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轩辕冽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转头,一溜的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一侧的桌椅上,神色各异。
“醒了?”轩辕冽缓缓的开口,柔和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疼惜,眸中的神色仿佛温煦的阳光,照耀在她的病体上,让她的心底升起一阵温润的暖意。
借着他的力气,慢慢的坐了起来,靠进他的怀中,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不觉得缓缓的漾起一抹笑意来。
“怎么都在?”轻轻的问出口,却是指一脸悲戚、愤怒的温如言和低垂着眸子的上官红雨。他们脸上的神色太过怪异,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创伤。
“早先二爷已经派人传来了书信,给我的那份已经看过了,说是圣都情况有变,要我们尽快回去。我问过军医,说是只要这条胳膊不碰水,按时换药,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二爷既然派人传来书信,定然不会如同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所以,我想尽快回去。”轩辕冽转头看了一眼温如言和上官红雨,却没有回答凌菱的问题。
“意思是,二爷送来的书信还有我的?”轩辕冽话中的意思也已经听明白了。从将舞姬送出去的那天,她就一直在等着圣都情势的变化,如今看来,时机已到。
回圣都,也正和她意!
“是。”说着拿过一封书信来递到凌菱的手中,继而微微一顿,笑道,“不介意的话,我就先看了。若是无伤大雅,再读给你听如何?”
至今为止,她所认识的字也不过那几个而已,真不知道何时她才能够将所有的字都认识。万一有天他不在她身边,谁来帮她读信呢?
“好!”神色中并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亦或者是尴尬,仿佛她身为礼部侍郎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不识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只一句话,是正凝儿写给你的。”说着便贴近凌菱的耳边,轻声说着,心中却涌上浓浓的不快,“不论在别人的眼中,你是多么的千娇百媚。在我的眼中,你始终是当日阁楼,折扇轻摇的蹁跹公子。”
凌菱听完,身子一顿,猛然一阵红霞竟是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她的面颊上。
“轩辕冽,有人在呢!”轻声提醒着他,只希望他能够放开轻摇着她耳垂的口。他们现在的动作,太过于暧昧了!况且,屋内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都有人向你表达爱意了,作为夫君,我不能落于人后啊!”轩辕冽的声音轻柔,却充满着蛊惑的意味,让人不自觉的沉沦。
居然随着二王爷的信送来,这个正凝儿还真是不让他省心呢!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娘子!
“要表达爱意,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凌菱靠在轩辕冽的怀中,只能趴在他的胸前低语,声音轻柔,没有让人听去分毫。
然而两人亲密的动作,在人多的地方,始终是太过碍眼了些。
“既然人已经醒了,那我们也去歇息了,不打扰两位了。”温如言轻笑着,以往的羽扇不知何时换成了画着山水画的折扇。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看上去仿若整个人真的置身山水间一般。
他眸中的神色早已轻易的掩去,然而眸底却依旧透露着点点滴滴的忧伤,让人没有办法忽略。
“去吧去吧!”凌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那样毫不做作的动作,却是似乎早已将他们当作了家人一般。
一同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三言两语便以概括的,也不是普通的感情便以概括的了。
“走就走!哼!我走了,别急着叫我回来!唉!怜我还找遍了所有的书籍,终于找到了点蛛丝马迹,人家却是毫不领情啊!”温如言轻笑着,转身便作势要向帐外走去。
“等等!你说什么?”凌菱急急的叫住温如言,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抬头看了轩辕冽一眼,等着他向她解释解释。
“温如言说你的病症,他找到了一些线索。”轩辕冽好笑的看着凌菱突然转而变得谄媚的笑脸,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丫头,有事求人的时候总是露出这么一副表情,那副谄媚的小脸,总是让他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温如言,如言,言言”一声比一声亲昵,完全不顾及腰间渐渐收紧的手臂,依旧一脸的谄媚看着温如言的背影。
她就是要腻死他!
“求你了!别叫了!我不走了还不行吗?”温如言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攻势,脸上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便垮了下来,一脸的“你赢了”的表情,耷拉着脑袋坐回了刚刚的座椅上。
她那一声接着一声,足以腻死人的声音,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上下都冷得颤!
算了!她赢了!他始终还是斗不过她!
“你的心痛症,我在一本杂书上无意的看到。说是古时候,有个民族里,有着这样的法术,为了让女子对男子忠心,便将男子身上的一滴血种进女子的身体里面。如若这个女子爱上了别的男子,或者用情太深,轻则如你一般心痛晕倒,重则,死!”温如言的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
凌菱在轩辕冽的身边,却总是如此,而且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在她的身体里加入了一滴别人的血。那说明是在她小时候的事情,而且,与她的心思相牵的人,不是轩辕冽!那么,她的病症,如果不及早解除的话,只怕
轻轻一笑,凌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说着,便径自躺倒了床榻上,不再理会任何人。
温如言轻轻一笑,自然而然的拉过上官红雨的手腕,便走出了大帐。
他要说的已经说完,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羽缨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愣愣的跟在羽墨的身后,出了大帐。
“好累啊!”凌菱说着,便很不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眸中却划过一抹深思。
帐内的灯火瞬间便熄灭了下来,黑暗中大帐的门帘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了两下,一切便都恢复了平静。只是,原本在床上或坐或卧的两人,却是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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