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飞见情况不对,赶忙跑过去扶张雅。可是,他被汹涌的人群拦住,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他焦急地喊道:“各位记者,请到这边来,我还有消息没有发布。”
可是,记者们根本不中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仍是拥向张雅的方向。忽然,有人用力扶住了张雅。这人正是庞丽颖刀。
早上,她见张雅这些天都不好好吃东西,特地跑到集市上打来现磨豆浆。庞丽颖回来后,见女儿还没出房间。她以为女儿还没起,就先自己在餐厅吃早点。吃完后,她还没见张雅起来。
于是,庞丽颖端着杯豆浆送到她房间,这才发现女儿不见了。她怕影响张建国他们召开记者会,就一个人在家附近找开了。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庞丽颖猜测张雅是来了记者会现场,赶忙打车追来。匆忙间,她忘了带手机,就没能先通知张建国他们。
庞丽颖赶到时,正赶上记者围轰张雅。她扶着女儿,拼命冲出记者的包围。张雅竭力想解释,却只是发出“啊,啊”的音节。仁显从车内看到,张雅母女被记者拥出门口。突然,庞丽颖摔倒在地上。
张雅随之也被带倒。她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庞丽颖。她见母亲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已经变为青紫色。张雅急得掉下眼泪,嘴唇一张一合的。突然,她竟发出了惨叫声:“妈……妈!”那声音中充满绝望与愤怒。
记者们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不再提问,闪出一片空地。仁显听到张雅的声音时,他顾不上许多,把车开到了近前。仁显飞奔下车,走到张雅母女近前。张雅见来人是他,怒吼道:“你躲开!”
仁显沉着脸,说道:“伯母有心脏病,现在要赶紧去医院。”
说完,他不管张雅是否反对,把不省人事的庞丽颖扶了到车后座上。张雅想到上次妈妈晕倒时的情景,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如果不立即抢救,妈妈说不定就会……想到这儿,她不再做任何坚持,上了仁显的车。
记者们被这突然的一幕弄懵了:仁显怎么会在这里?他还要载着起诉他的女人离开?但是,他们大多数人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给仁显让出了一条路恍。
仁显见仍有几个记者占着车道,不停地鸣笛。可是,他们还是没有躲开。他打开车窗喊道:“不想被撞死的都闪开!”他这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与优雅,成了一个急红眼的疯子。
那几个记者竟然还在拍照。仁显瞥了眼后座上的庞丽颖,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于是,他脚下踩下油门,向前开去。那几个记者见车开来,终于闪出一条路来。同时,旁边的一个记者用摄像头记录了这一切。
仁显打着双闪,一路闯了所有红灯,这才飞奔到第一医院。车子停下后,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冲张雅说道:“快把伯母扶到我背上来。”
此刻,张雅已经忘了和仁显之间的恩怨。她手脚麻利地把母亲扶到他背上,然后就向急诊室跑去。张雅刚刚能说话,再加上心里起急,咳咳巴巴地说道:“大……夫,我妈……我妈”
仁显镇定地说道:“大夫,病人一周前诊断出心肌缺血。刚刚她受到刺激,突然晕倒了。”
急诊大夫说道:“马上把人放到抢救室的病床上。”
仁显跑着跟大夫近了抢救室。他把庞丽颖放到床上后,大夫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听他对护士说道:“马上准备电击,病人没有心跳了。”
张雅说道:“大夫,你要救救我妈呀!她早上还好好的呢!”
护士说道:“我们要抢救,请家属先出去。”
张雅哪肯离开,她不断地哀求着医生。仁显见情况有点失控,赶忙拉住张雅。可是,这时的张雅像疯了似的,死活不肯离开。仁显实在没有办法,从身后把张雅抱出了抢救室。
眼看着抢救室的大门被护士关上,张雅扑倒在门上,痛哭失声。她不停地哭着,这些天受到的侮辱、委屈、连同对母亲的担心,统统都发泄了出来。此刻,她什么也不求,只希望母亲平安。
这时,院长闻讯赶了过来。仁显说道:“院长,张雅的母亲突然晕倒了。您是心脏病方面的专家,请给好好看看吧!”
院长看看门前哭倒的张雅,说道:“快把她扶起来!这里是医院,不能影响正常的抢救工作。我先进去看看。”
仁显把张雅拉起来,劝道:“你别这样!院长要进去抢救伯母。”
张雅仍是歇斯底里地哭泣着,他怎么劝也没用。此时,仁显感到很害怕、很惊慌、很不知所措。他用力把张雅抱在怀里,按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他在她耳边说道:“你冷静点!张雅,你再闹下去,伯母就真危险了。”
张雅这才稍微平静一些。她窝在仁显怀里低声啜泣着。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如今已变得陌生而冰冷。但是,几乎崩溃的张雅,实在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需要一股力量,让自己不要倒下。所以,她接受了这个拥抱。
仁显抱着全身颤抖的张雅,眼圈已然发红
tang。他压抑着心里的痛楚,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抽了抽鼻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认识我,你也不会遭遇到这些痛苦。其实,这些天我很后悔。要是当初我没有爱上你,就不会有人把你卷入到这场阴谋中。”
张雅听到这番话,心中暗想:如果那件荒唐事,是你被人设计。那后来种种攻击我的言论和态度,也都是你被设计才做的吗?仁显,你太会给自己找借口了。你以为我是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儿,那么容易就被你糊弄?
张雅感到四肢渐渐有力,就推开了仁显。她抬头仰望,正碰上仁显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再那样深不可测,里面充满了疼惜与悔恨。
张雅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再被你骗的,也绝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
仁显闭上眼睛,说道:“我知道了!我不曾奢望,你会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你想想伯母,她现在还躺在抢救室里。所以,你要坚强。”
张雅想到母亲现在命悬一线,立刻止住了哭声。她抹去眼泪,咬着嘴唇对仁显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我妈有什么意外,我就是搭上性命,也要你付出代价。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居然把我告上法庭?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妈又怎么会因担心我而病倒?”
仁显说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说。我也是万般无奈,才起诉你的。确切的说,我当时也无法阻止这件事。我的声誉关系到整个仁氏集团,不能影响到公司的利益。”
张雅嘲笑道:“你的观念里,除了利益就没有别的了。”
仁显说道:“结婚是唯一能让你和你的家人免受伤害的办法。”
张雅决绝地说道:“我绝不会嫁给你!就算死,我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时的张雅,把满腔的委屈与担心,都变成了对仁显的憎恨。她瞪着腥红的眼睛,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犹如嗜血的猛兽。那眼神仿佛要把仁显推入地狱似的,阴冷而又绝情。
听到“死”这个字,仁显的心揪了起来。他不寒而栗,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个温婉优雅女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她都要报复我。是我把她弄成这样的吗?她究竟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张雅不再理他,坐到抢救室门旁的椅子上,默默为母亲祈祷。她心里祈求着: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灵,就请你让妈妈醒来吧!我愿意承担所有的不幸,拜托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的大门仍是紧紧关着。张雅越来越紧张,她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她站了起来,焦急地走到手术室门前侧耳倾听。可是,她连点声音都没能听到。
仁显望着张雅的背影,想安慰她几句,却又没敢说话。他对自己的畏惧感到难以理解: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男人,怎么会在一个女人面前畏首畏尾呢?居然还担心她听到自己说话,会再受到刺激!真是够可笑的。
张雅急得要命,她不停地踱来踱去。就在这时,仁显发觉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后说道:“什么事?”
打电话的人正是裴子峰。他恼怒而急切地嚷嚷道:“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儿了?留下这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你知道吗,有人说你劫持了张雅母女,拿车冲撞记者后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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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人在制造谣言?庞丽颖会有什么不测吗?张雅会感激仁显把母亲送到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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