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一消息震懵了。楚王自然不会放弃自己悉心等待的机会,如今就在眼前,自然是要紧紧抓住,而帝朝云与容寂,也在等待着他自以为将事成之时,给予他狠狠一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登基大典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一场宫变也正在酝酿,萌芽,有如用黑暗浇灌的罪恶藤蔓,急速生长。
云元初年八月十八日,英稷大帝登基。
容寂着天子祀大裘冕,衮冕用十二旒,衮冕用冕板、冕旒、笄、纮、充耳,串串玉珠垂下,贵气逼人,十二章五色龙纹礼服,纱袍用绛色,衬里用红色,领、袖、襟、裾均缘黑边。礼服正前、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裳绣正龙两条、行龙四条,披肩绣行龙两条,袖端绣正龙各一条。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腰束金玉带,足穿白袜黑舄,佩绶。
他一步一步从殿前踏来,目光不着一丝欣喜,冷冷扫过两旁跪地的大臣,不再想看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以游学之名的帝水泱有幸观礼,站在一群群伏地的大臣之中有如鹤立鸡群,容寂却没有看她,他不理有人,并非他生性冷漠,而是因为,他最想要共享成功喜悦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一步一步踏上九九阶梯,他踏上至尊宝座,衣袂挥舞,透过正前方宫殿门透出的阳光,仿佛看到了天涯般,很远,很远。
身旁的太监再次宣读圣旨,大学士将诏书捧出,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由銮仪卫的人擎执黄覆同由中道出太和门,把诏书放上龙亭。礼部尚书手捧诏书,表情肃穆,步履缓慢,来匹配这天家无上尊荣的时刻,一旦诏书达至龙亭,钟鼎鸣声,其帝王之名远播四海,再也无法更改。
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蛰伏在屋檐上的杀手射出一支利箭,转瞬间银光闪过,无人反应过来,箭已横胸,礼部尚书轰然倒下,銮仪卫尖叫四散。
隐隐传来的士兵踏步声,更像是一块块大石紧紧压心,一个词语呼之欲出,却含着不敢说出来——逼宫篡位!成可享尽荣华,败就死无全尸!
士兵像潮水一般涌入,将文武百官制住,甚至绕过真龙宝座,直直逼向容寂。有三人自分流中徐徐走来,毫不意外的楚王,一席紫衣手持利剑的楚静,还有一人,戴铁制云纹面粳遮住了大张面庞,只剩一双明眸,如利剑冷冽,狠狠逼过所有人的心!
众人齐齐一惊!
得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他就处于激动的状态之中,原因无他,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皇朝无皇嗣,他就算是名正言顺的登基,又有谁会反对?
他看着朝臣,目光恳切,“本王勤勤恳恳如此久,实在不愿见到我朝皇嗣血脉混淆,一个异国人登上皇位,如何了得!请诸位三思啊,这可是事关我朝江山社稷的大事啊!”
大臣们又有些犹豫了,看了楚王一眼,多了一些将信将疑。
容寂依旧没有说话,目光冷冽,但是却淡淡的嗤笑一声。
luo的蔑视!
楚王楚静感到如同被人打了耳光似的,好像他才是无上尊荣的人,自己在他面前就只像是跳梁小丑!
这声嗤笑,把大多数朝臣拉回现实,想到楚王觊觎王位已久,这指不定就是他弄出来的奸计!这直直的逼宫的架势,还带着这么多外族人进宫勤王保驾,比起新帝更像是与外族私通勾连吧!
一官员出来,表情严肃的看向楚王,道:“这事可有任何证据?没有证据谤告陛下,还私自带兵闯宫,这可是大罪!”
楚王一急,道,“倾倡主就是最好的证据!倾倡主与北封四皇子一同长大,何其熟悉?如何能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众官员一听,有些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倾倡主大义之名传遍天下,自然会让他们信服不少。看倾倡主痛悔不已坚定不移的样子,难道……是真的?
他们又不由转头看向容寂,颇带些疑惑。
帝水泱见此,颇有些得意的挺直了身子。如此声望,世间无二,自然该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颇带讽刺的声音从王座后传出:“哦?是吗?可是,你得保证,那是真正的,倾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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