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破坏它?
还亦辰亦辰的叫得如此亲热,难道在她倾城的眼里,南宫亦辰就真的比他还重要吗?
垂下的双手在紧紧地握成了拳,额头上的青筋也在渐渐凸起,萧宇风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怒气已经无法再压抑,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这股气压得越久,就让他越不能忍受,最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圆桌之上,传来巨大的“嘭”的一声,叫倾城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不知所言。
良久,倾城回过神来,走到萧宇风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萧宇风抬头看着倾城,一道忧愁自眉间淡淡化开,最终转为乌有,只听见倾城默默地道:“宇风,放手吧,别再徒增杀孽了。”
她的话萧宇风根本就没有怎么听得进去,一双眼看着倾城,好似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她给吸进去了一样,猛然间,萧宇风突然伸出手反握住了倾城白皙女敕滑的纤纤玉手,带着几乎让人不敢相信的一丝乞怜,道:“倾城,你会永远地陪在我的身边的,是吗?”
倾城看着他,心竟然被深深的刺疼了一下,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此番回天朝国,并不只是受了代王的命令,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自己的私事。
眼神不经意的瞟向了其他地方,倾城有些不自在的抽回了手,转过身不去看他。
那双手停滞在半空许久,萧宇风最终还是尴尬的放下了手,这显然已经不是倾城第一次拒绝他了,那颗被伤了的心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再无可伤。
不去看她,萧宇风静静的开口:“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你自己的想法,与你,我只是自叹不如,我也永远走不进你的心。”
“不是的宇风,”倾城着急转过身看他想要解释,眼睛里有些迷离,许多话哽咽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却是难受得紧:“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母亲大仇未报,我也曾暗自发誓,母亲的仇,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千倍万倍的偿还,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的志愿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其他日与诸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倒不如一生不嫁,还落得清闲。”
“可是倾城……”
“宇风,”倾城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刚才几乎都到了喉咙的话,却在倾城说出这句话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明时分,上官雨汐坐在红木圆桌旁,静静地喝着手中端着的一杯香茶,可是当眼神看向床上正酣然入睡的男子时,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要知道,上官雨汐半夜把沈孟岩带回上官丞相府后,沈孟岩便一直吐个不停,整整一夜都是她在一旁细心的照顾,为他做这些,上官雨汐并不言辛苦,可是……为什么整整一夜,他嘴里念叨着的就只有上官云汐?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吗?
紧紧地捏着手中小巧的青瓷茶杯,因为用力太大而显得骨节分明,上官雨汐的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心里却是在强力压抑着不满和怒气。
细细回想起昨晚那人,上官雨汐的眉头紧皱了一下就又松开了,奇怪,她怎么觉得那人的眉眼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床上的男子发出了一声低吟的声音,将上官雨汐的思绪毫无保留地拉了回来。
沈孟岩艰难的睁开沉重万分的眼皮,按着尚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坐了起来,脑袋里一片浑浊,让沈孟岩有些不适的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可以清醒一些。
“你醒了!”
房间里发出了一声问候,沈孟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上官雨汐坐在红木桌旁细细的品着茶,眼神却不在自己这里。
我这是在哪儿?头怎么会这么痛?……
一连串的疑问让沈孟岩不得而解,正欲开口,上官雨汐却抢先一步,道:“你现在在丞相府,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晚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上官雨汐放下茶杯,走至床边扶着沈孟岩下了床。
刚一下床,酒意还未消散,沈孟岩便差点儿一个不稳直接与大地来个亲密拥抱,上官雨汐扶着他,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上官雨汐扶着他坐到了圆桌旁,沈孟岩单手按着太阳穴想减轻自己的痛苦,上官雨汐看了他良久,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去喝酒?”
按着太阳穴的手不觉顿了一下,“没事。”
只单单一句“没事”,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更何况那人还是上官雨汐。
“没事?没事你会整日流连于酒馆?没事会每次总是喝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家?”上官雨汐毫不客气的大声质问着。
原本心里就烦,被上官雨汐问这问那的,沈孟岩的心里变得更加的烦躁起来,“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就别再问那么多了。”
沈孟岩已经不想再跟她继续在这里耗下去,转身欲走,却在一下秒被人抓住了手腕,上官雨汐大步走到沈孟岩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问道:“沈孟岩,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我全心全意对你,几乎把整颗心都掏给了你,为什么你对我总是一副敷衍的样子,为什么?”
上官雨汐拉着沈孟岩的双臂使出全身力气摇晃着他,她已经再也受不了了,受不了敷衍,受不了他每天总是一成不变的对她,这让她连一丝爱人之间的情谊都感觉不到。
看着上官雨汐的样子,沈孟岩有些于心不忍,握住她的双肩,连连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最近心里有些烦扰,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才想着要借酒消愁……”
“是因为云汐吗?”
这个名字在沈孟岩的脑袋里轰的炸开,手愣愣的僵在了那儿,一双眼看着上官雨汐,却空洞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沈孟岩才缓过神来,却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雨汐。
果然是因为她!
上官雨汐不禁冷笑出声,而后又连连摇头,一脸的忧愁:“为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还是惦记着她?爹是这样,就连你也是这样,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就因为我是庶出吗?”上官雨汐几乎是失去了理智,大声吼叫的了出来。
沈孟岩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雨汐,她流泪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
上官雨汐是什么性格他一直都知道,坚强,刚毅,不屈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很少见到她哭,更别说她亲口说出自己是庶出这一件事,这顿时叫沈孟岩傻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都要这样来伤害我?”上官雨汐流着泪,一步步地向后退去,“我知道在位份上我不如上官云汐,因为她是爹的正室所生,因为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所以人都要巴结她,都要对她好,却唯独忽略了我,我在她面前甚至卑微得连个丫鬟都不如,为什么?我也是丞相的女儿,为什么我偏偏就要受到这种待遇,好不容易她离开了,可你们的心里却还是装着她,都没有我的存在,都没有。”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上官雨汐亲手撕去了伪装在自己表面的坚强面孔,蹲在地上伤心的抱头哭了出来。
“……我不过就是想要有个疼爱我的爹,一心一意疼我的爹,可是为什么都这么难?”上官雨汐稍稍抬起头,眼泪自眼眶中落下,呜咽着说:“从小到大,我知道自己不如姐姐,所以从来不敢与她争些什么,可是唯独是你,我只想得到你,可是为什么她连你也要一起夺去?她已经得到的太多太多了,我只想要你,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给我这个妹妹留下你,就连她走了,她连你的心也要一起带走,呜呜呜……”
上官云汐,这个像毒瘤一样深深长在她心底名字,这个抢走她一切,抢走她快乐的人。
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要继续留在他们心中,而且还是活在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的心里,她就那么不如云汐吗?
心里因为她这话而咯噔了跳漏了一拍,沈孟岩看着蹲在地上的上官雨汐,心里隐隐作痛了起来。
感觉到手臂上多出了一道力,上官雨汐抬起头,见到的是那张眉清目秀的脸,沈孟岩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上官雨汐愣愣的看着他,竟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在没有任何前兆之下,沈孟岩搂着上官雨汐,温热的唇随之附了上去,在两唇相碰之间,仿似有一股电流流窜于两人之间。
上官雨汐足足愣了好几秒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很快,沈孟岩便结束了这个吻,就在上官雨汐似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根手指附在了上官雨汐的红唇之上,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握住她的手,沈孟岩将她的手放在离自己心口最近的地方,才缓缓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才是我沈孟岩今生要娶的人,等到我高中之后,我们就成亲,此生绝不再伤你。”
他的眼睛有神,这句话也很好听,以至于让上官雨汐深深的沦陷了。
上官雨汐搂着沈孟岩,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耳畔轻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因为……我爱你。”
垂下的双手慢慢的移动到了上官雨汐的腰部,沈孟岩紧紧的搂着她,一丝酸楚流过心里,在心底有个声音暗自说着。
对不起云汐,我不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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