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过去了,二太太依然躺在昏迷着,眼见着东方已经微亮,守在床边的婧萱和婉悦更加着急了。
因为昨夜折腾得太累,婧萱和婉悦看上去都很疲倦,秦妈妈还有两位丫鬟更是一晚没合眼,天刚刚亮就忙着去为二太太准备第二副药。
素雪昨晚一直难矛脑海里一直想着二太太被抬回来时的样子,虽然她已经逃过这一劫,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颤。
前世已经遭了男友劈腿,原以为来到这里听从父母之命嫁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就踏踏实实把这一辈子过了。
可谁承想,这个夫比劈腿的还可怕……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遭的罪都不算什么了,顶多也就是遇人不淑,碰上了一个渣男。在前世,被劈腿被抛弃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她怎么也不会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可现在她就悲催了,因为这次她面对的,是一条毒蛇。
素雪没有睡好,守夜的妙梦也跟着不敢睡熟。
妙梦虽然没有同去临西河畔,但后来也听说了那边发生的事,看着辗转难矛以为是祈福的时候受了惊吓,心有余悸。想着上回在山路上也受了惊吓,现在必然是不好受的,于是索性静守在一旁,强忍着不睡。
鸾烛的光微微闪着,素雪紧闭着眼想把脑海里混乱的画面抹去,后来好不容易才入了睡,等再次醒来,天色正好微亮。
素雪想到二太太,于是喊醒蜷在一旁的妙梦起来为她梳理一下。
妙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神色很疲倦。
素雪瞧了她一眼,大抵是医者总会一些,素雪立刻发觉不对劲,伸手模了模妙梦的额头,果然是有些烫。
“隔间不是有个小榻子给睡吗?你蜷在这儿做什么?”素雪说着,有些愠怒地拉着妙梦起来,“夜里那么凉,这下可好,感冒发烧了。”
“,什么帽……”妙梦眼睛半睁,手轻扶着头,本就精神不济,听到素雪这句话,更加迷迷糊糊了。
素雪无奈抿抿嘴,解释道:“就是感染风寒了。”
“啊?”妙梦这才有些急了。
婧萱回过头来,不乐意地看了素雪一眼,并不动一下。倒是婉悦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百花裙,起身来退到一旁,“三姐姐快瞧瞧吧,母亲还是没有半点儿起色。”
素雪这才走上前去,掰开二太太的眼皮仔细看了看,转身对秦妈妈说:“把药拿来服下。”
秦妈妈点点头,上前和婧萱一起扶正二太太的身体给她喂药。
可这回任凭秦妈妈怎样折腾,二太太就是不吞药,喂进去又流出来。
婧萱慌张地拿出丝绢去擦药水,转身怨怒地冲着素雪喊道:“母亲都喝不下,你这是什么药啊?”
素雪深吸一口气,并不理会婧萱的叫嚣,而是朗声道:“秦妈妈,吩咐下人去取些酒来,和着这药一起灌下去。”
昏厥的病人排斥药水本属于正常现象,她刚才检查了二太太的瞳孔,上一副药已经起了作用,否则按着二太太的状况,能熬得过昨夜。现在继续服药,如果二太太体质好,不出半时辰就能醒来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得立刻让她把药喝下去。
可是婧萱一听到这儿,顿时就怒了,起身来拽着素雪,吼道:“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啊?母亲喝了你的药到现在都没没半点儿起色,你还要强行灌药?”
婧萱力道不小,素雪被这样一抓,手腕生疼。
素雪暗暗使劲抽回手,平静地看了一眼二太太,道:“谁说没有半点儿起色?母亲刚被抬回来的时候面色如纸,现在脸上不都红润过来了吗?”说着又看向秦妈妈,“病情耽误不得,还不赶紧去取酒来?”
秦妈妈也有些疑虑,面色讪讪地看着素雪,并不动身。
素雪看了秦妈妈一眼,呼出一口气,正色道:“祖母都同意了让母亲服药,秦妈妈莫非还信不过祖母吗?”
秦妈妈皱皱眉,重重唉了一声,放下药碗转身吩咐着守在门口的惜香:“别愣着,还不赶紧去取酒来啊!”
素雪沉沉闭了闭眼。
酒很快就送过来了,素雪本想帮着搭把手,可婧萱很强势地挤开了她,她无奈地撅撅嘴,只好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秦妈妈又折腾了好一番,总算是把药给二太太喂了下去。二太太喝完之后竟皱了皱眉,好似有点儿意识了。
婧萱和婉悦顿时大喜,以为二太太就要醒过来了,可二太太皱两下眉之后又没反应了,依旧是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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