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大堆的雨蛙,然而个头却是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抬眼望去,灰蒙蒙的竟是弥漫在整个盆地中。
头部微微有些疼痛,心中却是一喜,这里的辐射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全身装备所能承受的范围。源头定然就是在这里了!
转头看了羽宇一眼,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眸子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恐惧,反而满满的都是找到源头的喜悦。
羽宇一愣,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里如此多的蛙,他们不过才两个人,要想彻底的解决,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有办法解决吗?”羽宇转头,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凌菱。她居然除了喜悦,再没有别的情绪?!
“先下山吧!然后放把火把该烧的都烧了,再找人把这座山填平!”说着,转身便要向着来路返回。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会在你的意料之外,却足以致命。
肩膀处猛然袭来的重击让她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向着后方倒去,下意识的护着肚子,眸中闪过一抹惊恐。抬头望去,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那张熟悉的脸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凉之气猛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心中划过一抹冷笑,手腕一抖,天蚕丝早已弹跳而出,以肉眼难以预见的速度环上了翎羽的腰身。猛地用力,令一只手臂拽紧羽宇的胳膊,便借着一上一下的力道弹了上去。只是,却怜了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稳稳地站在盆地边缘,并不转头,也不想再看,便向着山下行去。而一旁的羽宇却是万分的不忍,扭头望去,只见翎羽那娇柔的身躯正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胸口不由得涌上一阵恶心,赶忙捂住嘴,转身随在凌菱的身后,向着山下缓步行去。
源头已经找到,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把这座山夷平,把所有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重新打回到原位!
鸟语花香,眼前的树木已经枯黄,田里的稻子也已经成熟,谦虚的低垂着自己饱满的头,等待着人们的采撷。
四五个月的时间,身后那座原本高耸的香山渐渐的被铲平了棱角,看不见原本的模样。肚子一天天的鼓起来,如今就连走两步路都是困难,更何谈说要再有什么大规模的动作。
静静的坐在药庐院中的软椅上,遥望着天际那朵朵洁白的如同棉花的白云,凌菱不停计算着日子。
月复中的这块肉马上就要降临人世了,是身上的独情蛊仍在。若是此时生产,只怕
月复中突然一阵绞痛,紧接着又是一阵,又是一阵
凌菱不由得皱起眉头,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
赶紧伸手捂住肚子,力气似乎快要被掏尽了,声音已经开始有些虚弱,她大喊着:“羽宇!”
在屋中正忙碌着的羽宇听见她的叫声,向门外看了一眼,瞳孔猛地大睁,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了她的身边。
弯腰将她环起,抱进药庐的床上,声音已经暴吼出来:“来人!去请产婆!”
院外被羽墨派来听后吩咐的介翔听到吩咐,下一秒已经消失在院外。不待片刻,一名还未回过神的中年女子便被“请”到了药庐内。
“去通知羽墨,让四大长老来!她的脉相太虚弱了,若是再不解独情蛊,只怕性命堪忧!”羽宇握着凌菱的手腕,并不去看别处,只是怒声吩咐着。
“是!”介翔答应一声,看了一眼床上此刻早已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女子,转身便出了房门。
羽族祠堂内,羽墨焦急的背着手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突然猛地停住脚步,冲着身边坐着的几位长老,继续道:“众位看看,你们的面色早已红润异常。尤其,现在外面也没有再煮茶,诸位只怕是也已经没有再喝什么绿豆汤了吧?还有大长老,您昨日才刚刚过了41岁的生日吧?!”
一声一声的质问,无不是在说明着凌菱对于羽族这场灾难的救济。既然已经答应了,如今在这里坐着又算怎么回事?
“是!这本便是她身为凤女的指责!”大长老不屈的嘟哝一声。
羽墨猛地转头看向他,眸子中满是冷意:“大长老这话说的好!是她的指责!她不过是一名女子,历年来,长老们将化解羽族重大灾难的任务推给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你们曾脸红过?!曾愧疚过?!那本是你们应当做的事情!你们曾想过是她们帮你们挡住了那一场又一场的灾难?!曾想过,她们也是人,她们却用自己娇柔的身躯为你们这些大男人遮风挡雨!你们就从来没有半分的惭愧吗?!”
大长老被羽墨看得缓缓的低下了头。他一直都知道那本是长老族的责任。只是,历年来,都是凤女在承担着,他们似乎早已经忘记了那本该是自己的指责。
“大长老不敢看墨的眼睛,是害怕了吗?还是知道了羞愧二字怎么写?!”羽墨继续说着,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其余几位长老,似是被说动了,不由得开始喃喃:“先救人吧!既然已经答应了,总不能失信于人吧!”
“是啊是啊!若是不去救,只怕族民会寒心啊!”
“大长老!”
大长老缓缓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药庐内,凌菱早已虚月兑,却依旧强撑着力气抓着羽宇的手:“求你,救我的孩子!”
轩辕冽,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间!当是我求你!
紧闭的眼角滴滴清泪滑落,显示着她此刻心底的绝望。胸口处的疼痛已经让她难以忍受,更遑论肚子中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痛楚。
努力的摇着嘴唇,鲜红的色泽代替了那抹苍白,将她的樱唇涂的通红,却是越的衬托着她此刻的虚弱无力。
“让开!”大长老的声音猛然在羽宇的身后响起。羽宇一愣,还不待转身,身体就被大长老一掌推到了门外。
“稳婆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命令式的口吻,却令羽宇看到了一丝希望,转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的皱紧眉头的凌菱,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药庐。
房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他再也探知不到里面分毫的动静。
双手交握,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看得羽墨一阵眼晕,却也是坐立不安的皱着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已经渐渐转暗,然而房内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羽宇着急的便要推门而入。
手刚刚搭在门上,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瞬间便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一扫殆尽。
“生了!生了!”羽墨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激动的走到门边,手抬起又放下,却是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房门突地从里面打开,大长老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其余几位长老亦是没有丝毫的表情。然而,这样的他们却令羽宇和羽墨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赶忙快走两步,刚刚走到床头,便听见身后传来大长老长长的吐气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热闹的欢呼。转头看向依旧躺在床上的女子,她的笑容明媚异常,脸上依旧有些苍白,却让他们的心不由得一暖,险些落下泪来。
“傻站着干什么?”凌菱一声轻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
她的身侧一个胖嘟嘟的婴儿,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张脸,熟悉着他身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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