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见一张沉阴的脸。红色的刀子从身体中抽出,她觉得身体剧痛撕裂,无比悔恨。
似是悔恨自己听信谗言的蛊惑,悔恨自己被当做棋子摆弄最后明知会被一脚踢开还不能为,悔恨自己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看向那个让她拼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搏的男人,他满面明媚的笑意,却从来不是对她,永远都是对另一个人,那般温暖能融化世间黑暗,让她想望楼登月,痴心妄想。
果真是痴心妄想啊……
她一直虚妄的假装另外一人,这一生注定求不得,不得所求,即便如此,她恨之入骨的那个把她视作棋子草芥的人,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她一起!
她拼尽自己全身力气的一扑,那人显然没想到她的举动。抽出的匕首被她反手所擒利刃划空而过,带着温热的复仇之血,狠狠地插进另一个人的胸膛。
两个人轰然铺地的瞬间,她惨然一笑,就此解月兑。
被这一声巨响拉回了心神的人们,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流血涔涔的人,霎时间大惊失色!
“这这这……慧淑郡主和、和,”想半天没想出来该怎么称呼帝水泱,脑袋一转霎时间想到纳兰天阙,“和、这位倾倡主,这是……”
楚静趴在地上的瞬间心思千回百转,一只手按紧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凝聚内力暗劲在阴暗处打向帝水泱,确定死的不能再死了,眼神一变,眼眶霎时盈满泪水,面色浮白,哽咽道,“我看见她想要逃赚就想伸手拦住她,却被她用匕首狠狠地刺了一刀。她没能逃赚许是害怕制裁,畏罪自戕了。”
众大臣眼色虚浮,颇有不信的意味。
帝朝云笑看着演戏功夫上乘的楚静,清挑细眉,朝台上的容寂抛了个眼神。
咳咳,纳兰天阙眯眼,移了个位置,挡住了某两人可以对视的唯一通道。
帝朝云翻白眼,小气鬼!
楚静见大家不信,瞥了一眼旁边的楚王,貌似艰难的爬起来跪下磕头,悲痛万分的道,“是五公主和父王欺骗了我!我是真的以为陛下是假,故来勤王保驾。”她装作没有看楚王惊异的神色,一咬牙继续道,“我曾见过父王与五公主密谋,却还只是天真的以为他们只是在谈论诗著!现在看来,他们一定是早有预谋,想要来陷害皇上,让自己荣登大位!”
容寂看了一周自己的朝臣,点点头,“众爱卿受惊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臣抿安,纷纷如潮水般退出朝堂,连带着北封的将士也在云沧溟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霎时间,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了几个人。
楚静、帝朝云、纳兰天阙、容寂、云沧溟。
大殿中安静得可怕,楚静的心情却波澜起伏。实在不明白,支走了所有人,独独把她留下是为何。
她没有抬起头,没看见周围一圈人身上诡异的笑。
容寂笑,纳兰天阙笑,云沧溟也笑,帝朝云更是笑得像向阳花般灿烂。
她笑着走向楚静,花盆底儿的鞋子在大殿中“咯噔咯噔”的响,听见这声音,大殿里的气氛更恐怖了,朝云笑得更开心了。嗯,今天换花盆底儿是没错的,至于为啥一定要换花盆底儿……
花盆底儿,鞋跟脯好踩人嘛!
楚鹃匐着,看见朝云走过来,瑟缩了下,撇头看向她。
然后,朝云甜笑着,蜜笑着,抬腿,狠狠的往楚静身上,踩!
“绿茶婊,装着一副圣洁样子,就以为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了?”继续笑着,看着那张因疼痛纠在一起的面庞,“派人来杀我,派人顶替我,下一步是不想自己来顶替我呀?嗯?”
楚静纠着一张脸,惊异于帝朝云的表现,暗忖自己的机会来了,努力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昂起头看向纳兰天阙,“太子殿下,您请看看她的真面目,太子殿下您相信我,这般粗俗的女人配不上你,救我……救救静儿……”
太子殿下不鸟她,像看戏似的眼神盯着她。
帝朝云继续笑,却带着狠戾。她自认不是好人,却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挑起楚静的下巴,啧啧:“哎哟喂,还装啊?在我面前装?你有我会装么?你能装出个天下第一么?不能吧?不能就滚!哪来这么多绿茶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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