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云说的没错,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什么那个刺客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宅子内,而且刚巧就在我们搜查老爷的房间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已经是潜伏一段时间了,我想,恐怕那个刺客就是凶手派来在这书房里搜查物品的人,这样的话,他既可以监视有没有人出入这座宅子,又可以搜查东西,是一举两得,而他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恰恰说明了东西还没有被找到,还藏在这个书房里面。”
卿玉表示赞同,话说到这里,王伯也是将一切都理明白了,不由对卿玉竖起了大拇指:“小姐,您可真是厉害,那些衙门的人查了几天都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还判断老爷是自杀的,而您不仅在条件欠缺的情况下,还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这么多的线索。”
“王伯,先别忙着夸我了,您想想看,老爷如果存放什么贵重物品在这书房里的话,一般都会放在哪里呢?”
卿玉甩了甩手中掏出来的一本书籍,翻了翻,寻找未果,放到一边,想着这样子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个刺客这么多天来肯定已经将这个书房翻个底朝天了,如果能找到的话,恐怕早就被他找到了。
“老爷会藏得地方…。对了,老身突然想到一个解释,那个凶手之所以要将老爷的尸体搬到老爷的房间里去,是不是怕如果将老爷在书房里伪装成自杀的话,那么衙门的人势必会搜查这个书房,到时候他想要的东西如果被找出来的话,那么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王伯突然激动地说道,卿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点了点头:“也是这个理,而且很有可能,王伯,您真是太聪明了,比起某男说的理由还要好上不少。”
“不损一下本王你是要死吗?玉儿。”皇普君云一边翻书,口气冷冷地说道,他才不信卿玉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故意打击自己才这样说的。
“我哪敢啊,您可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啊。”卿玉抿唇轻笑,至于是不是,管他的,随便皇普君云怎么纠结了。
于是王伯又开始加入了搜查队伍中来,把老爷可能藏的位置全部搜查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东西,整个书房都已经被翻了个遍了,除了一堆普通的书籍字画,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来那个刺客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也不是没道理的,我们都将书房给翻了这么多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也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
卿玉也不顾脏不脏了,直接一**坐在了书桌上,气喘吁吁地说道,皇普君云也在一旁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窗外已经泛黄的天空:“时间不早了,既然这里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那我们还是先回府内换身衣服,然后搭乘马车前去皇宫吧。”
“也只能如此了,对了,王伯,你知不知道与老爷相交甚好,经常来往府中的男子有多少个人?而且还是没有武功的,名单能否写下来给我?”
卿玉只能作罢,暂时放弃书房这一块,如果找不到真正值得注意的线索的话,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临走之前,还是打算先跟王伯将名单拿来。
“如果是不会武功,又和老爷熟识,经常来往宅子的人,那么就是老爷交过的文客了,若说经常性的话,倒也有几个人,而且宴会当日也在府中之内,稍等,老身这就写过你。”
王伯立马动身走到书桌旁,卿玉从书桌上跳了下来,给王伯研墨,皇普君云则是看着墙上周边挂着的字画,还亲自上前用手将灰尘拂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了,小姐,这就是名单,一共有四人,而且他们的情况住址老身也已经写在上面,就交给您了。”
王伯将名单写好后,折成一半交给了卿玉,卿玉接过后说道:“放心吧,我会去找找这四个人,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不过恕我多问一句,至于这家的小姐,王伯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
“看情况吧,虽然小姐现在还小,可是由于父母在自己面前死亡,打击太大,老身看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每日只是呆呆地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什么也不做,吃饭的时候就如同个木偶一样,老身看着也心疼啊,如果告诉她这件事情,能够激发她的求生**的话,哪怕会让小姐的心灵沾染上仇恨,老身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王伯也是一脸茫然,不过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做法,哪怕自家小姐现在还是个小姑娘,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希望在天上的老爷夫人能够原谅自己的做法,一切都是为了小姐能够活下去啊。
卿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她知道为了复仇的人最后的下场会变得十分凄惨,但是那个小姑娘现在若真如王伯所说的已经丧失了求生的**的话,不给她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她恐怕是难以坚持活下去了。
看来自己只能够早日帮助王伯找到凶手,将这个小姑娘的心结解开,再好好开导开导她吧,之后的,就看这个姑娘的造化了。
卿玉和皇普君云出了秋波府,与王伯道别后,便上了皇普君云坐过来的马车往王府的方向行驶了过去,此刻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大雁正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归家,金灿灿的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卿玉靠着窗,看着窗外被镀上了一层橙色的情景,若有所思。
“玉儿。”皇普君云叫着卿玉,卿玉不应,依然看着窗外,皇普君云心中有些不爽,加重了口气:“玉儿。”
“啊,我在。”卿玉一脸刚回魂的模样,朝向皇普君云的方向说道:“怎么了?”
“本王手疼。”皇普君云挥了挥自己被绷带缠绕着的左手,便见卿玉一脸紧张的模样,站起身子坐在了皇普君云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怎么又疼了,是不是伤口又加重了?要不要我拆开来看看,重新给你换上绷带?”
见卿玉如此关心的模样,皇普君云嘴角微微上扬,一股满足的喜悦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缓缓道:“不必,你就这样握着本王的手,本王就觉得很舒服了。”
“你是真疼还是假疼啊?”卿玉怎么觉得皇普君云的话有些怪,不小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便见皇普君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轻皱,看起来真的很疼的模样。
“啊,对不起。”卿玉连忙道歉,乖乖握住皇普君云的手,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这次就原谅你了。”见卿玉难得那么安分,皇普君云也不毒舌,两只手就这样静静地握着,伴随着车窗外景色的翻滚。
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一抹白,一抹紫,一抹红,一抹金,混杂在一起,成为了世界上最美的混合色,在那两只紧握的手上。
“玉儿,当初,你为什么会突然吻本王?”就在这暖意融融地让人近乎美梦的时候,皇普君云淡淡地说道,他佯装漫不经心,但心里却明白,在这个问题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一根弦就已经开始绷紧。
这是皇普君云一直纠结的答案,也是一直想要知道却不敢问的答案,并不只是因为担心卿玉的人身安全,更多的是自己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卿玉她那一吻,究竟是因为关心自己,还是因为喜欢上自己了?若是前者自己郁闷万分,若是后者自己欣喜若狂,然后又要担心卿玉会不会因为这份喜欢受到更多的危险,因为皇普君云的夫人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安全的。
“我也不知道。”卿玉觉得很尴尬,但这却是她的心里话,当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理由去吻皇普君云的,自己真的已经不记得了。
“是近乎本能地相吻?”皇普君云也不知道吻一个人需不需要理由,因为他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任何一个人,但是每当自己想要吻卿玉的时候,也是不需要理由,仅仅看着她,就想要一口吃掉她,从她的唇瓣开始。
“对,就是你所说的那样。”卿玉猛地点了点头,她也想要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想要吻皇普君云,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难不成皇普君云知道答案?
“哦,本王知道了。”皇普君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落入卿玉眼里,那叫一个“深不可测”,他是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可是自己呢?我连究竟是什么意义都不明白。
但是根据以往与皇普君云交锋的经验,卿玉明白,如果他不想要说,那么自己追问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没有用,只能任命地让这个疑问从心底蔓延增长,祈求以后会有机会解答这个疑惑了。
“等回到府中之后,你就要把在秋波府发生的事情先忘记,集中精神对付眼前的敌人,明白本王说的话吗?”
待马车行驶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卿玉刚想下车,却被皇普君云轻轻拉住,说出这么一番话。
卿玉看着皇普君云,两人眸光闪烁,直接对视,皇普君云已经从卿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当然,我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更何况我也没自大到相府的人是可以自己一心二用对付的敌手。”
“那么本王就放心了,今晚的招数,就看你怎么破了,让本王好好期待一下吧。”
皇普君云笑,拉着卿玉的手,两人共同下了马车,迎着即将的落日,迈入那风波汹涌的皇宫之内,奔赴着一场鸿门宴。
卿玉和皇普君云重新换上了一身衣服,再次来到府门口的时候,红霞已经在那站着等候了,见到卿玉来了,快步上前,担忧地说道:“小姐,真的不用红霞陪着你去吗?”
“不用了,有君云在,你还怕我被人欺负了不成?对吧,君云。”卿玉拉着红霞的手,温柔地说道,皇普君云瞟了一眼卿玉,这个时候就知道奉承自己了,不过就是想拿自己当个挡箭牌的借口罢了,不过皇普君云也不拆穿,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有王爷陪在小姐身边,红霞自是放心,只是若小姐遇见了相府的人,她们来找小姐的渣,对付小姐,小姐自己一个人应付那些豺狼虎豹,王爷身为开国公,又不可能随时随地陪在小姐身边,还是让红霞去吧,至少危急关头红霞也能帮上忙啊。”
红霞咬着薄唇,不管怎么样,没有自己的陪同,就让卿玉独自一人去面对晚上的那场风波,红霞还是放心不下。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皇上也下了命令,除了被邀请的人可以带上自己的妻子儿女之外,也没有办法带其他的人去啊,就连寒也没法跟着去,红霞,你就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将相府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再回来好好跟你说说,在这之前,你就和寒一起两个人乖乖在府中等候我们带回来好消息吧。”
卿玉心里感觉暖暖的,模了模红霞的头发,刻意加重了“两个人”的语气,弄得红霞脸色一红,娇骂道:“小姐,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真是的!”
“哈哈,你这丫头,还害羞了。”卿玉揉了揉红霞的脸蛋,引来后者不满的抗议,打闹着。
皇普君云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还有心思在这玩,不得不出声道:“没什么时间了,我们赶快上车吧。”
“红霞,我走了。”卿玉这才与红霞消停了下来,伸手再次模了模红霞的脸蛋,给了红霞一个自信的笑容,就转身与皇普君云一同上了马车,不再回头。
红霞站直了身子,目送着两人上了马车,马夫“御”的一声,车轮开始缓缓转动,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马车行驶在落日最后的余晖下,开始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直至马车的影子再也看不见的时候,红霞还一直站在府门口,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天色,闭上眼睛,只能默默期望,小姐,王爷,此次前去,定然要平安无事地回来啊。
“红霞,放心吧,王妃那么聪明,还有王爷陪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还怕王妃会吃亏不成?别人没吃王妃的亏就不错了。”
不知道何时寒出现在了红霞的身旁,负着手,温柔地看着红霞,捕捉到了红霞刚睁眼的那抹惊慌失措,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丝高兴。
红霞原本还惊讶寒的突然出现,听到他这么说,噗呲一笑:“寒,你说的很对,我家小姐哪里会那么容易吃亏,更何况还有王爷保护他呢。”
“放心吧,王爷一定会保护好王妃的,这一点,我敢拿性命担保。”寒温润地笑着,口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眸子望向通往皇宫的方向。
虽然寒从来没见过皇普君云对一个女子如此放在心上,但是有一点他明白,就是皇普君云哪怕牺牲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伤。
是夜,已经深了。
灯火通明,原本就是不夜城的国都,因为今天晚上即将展开的宴会,变得更加热闹,那一簇簇燃烧着的火焰,灯光,近乎要将整个城市变化为火球般,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时辰到了,马车排在队伍后面,缓缓驶进了皇宫的大门,一进去,一切豁然开朗,诺大的皇宫,铺着地板的大理石砖,反映着道路两旁恭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手持的灯笼,将灰色与火焰缠绕在了一起,星星烛火,照亮了赤红色的宫殿。
那一刻,皇宫的繁华比起白日一见更深几分,无数橙色的火焰行走在夜色之中,伴随着一波接着一波马车滚动在地板上的那种“哒哒”的声音,恭候声,热闹非凡。
“这就是皇宫啊。”卿玉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一时间也是赞叹不已,和以前游览的故宫差不多大小,但是却少了古时候皇宫该有的热闹的庄严,如今亲自来到这里,感受着这里原本应该有的热闹气氛,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皇普君云抬了抬眼,并未多说什么,实战之前先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倒不如说,皇普君云觉得卿玉是游刃有余,好像一点都不怕接下来会与相府的人见面。
直至马车停了下来,皇普君云这才睁开眼,望了望窗外后说道:“我们下去吧。”
卿玉和皇普君云下了马车,周围的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然后都懵了。
月色之下,那两袭倾城倾国的白衣自马车上跃下,灵敏缓步,皇普君云牵着卿玉的手,如执手的鸳鸯般,一人如天神般俊美,一人如嫦娥般皎然无暇,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众人只能用“绝配”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璧人,如同完美的画卷一般。
只是在朝堂之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这到底是谁?还有这位夫人,以前若有如此天仙般貌美的女人,又怎么会不被众人所知呢?
在众人的猜测下,皇普君云自始至终含着笑意,牵着卿玉的手往宫殿内走去,并未与任何人打招呼,期间不乏有些女子那爱慕的目光投过来,皇普君云皆是一概无视。
卿玉跟在皇普君云的身后,观察着周围官员们的情况,并未发现有相府的人在这,恐怕已经到里面了。
“怎么?是在找男人?”皇普君云垂首,低声说道,卿玉无语地瞥了一眼皇普君云,这哪里跟哪里啊,怎么突然跳跃到找男人的话题上来了?
卿玉不知道,但皇普君云怎么没感觉到?许多男人的目光在卿玉一进场的时候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至今都没有移开,胆敢对本王的王妃有非分之想,看来这些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倒不如阉了吧。
走着走着,走过了皇宫内许多的景色,步过了一座拱石桥,才来到了今日的正殿——邱华殿。
此时的邱华殿,门口灯火通明,摆上了无数的桌子,还有太监宫女一旁侍奉着,上面的膳食香味四溢,弥漫在整个人的味蕾之中,那鲜艳的色泽让人食欲大振,已经陆续有官员纷纷入席了。
“我们坐哪里?”卿玉望了望四周的空位子,拉着皇普君云的衣袖说道。
“坐里面。”皇普君云扬了扬头,然后拉着卿玉往殿内走去。
卿玉恍然大悟,这场宴会是招待了全朝的文武百官来参加,但是殿内空间虽大,也容纳不下再多的人,所以这场宴会的座位其实是按照官职来排的,官职越高,就能坐的越上面,皇普君云身为开国公,哪怕不问朝政,按照品阶也是坐殿内的。
皇普君云拉着卿玉踏上了白玉石的阶梯,殿内的光芒此刻已经照亮了面前的路,如同燃烧着的火把,眼前敞开的大门,里面的金堂碧玉,就像是地狱死神制造出来诱惑无处可去的灵魂的梦境。
“要进去了,怕吗?”皇普君云感觉到了来自卿玉手上的一丝颤抖,微微垂下头,轻声问道。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卿玉不管这番话是不是油嘴滑舌,但皇普君云却很喜欢听,因为她知道,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她伤到一分一毫。
两人执手而进,一进入这大殿之内,齐刷刷的目光就落到了两人身上,如同针刺一般锐利。
“皇普君云。他果然来了。”大殿内早已坐着的卿狂,此刻见到自己的仇敌终于到了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得好,若你不来的话,那本将军还会感到无趣呢,自己的对手不应该是如此的缩头乌龟,到了今天还不敢当众露面。
“那个女的,是卿玉?!她还没有死?!”卿仙看着皇普君云身旁的卿玉,几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个废物怎么可能还没有死在皇普君云的手上,而且皇普君云还将那个废物带到了今天这么重要的宴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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