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仁显。那眼神摆明了在说:你胡说些什么呢?
记者们看到张雅不情愿的样子,心中更是纳闷。不等他们问,仁显又说道:“你别害羞呀!好了,我知道了,这个问题咱们回家再谈。”
说完,仁显就冲记者们说道:“各位,我们的婚礼还没举行。你们这样关心我们未来的结晶,是不是早了点?我老婆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要是再问下去,她了就要落荒而逃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很多还在提问的记者闭嘴了。如果张雅因此而离场,他们后面的话题就问不了了,回去怎么交待呀?
这时,有记者说道:“仁总,恭喜您二位即将完婚。”
仁显礼貌地说道:“谢谢!”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等到有人问点“正常”的问题了窀。
这记者又说道:“前两天就看到,有家媒体登出了,张雅小姐和你们一家人的照片。当时还以为是弄错了,没想到现在就正式公布婚讯了。请问您家人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怎样?”
仁显向侧方一指,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请我母亲回答吧!”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侧面的范淑娴。她说道:“张雅来过家里几次,是个温婉懂礼的孩子。我很喜欢她,有时都在想,要是她是我的女儿就好了。我家欣儿,都为此有些吃醋呢!我希望他们婚后能互敬互爱,早日开花结果。”
最后这四个字,不要说张雅,就是仁显也被惊得够呛。他心想:母亲从来都不会随便说话。这次她来出席记者会,爷爷是知道的。她会突然说道“生孩子”的事,难道是爷爷的授意?
又有记者问道:“仁总,新婚后你们准备去哪里度蜜月?”
仁显说道:“我想去的地方多了。不过也要看工作是否允许?在能抽出的时间内,要去更多的地方。比如法国,英国,日本……都想去看看。”
张雅听着仁显与记者们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唇枪舌剑地周xuan。她感到自己像个花瓶似的,只是摆在那里好看。她很庆幸,自己还没有沦为木偶,那样就太悲惨了。
有记者现,张雅的眼神飘忽不定。他说道:“张小姐,你能表一下即将结婚感言吗?”
张雅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仁显不同,没有带着面具生活的经验。所以,张雅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仁显暗自着急,这个问题他也没法替她回答呀!这时,一旁的范淑娴,作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她说道:“雅雅,这里太吵了,我头晕。你扶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仁显立刻关切地问道:“妈,您怎么了?”
范淑娴说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显儿,你在这儿招呼记者朋友吧!”
仁显会意地说道:“是。雅雅,快扶妈进去。”
张雅站起身,扶着范淑娴回到了休息室。关上门后,张雅说道:“伯母,要不要我去给您拿杯水来?”
范淑娴坐在沙上,把挡在头上的手拿开。她的脸色红润而丰满,丝毫没有病态。她说道:“雅雅,我知道你嫁给显儿是迫于无奈!刚才是你们的婚讯布会,记者问你有什么感想。你怎么能一言不呢?”
张雅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反而问道:“伯母,您是在装病?”
范淑娴说道:“我还不是要替你解围?你再这么愣下去,记者们又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
张雅心想:仁显的母亲看上去和蔼亲,竟也有这样的心机。看来,仁家的水很深呀!他们每个人都有,随时装模作样的本事。难怪当初学长说,我不能是他们的对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范淑娴见张雅不说话,又说道:“我在仁家呆了近三十年,看惯了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雅雅,你既然嫁了进来,就要适应这里的环境。刚刚在记者会上,显儿处处护着你,你也该为他着想一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呀!”
张雅知道,此时不能违背范淑娴的意思。她说道:“我知道了。伯母,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范淑娴感到,张雅的回答并不是出于真心。她猜不透张雅想干什么,心里感到隐隐的担忧!仁显应付着记者们的提问,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是,他一想到张雅那神情,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布会,现在却要他一个人独撑场面。
一旁的裴子峰,不想再让仁显这样装下去。他说道:“各位记者朋友,我知道大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是刚刚仁夫人身体不适,仁总还要赶过去看看。请各位体谅,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
仁显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再次感谢,各位对我婚事的祝福。谢谢大家!”说完,他就离开了。裴子峰会意地接过话筒,说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能回答的就由我来回答。”
仁显离开喧闹的会场,没有立刻去休息室看母亲。他想找个地方静一下,站在二层的阳台处呆。忽然,他觉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他故意松松领带,做出一副疲劳的样子,然后就不动声色地向休息室走去。这个人并没有跟上来,仁显不想打草惊蛇。他敲门后进到了休息室里面。范淑娴正坐在沙上和张雅闲谈。
仁显说道:“妈,我送您回去吧!雅雅,扶着妈随我上车。”
张雅顺从地扶起范淑娴,三个人向停车场走去。在仁显车旁,早有记者等在那里。他们一见仁显三人走来,立刻围了过去。就听有人上前问道:“仁总,听说您已经撤诉,刚刚还宣布了和张雅小姐的婚事。是,您对张小姐一直不撤诉的事情怎么看?”
仁显心中又惊又气,他暗想:张雅为什么没有撤诉?是张建国死活不同意,还是她想故意恍我一招,然后再暗度陈仓?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记者们都在看着,我不能让他们有机乘。
想到这儿,他搂住张雅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婆,婚事已经公布于众。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记者们眼见素来不苟言笑的仁显,公然为自己求情,不由得哄堂大笑。有人起哄说道:“张小姐,你不能把老公送到监狱呀?”
“是啊!仁总,你也不能这么唯妻是从呀!”
张雅被哄得很不好意思。范淑娴听说张雅没有撤诉,脸上已经挂着不悦。她说道:“显儿,快点送我回去吧!”
仁显说道:“各位请让让,我妈还不舒服呢!”说罢,他就打开车门,请范淑娴上车。记者们忽然围住了后面的张雅,问道:“你为什么把仁总告上法庭后,又和他结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张雅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说刚才记者会上她有点不知所措,那看过仁显和范淑娴的表演后,她已经心里有数了。她看着眼前的记者,不瘟不火地说道:“也许是婚前恐惧症在作祟吧!不管怎样,我们都希望能获得大家的祝福。”
仁显听到她的这番话,随声附和道:“是呀!感谢大家的祝福。”说完,他就拉着张雅上了车,扬长而去。车上,范淑娴连正眼都没有看张雅,生气地问道:“张雅,你怎么能不撤诉呢?”
张雅不卑不亢地答道:“我的律师递交的撤诉资料有些问题,被驳了回来。新的资料正在准备中。”
仁显说道:“妈,您别着急!关于撤诉的事,我会让子峰出面跟进的。”
范淑娴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缓和下语气说道:“雅雅,你们夫妇俩的事,就要在家里私下解决,怎么能领证后还闹上法庭呢?我是真把你当我女儿,不能眼看着你和丈夫这么闹呀!”
仁显使劲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张雅只得说道:“我知道了,会尽快撤诉的。”
范淑娴眼里不揉沙子,冲着仁显说道:“这样吧!你安排子峰做雅雅的代表律师,一切事务都全全委托他!”
这话正中仁显下怀,他早就不想让张雅和陈健飞多接触。他借着话音说道:“妈,您放心吧!我一会儿就让裴子峰把律师委托书送来。”
张雅对他们的一唱一和没有表态。不一会儿,车子开到了仁家大宅。范淑娴下车后,拉过仁显低声说道:“撤诉的事你要多上心。”
仁显点点头,就又回到了车上。他开着车,脸上全然没有刚才那开心的样子,反而阴沉得像要火。他万万没想到,张雅会没有撤诉。尤其是她刚刚搪塞母亲时,脸上没有一丝愧疚。这样的张雅是他不曾看到过的,让他心中很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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