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苏听了那些话无感,她的追求者多的让她数不清,她该打的打,该抽的抽,摆月兑狂风浪蝶很有一手,对于穆珂刚才说的那些实在没有什么感觉,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古苏讪讪的抱紧了小宝:“我刚到,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怎么了?”
古苏一说完就想咬断舌头了,她这解释不就是坐实了吗?
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抱着小宝还是硬着头皮的往书房走,去找穆京华。
本想可以摆月兑这种气氛,因穆柯就站在门口边,擦身而过的瞬间,穆珂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秀丽的眉眼只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说完这句,就迈着长步从旋转扶梯上走下去,不一会就没了影子。
古苏微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明明对宁青表现出好感,为什么这时又对穆京华说喜欢的是她,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也不愿意多想这些,管他呢。
古苏抱着小宝推门走进去,穆婶就呆在门外不进去,古苏转头看向穆婶,叫了一声她:“穆婶?”
她在示意她和她一起进去书房。
穆婶摆摆手,伸出灰灰的指头指向书房的方向:“夫人,密令达先生的书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往常贸然进去的人都被赶出了别墅。
古苏瞥了一眼虚掩的房门,表示明白的点点头,以脚推开书房门,抱着小宝走进去。
古苏刚走进去,就看到穆京华高大的身子深陷背后的老板椅中,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清俊如斯的面容上,有丝丝明明灭灭的感觉,他眉间紧蹙,似乎刚才的一番激烈争吵,给他惹上了不快。
他身上的军装还未换下,银色特质的军装外套挂在一旁,身上仅仅着一件洁白似雪的白色衬衫,衬衫领口松松解开几个扣子,这时的他与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漠严整的他多少有些出入。
古苏知识只是稍稍的停滞,看了一眼哭泪了,趴在肩头的小宝,小宝脸上还有点点泪痕,古苏将他小小软软的身子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过去穆京华身边。
小宝一着地,乌黑的眼睛一瞧见穆京华,便像看到新大陆一般的撒开脚丫子立马跑到穆京华的身边。古苏在后面踩着软拖,唇角轻扯妻子般温柔的笑。
小宝跑到穆京华膝盖旁边,因为老板椅比餐桌椅高些,小宝连餐桌椅都怕不上去,更何况是老板椅。穆京华似乎放松了警惕,不如平常那般的警觉,竟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又或是他知道是谁来了,不愿意多动一下。
这次小宝倒放聪明了些,肉肉的小手扯了扯穆京华的裤脚,穆京华睁开清润又掺杂着一丝丝血丝的眼眸,眼眸中明显又很惊奇的愣了愣,转瞬他的愣神散去,低垂下眸子看着腿边仰望着小脸盯着他直看的小宝。
小宝张开纷女敕的唇,软软叫道:“爸爸。”说着头还往穆京华军装革履的长腿边蹭了蹭。
穆京华唇角仿佛带着一丝轻笑,对小孩子格外的怜爱,模了模他圆圆的脑袋,转眸轻瞥古苏,嗓音依旧醉人:“你怎么来了?”
古苏弯起眉眼:“小宝刚才又哭了,我招架不了他,穆婶让我带他来你这看看。”
穆京华闻言,一举臂轻松将小宝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一时间顿觉怀里溢满了孩子身上的女乃香,他低头看着怀里把玩他衬衫扣子的小宝:“小宝,你怎么又哭了?爸爸不是告诉你,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的泪泪比珍珠。爸爸不是告诉你下次不要再爱哭鼻子了吗?”
小宝似乎玩上瘾了,还张嘴要去咬住穆京华的扣子,穆京华一把伸手推开了他的脑袋。小宝被推开,眼中汪汪泪珠又要如泉水般涌出来了。
穆京华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要哭。
站在一旁的古苏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突然觉得很疑惑,为什么穆京华那样一个冷清冷心的男人会对一个小孩子那么怜爱有加,不愿人靠近的他,为什么独独的要抱小宝,还耐下心来去哄他?
古苏真的很疑惑,穆京华明明十分清楚小宝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又或许,驰骋疆场多年的他,心被练就如硬石,突然被小孩子软软的身子撞击心怀最深处?古苏又觉得天方夜谭,虽然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晃神了好一会儿,面前小宝突然不哭了,还咯咯的笑着往穆京华怀里蹭着,挥舞着小手紧紧抓住穆京华。
小宝埋在穆京华怀中,小小声地说,似询问又带着期许:“爸爸,今晚我可以和你睡吗?小宝很怕又看到鬼来了,小宝很怕,小宝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爸爸你来保护小宝好不好?”
古苏一听,直觉不妙,虽说穆京华对他这小子疼爱有加,但他也不能登鼻子上脸啊,连她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多加放肆,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
古苏立马踩着软拖,急急上前从他怀中抱过小宝,手不得不擦过他怀中温暖的气息时抖了抖,却立马将小宝抱住。
正想小声训斥小宝,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她抱着小宝腋下的手臂,古苏疑惑地抬头看他,他只轻轻地说:“我来抱他,你坐在旁边就好。”
古苏见他既然这么说,点点头,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还以为他会一掌将小宝递给她,不管了!
小宝继续窝穆京华怀里:“爸爸,妈妈也怕鬼鬼,你也保护妈妈好不好?晚上妈妈和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穆京华这时瞥了一眼端坐在那边一直观看他们互动的古苏,低垂着眉眼,眉若远山瞳似雾:“妈妈拳能打倒爸爸的副官站不起来,言能一语堵住爸爸,你妈妈可不得了了,她可以保护我们了,还需要爸爸去保护吗?”
古苏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口盐水,一把萝卜铲死他,囧!
小宝蹭的站起来,揽着穆京华的脖子在他的膝上蹦蹦跳跳,一边还欢呼着说道:“爸爸,我偷偷告诉你,那时候我还没哦哦睡觉的时候,我看到妈妈说‘鬼啊!’也吓了小宝一跳呢!”
小宝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在书房内回荡,古苏更囧,恨不得找个地缝埋了算了,他这叫小小声偷偷告诉吗?这一大一小的都在拆她的台!
小宝在临睡前,闹着要和穆京华一起睡,古苏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安静下来。
顾景舟随着翼弥尔到达翼城一个小山庄时已是天黑夜半了,走着山路,他们几个人手里拿着电筒照着溪涧山路迂迂回回,方才到达那个小山庄。
这个山庄是翼城比较落后的山庄,山庄的位置在深山大林中,交通不便,每次庄里的人出去都要走好长的山路,这个阻隔了山庄的经济发展和对外的联系。
翼弥尔正与顾景舟攀谈,聊到高兴处爽朗大笑的声音盖住他们的脚步声。
笑声传入渐渐走近的山庄里时,一行人迎了出来。
翼弥尔一见这般情景,嘴边的笑容不减,拉着顾景舟就要往里面走,并大声说着话:“二狗子娘啊,瞧瞧我给你带谁来了?你看了,准是高兴!”
二狗子娘正在生火,听见声音从灶台里面抹了一把脸,顿时黄色的脸上又蹭上了一部分的黑,她‘哎’的应了一声,叫道:“翼弥尔,是谁来了啊?”
她把灰黝黝的手往别在腰间的抹布上一擦,走了出来。
翼弥尔一见二狗子娘,拉了一把在旁边委婉轻笑的顾景舟时说道:“看看,这是谁。”
借着他们手中微弱的快没电的电筒,二狗子娘往前伸了伸脖子,左看右看,忽然一下子惊喜道:“这不是顾景舟顾先生吗?快请进来,快请进来坐坐!”
二狗子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刚想去亲切的拉拉顾景舟进去坐,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灰,不好意思地朝顾景舟笑笑,质朴的脸上竟是窘迫。
乡下人质朴,只一个心地想对人家好,心地善良。顾景舟深知这点,拉住二狗子娘的手,医者态度温和的问病人的情况:“您孩子现在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吧?有按时吃我配给的药吗?”
二狗子娘立马点头如捣蒜:“有有有!多亏了您救我家二狗子,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十分感谢您顾先生!”
翼弥尔这时插嘴道:“二狗子他娘,你如果真要好好感谢人家顾先生的话,你就把那个珍藏的花种拿出来吧。”
翼弥尔调侃。
二狗子他娘‘哎’了一声:“早早地就给顾先生留着了,就等着顾先生来的时候可以亲手给你呢。”
顾景舟抬手表示感谢:“谢谢您了。”
二狗子娘她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顾先生我们还要感谢你呢!”
说着二狗子他娘就往里面走去拿种好的花种,顾先生救了她家二狗子一命,就是她们全家的在世菩萨,就算顾先生要她的命她都在所不惜的给他!
翼弥尔在后面叫住二狗子他娘:“二狗子她娘,我们刚回来什么都没吃,你等会去拿,顾先生又不会跑,你先给我们弄点东西吃吧!”
二狗子他娘回过头,憨厚的笑笑:“翼弥尔,你去灶台那里找找茶叶先给顾先生泡茶解解渴。我很快就出来给你们做饭。”
翼弥尔听了,倒头就进灶台找东西垫垫胃。
二狗子他娘刚进去不久,屋里面就发出‘呀’的一声,顾景舟听到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根据方向寻找二狗子他娘。
刚走到屋门边,正打算跨进去,二狗子他娘沮丧着一张灰溜溜的脸走出来:“没了,那一整瓶的花全死了!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顾景舟听她这么说,也心知出了什么事,安慰二狗子他娘:“没事的,这花开开败败是常事,没了没关系的。”
二狗子他娘攥紧了抹布:“顾先生,这花养了许多,就剩这一株等着你来给你呢,翼弥尔送出去的话,这花早就死了,我好好养着这花,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那么不争气的死了。”
这株草药虽对香水而言,可以达到从未到达的境界,而顾景舟正好途径翼城便来瞧瞧,听二狗子他娘这么说,他安慰道:“没关系的,没了就没了,我并不是非要这朵花不可的。”
二狗子他娘:“那可不行啊,顾先生你要的东西我都没做好,我去别人家瞧瞧,几十年的交情了,看他们给不给。”
顾景舟也不想这么麻烦她,下意思的说:“真的不用了。”
二狗子他娘坚持着:“哪能不要啊,可不能耽误了您的事!”
翼弥尔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两个大杯子,看见这副情景,悠哉地说:“景舟啊,你也别推辞了,大娘就想好好报答你。”
二狗子她娘点点头。
‘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门内的人头未抬,嗓音里透着沉闷:“进来。”
门外的副官闻言开门走进去,‘踏踏’的脚步声惹得本就心烦意燥的男人抬起头,眉间的不耐越发的明显。
“密令达,这是最近将军们刚讨论出的最新方案请您过目批准。”
穆京华懒得动手,以眼神示意他放在桌上,让他没事可以出去了。
副官点头,但身子未动,面上犹犹豫豫,穆京华瞥了他一眼:“有话快说,烦。”
副官似乎犹豫了会儿,方才说道:“密令达先生,你之前制定的方案什么时候执行?我以为您忘了,提醒你一句。”副官又补上一句。
穆京华揉着眉间疼痛的地方,墨色的眉紧紧蹙着,嗓音低沉:“让我想想。”
副官忍了又忍,没忍住:“密令达,你现在是对她动了情吗?你做事变得很犹豫,这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你变得优柔寡断了。”
穆京华抬头,一双瞳如墨色的眼睛闭了闭,一瞬再睁眼,他的眸子如往常一般灌了霜一样,嗓音也是那种上级对下属的命令模式:“副官,我没变,你逾矩了!”
副官低头立正:“是,密令达你没变,但你多了一丝心软,古苏那种人你一直看的很清楚,这短暂时间的相处,让你的心变得不够坚硬,不够果断,从前的你,我誓死追随的你,从不会像今天这样。”
副官一直对穆京华怀着一种很尊敬的态度,此时的爆发不仅仅是在说穆京华性情变了,而是让她明白古苏那个人不能心软,女人就像毒瘤,一不小心陷入她的温柔乡就难以自拔。
一直都深谙这种道理的密令达,也慢慢的往这边的趋势倾斜,难道是爱情太伟大,女人的柔情蜜意太令人怀念,在冰冷的战场上无憾指挥的他也弥足深陷了?
这不是一个军人该具备的情愫,至少是在这个时候,古苏那个女人的居心太不纯了!
穆京华习惯性的以指轻敲桌面,习惯性的以这种方式思考,他闭眸疲惫的思考,唇角吐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似笑非笑地道:“副官,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什么脾性,如今脾气越发刁了,是不是连我这密令达的话都不想再遵从了?”
副官心惊,多年的追随,密令达很少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话,他这么说就表明他动怒了,他心下一颤,立马反驳:“不,我永远跟随着你。誓死不变。”
穆京华依然再敲着桌面,思考还未停止:“出去让我好好静静。”
副官这时才发现自己过于冲动了,密令达教的第一课便是不可过于冲动,要隐忍不拔,忍常人不能忍的,他这时却给忘了。
他心知自己不该这么做,后知后觉道:“是。”
他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迈步走出。
还未走出书房,穆京华略显疲惫的声音隔空传来:“今晚,就在今晚执行命令。”
副官一点就明白了他口中的命令是什么,他点点头,朗声用军人的亢奋语气回答:“是!”
古苏那女人固然是厉害的,能为我所用无疑是最好的,但这女人就是太厉害了,不好对付,不好驯服,每次都是那么的出其不意,只好先自行的除去。
他转身请求:“密令达先生,古苏那个女人太过精悍,我请求带动你手下的Z队执行命令,可以吗?”
空气中仿佛静默了,良久穆京华那边才发出从鼻息中发出的一声‘嗯’。
副官一接收到命令,立马去执行命令。
速战速决,百战不胜。
深夜,许是感受到今晚的不同寻常,灰暗暗的云雾挡住月光清华,晶亮的星光也悄悄隐没了自身的光芒,只留一片漆黑的天空,更显得今晚夜晚的静谧。
一队十个人悄无声息的打开门,走进去四个人擒拿目标,其余两个在外面放风,剩余的四个在外接应。
他们的气息形同鬼魅,悄然的没有一点呼吸的声音,就连轻微的脚步声都听不出,在黑暗中,他们视若无物的穿梭在卧室中,寻找到一处卧房,立马撬开门走进去。
许是都是训练过的人,古苏神色一凛,一把翻身坐起,抽出放置在角落深处的几把枪,一个手飞将枪别于腰间,利落又不拖泥带水。
古苏一瞥小宝,将他的身子往里一推,藏于门边,就等着那些来者不善的人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