的纸人突然间就吹起了号角,吹响了唢呐,再加上仪仗队的蓝帽子纸人擂鼓声声,黄帽子纸人吹哨声声,空间充满了战场的杀伐气息。而那上身黝黑围着兽皮的弓箭手经过了一番吼叫壮胆,在头戴黄翎铁盔的纸人头领挥动铁剑带领下,吆喝着冲上前来。
黄翎铁盔纸人头领纵马上前,指挥着那些健壮的弓箭手以十八人为一个纵队,一轮接一轮的向着祖孙俩搭弓攒射。
银色的箭头闪着寒光疾射而来,西门冠希勇武的迎箭而上,挑飞了几支迎头射来的弓箭。那箭劲道煞是厉害,又很密集,要恰到时机的把握好挑飞着实不易,若是说迎着箭头挡住其向前的冲力又过于愚蠢,只有没脑的莽夫才会这样做。
西门冠希越是向前冲就越是感到吃力,每冲一段的距离就会被猛烈密集的攒射逼退,要冲上前近身搏杀那是极不容易的,亦或可以说是极其不智,前面可是能徒手伏虎的一百八十个壮汉轮番攒射。
前冲的身形一顿,西门冠希挥动银枪把一团火球射向了仰头射箭的人群,黑汉哄然而散,队形顿时就有些乱了,射箭也慢了半拍,西门冠希趁着稍纵即逝的时间间隙纵身上前有三丈许,把一团火疾射向领头的骑马纸人。
骑马纸人却是巫术所幻化的,由意念、光质和元气组成,被火团击中了也就一阵光纹乱闪,立即就面目狰狞的出现在侧旁。西门冠希敏锐的感觉到骑马纸人身影变得黯淡模糊了些许,也就是说连续的攻击让这巫术傀儡的元气消耗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灭杀掉。
如果说让这傀儡纸人在空中自身丧失掉元气的话,最多也只能存在几天的时间,除非一些高深的巫术做的傀儡或者傀儡本身是良好的介质,自身有元气循环补充系统才能长期的存在,光质傀儡是很难长期存在的。而木偶傀儡和动物尸骸炼成的傀儡往往能长时间的存在,可达到数年或者数百年。
西门冠希的火团击中了骑马纸人,立即又被回过神来的黑汉密集攒射的弓箭逼得不得不连续后退。
躲闪了一会呼啸飞来的弓箭,西门冠希欺身向前抖抢又打出一个火球,巫术傀儡骑马纸人却是不擅长武技,很容易又被火球命中了,纸人身影又变得模糊黯淡了一些。
正当西门冠希用消磨之术慢慢干掉头戴黄色羽翎头盔的骑马纸人,这边的纸人仪仗队每四个踏步就有一个身穿皮甲一手执盾牌一手执长矛的士卒从天坑的洞口跳下来,杂乱的在空间飞纵。
一个头戴红色羽翎铁盔的纸人双腿一夹,跨下的骏马飞驰了过来,骑马纸人呼喝的挥动手中的长剑,身穿皮甲手执盾牌长矛的士卒朝着纸人聚拢了过来,很快的列成齐整的作战方列。
长矛手都下来了,立刻集结完毕朝西门冠希发起了攻击。
这边西门冠希对着头戴黄色羽翎铁盔骑马纸人攻击了有**次,那纸人终于元气丧尽身体散开消失于天地之间。而那些黑汉失去了纸人的控制,毕竟只是杀伐之意与元气凝聚,不可能像真正的兵团那样训练有素,马上就分散**作战,杂乱的拿着弓吼叫着冲上来。如此一来,西门冠希就可以各个击破。
这些壁画是画圣马良的早期作品,或者说是炼意之作,相比中后期的作品来说,那战力是大大的不如。传说画圣马良中后期的一些名作,那战神的杀伐之意可以击杀金仙,岂是西门冠希这样修为垫底的小小炼气士能够对抗的,一万个地仙也绝对能够秒杀。可饶是如此,壁画经过千百年吸收元气再加上愿力的加持,这些好汉可个个都有徒手缚狮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
‘咻咻’西门冠希鬼魅一般灵巧的身形在躲闪着零散射来的快箭。
八十八个手执盾牌的长矛手在头戴红色羽翎铁盔的骑马纸人率领下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很快就跟西门冠希厮杀成一团。
玄凌子对画圣马良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或者可以从中管中窥豹,使道行得到升华,晋升为天仙也不一定。修行就是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积累,或者一个细小的疏漏就错过了道行提升的关键,往后再思量时悔之晚矣。玄凌子打算仔仔细细的研究画圣马良的作品,或者从其中发现深刻的道韵也未可知。
在西门冠希没有出现危险的情况下玄凌子并不打算上前帮忙,暂时也没有对邢天掠动手的意思。
邢天掠何尝不是被画圣马良的作品所震撼,此刻正兴致盎然的盯着,既没有使诈,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玄凌子修为高出一筹,邢天掠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城破后大运尚在,地利是巫族圣地施展巫术威力加成,人和是得到巫族圣灵的巫法加持。两人相互防备着,都被画圣马良的作品所吸引,他们之间的武斗冲突实际上一触即发,只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暂且都做了旁观的看客。
‘咻’西门冠希挑开了射来的飞箭,箭步赶上一个正在搭弓的黑汉,一枪刺进了他的胸膛。
搭弓的黑汉手里的箭还来不及射出,胸口被刺了一个破洞像气球一样元气外泄,立即就萎蔫了在空气中散去。
西门冠希不与骑马纸人率领的作战方列正面交锋,以免陷入合围,边杀边逃,专找落单的人以迅雷之势灭杀,然后继续在飞逃中寻找杀机。
‘咻咻咻’身后追兵的利箭破空声不断,西门冠希左突右闪连连躲闪,每每箭矢擦身而过很是危险。
‘噗’又一个拿弓的黑汉被刺穿胸膛像气球一样萎蔫,身形消散在空中。
杀了一人短暂的一停顿,后面喊杀声大作,追杀的人群在逼近,西门冠希赶紧飞逃。
正当西门冠希用消磨的办法一个个的斩杀敌人,又有一个接一个身穿轻铠手拿利剑的士卒从天坑的洞口跳了下来。头戴蓝色羽翎铁盔的纸人纵马飞奔过来,清点了下人数总共一百零八位好汉,然后喝令手拿利剑的士卒列队,向着西门冠希冲杀了过来。
不一会又有围着兽皮**上身胸口长满卷曲长毛肤色焦赤满脸络腮胡子的野人,手拿着利斧一个接一个从天坑的出口跳了下来。一个头戴绿色羽翎铁盔的纸人拍马上前,清点了一下野人总共有八十一位,然后喝令野人列成作战方列,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西门冠希受到手拿弓箭的黑汉、手拿矛盾的士卒、握剑的士卒、持斧的野人总共四股力量的围追堵截而浑然不惧,身形在空中飞纵着勇猛的大杀四方。
‘叮’西门冠希的银枪砸在野人的利斧上,赶上一脚将野人踹飞。
由杀伐之意凝聚驱使的野人吼叫着围了过来,西门冠希早就向远方飞逃。
“要灭杀那三个领头的骑马纸人,那些士卒和野人就不会协同作战!”西门冠希心里想着。
‘叮叮叮’西门冠希杀入了野人队列的方阵,扫飞了眼前砍来的几把亮晃晃的利斧,一枪刺杀了没有什么武技的绿翎铁盔骑马纸人,立即纵身飞逃。
几个野人甩飞手上的利斧划破天空砍了过来,西门冠希左躲右闪惊现不断,差之毫厘**就会被砍中。
失去了绿翎铁盔骑马纸人率领的野人作战方阵立即瓦解,闹哄哄的各自冲杀过来。
‘噗’一位月兑离队伍的野人战士被刺穿脑袋灭杀,元气在空中消散。
手拿矛盾的士卒方阵在红翎铁盔骑马纸人的带领下喊杀了过来,西门冠希明知山有虎,偏向险山行,以雷霆之势冲入方阵中。那最前头的七八个骁勇士卒整齐喝喊着将长矛刺了过来,每个士卒起码都有千斤的力气,西门冠希把枪向上扫,手臂一出力肌肉盘起,那几个士卒被挑得立足不稳向后仰翻,后面的士卒已然赶上刺枪!西门冠希又挑飞几个士卒,乘势疾步向前,一枪将骑马纸人刺杀,然后迅速的逃离。
手拿矛盾的士卒没有了红翎铁盔骑马纸人的率领,果然乱了方阵,一个个的分散喊杀追了上来。
‘噶,嘎嘎’西门冠希一手抓住了凶悍士卒刺过来的长矛,发巨力手臂青筋鼓起,眼看着长矛被他折弯,一脚飞踹在士卒护身的盾牌上,把那士卒踹得弓身皱眉惨嚎飞起。
‘噗’又一个手拿长矛的士卒被刺穿胸膛灭杀,身形消散在空中。
身穿轻铠手握利剑的士卒在蓝翎铁盔骑马纸人的率领下喊杀过来,西门冠希找准时机找准薄弱位置突然冲入方阵,满眼亮晃晃的利剑立即砍了过来。西门冠希舞动银枪形成五尺许的防御网,叮叮当当的把利剑挑飞,勇悍的在方阵中杀出一条空隙,抢步上前将骑马纸人刺杀。
杀了骑马纸人,西门冠希立即跳出方阵向远处逃窜。没有了蓝翎骑铁盔骑马纸人的统领,手握利剑的士卒立即乱成一团,闹嚷嚷的各自向前追杀。
一个凶悍士卒吼叫着砍了过来,西门冠希并不躲闪,他的枪比剑长了三分,直接就把银枪刺进了士卒的月复部。士卒挥剑的手还未落下,肚月复一阵剧痛传来,软绵绵的全身萎顿,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喝’西门冠希仰头一声嘶吼,身体飞纵腾挪大杀四方,凶威如绝世杀神,一个接一个的敌人被他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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