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月色,凛冽的寒风,森寒的话语,得意的神情得到的却是凌菱的一声嘲讽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言*情*首*
“秦大人是说下在茶杯里的毒吗?”凌菱好笑的看着他,这一刻,她都有些同情他了。不忍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有些事,还是告诉他吧!
“你怎么知道?”秦源原本得意的眸子瞬间大睁,不置信的看着凌菱,似乎看到了什么怕的事情一般。
“哎呀!冽,人家都忍不住想告诉他了呢!你看他多怜啊!要不,我们就告诉他吧,这样秦大人也走得安心些!”凌菱突然轻掩小嘴,一副受惊的样子,仿佛被什么吓到了一般。
轩辕冽宠溺的一笑,伸手拂过凌菱鬓角的几缕碎,温和的配合着说道:“既然菱儿觉得秦大人怜,那就告诉他吧!”
于是,凌菱将自己如何现茶水有毒,如何告诉轩辕冽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眸子还万分同情的看着秦源,一副“我真是对不起你”的样子。却是成功的看到秦源的脸色仿佛京剧中的变脸一般,由黑变红,再变白,惨白的面色配合着如筛糠般抖动的身体,仿若摇摇欲坠的风筝一般。
“秦大人这是怎么了?”凌菱故作不知的的掩嘴问道。心中却是暗暗冷笑,对于秦源的恐惧见其成。
秦源仰头看着凌菱,满目的惊恐早已掩饰不住分毫。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她身上散的冷意,如今,却是比上次越的冷冽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有那样令人恐惧的眼神?明明是九天仙子,带着灿烂的笑意,却让人感觉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踏着无数血迹,全身充满了嗜血的杀伐。
“哦!对了,秦大人一定是响起了还在冰室中的儿子吧?”凌菱脸上的笑意越的浓烈,却让人感觉异常的森寒,不由得全身打着哆嗦。
一股冷风吹过,火把出噼啪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万分诡异。一众暗卫亦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眼睛不自觉的向身后看去。
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们还是他在一条铺满尸体、骸骨的路上,要他们怎能不害怕?即便再安慰自己,这世界本没有鬼神。然而,心中依旧相信着非自然力量的存在。
凌菱好笑的看了看众暗卫。
也不能怪他们胆小,对于非自然的力量,没有人不恐惧。毕竟,人都是需要安全感的,所以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充满着难言的恐惧。就像有些人晕飞机一样,不过是因为没有脚踏实地,心中的恐慌而已。
只是,她更相信,只要没做亏心事,就算鬼魂缠索,她也以淡定地跟他问好,说声“本无意打扰!”
“你把他怎么了?”秦源的声音有些焦急,大声的怒吼着,双目圆瞪,泛着浓浓的血丝,那是一夜未眠的徽征,仿若索命的鬼魂。
凌菱轻笑,弯腰对上秦源那双带血的眸子,轻声说道:“秦大人说哪里话,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他怎么样?只是”故意拉长的声调让秦源原本略显放松的眸子,再次紧张了起来,看着凌菱缓缓的抬起腰身,仰头看天,一副思考的模样,“冽,最近好像会有小规模的火山喷呢!不知道那个小小的冰室,还能不能保住呢?”
那副疑惑思考的模样,让秦源的心“咚”地一声,便沉到了谷底。
他虽然不知道凌菱口中所谓的“火山喷”是什么,但是,凌菱的语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因为“火山喷”,所以,冰室有能保不住,那么,他的孩子
“罪臣认罪,只求侯爷救救我的孩子!他生前已经遭受了太多的灾难,臣不想他死后还不得安稳!求您!”秦源突地趴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森林中特有的静谧。
“既然秦大人已经认罪了,那就画押,带回去吧!至于秦大人的孩子,本侯已经命人找了墓地葬了。”轩辕冽不想再看,浓浓的血腥气已经充斥在空气中,随着呼吸进入他的鼻端,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秦源的额头早已磕破,嘴中不停的说着“谢谢”,血迹顺着额头滑落,沿着他脸部的轮廓蔓延,将他原本惨白的面色掩盖在了血迹之下,看着十分的瘆人。
凌菱轻笑着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好困啊!”说着,身子一软,便倒在轩辕冽的怀中,平稳的呼吸声瞬间便传入了轩辕冽的耳中。
无奈的扬了扬唇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便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不过是实在懒得走路了而已。那么,他也便宠着她,由着她。毕竟,抱着她回家,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孩子失踪的案件,已经顺利解决。所有失踪的孩子也已经找到,只是,找到的却是尸体,甚至骸骨
官榜布后,整个萨达邑仿佛都在颤抖。没有人能够想到,孩子失踪的原因竟然是十年前那件事情。他们的心中充满着懊恼和悔恨,虽然怨恨着凶手的残忍,却也不得不自责着自己当初的无动于衷。
邑守家小天,本也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十年前,祭祖的前一天,小天不小心打碎了祭祖的圣女像。对于萨达族来说,圣女是他们心目中信奉的最高神明,如今,神明的肖像被一个外族的孩子打碎,对他们来说,那意味着这一年的多灾多难。
于是,当时的邑守协同祖庙长老,硬生生的将小天带走。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对待小天的,却也从小天回来后身体上的所有伤痕猜出了经过。
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双眼被熏瞎不说,甚至连嘴巴也被残忍的用线缝了起来,小手被绑缚在身后,身上早已鲜血淋漓。
他们清楚的记得秦源的悲痛,就如同他们记得自己当初的不忍一般。
即便圣女像的碎裂,能会给萨达族带来不幸。但是,这样的酷刑,莫说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便是用在大人身上,都是太过的残忍了吧!
整个萨达邑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孩子的尸骨,在一天之内,全部领回。于是,连续三天的沉寂,静得出奇,静得怕。
“三天了,他们还在吗?”凌菱安静的靠在软榻上,随手翻阅着一本札记。旁边的圆桌上,茶壶中飘散着袅袅的热气,不停的升腾着,氤氲的水汽蔓延在空气中,带着阵阵茶香,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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