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夫也一直不相信王善人会自杀,还是在他宝贝女儿的宴会上,呵呵,怎么想都不可能。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霍老爷此时也是一脸感慨的模样,继续说道:“可是衙门的人都那么认为了,就算老夫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没有办法,其实,王伯在几天前也来找过老夫,说了他的看法,老夫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老夫也无能为力,连衙门的人都判断为自杀了,老夫一个小商人,又有什么能耐去追查真相呢?”
“王伯也来找过您?”卿玉有些诧异,这自己怎么没从王伯那听说过。
“老夫与王善人生前交情算是很好的那种,王伯前几天似乎已经将全部与王善人生前熟识的人都找了个遍,但都没有什么下文,唉,其实不是老夫不愿意帮他,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连衙门的人都束手无策,老夫还有什么办法,原本让王伯就这样退休,拿一些银子去过了自己的余生,不要再折腾这件事情了,结果他还是不肯,一定要帮王善人找回一个公道,真是可怜他的忠心啊,连老夫都为之敬佩。”
霍老爷一脸惭愧之色,指了指自己:“比起老夫来,唉,不说了,再说下去老夫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霍老爷有心就好,相信王伯不会怪您的,王伯确实是一个很忠心的管家,我们也是为王伯的忠心所感动才会追查这桩案件的。”
卿玉点头道,想起那一天初见王伯的时候,见他仍旧一身丧服为王善人守候,并且日日夜夜在那间店铺里等候着能够为王善人追查真相的人,明明他可以在衙门断案之后撒手而去,却依然打算用自己的余生为王善人讨回公道,照顾他年幼的女儿,这份忠诚,无人不动容。
“那么你们现在可有追查到什么线索?刚刚你说分秒必争,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霍老爷用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其实……”卿玉偏了一眼皇普君云,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卿玉再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发现王善人的死是有人设计好的阴谋,故意伪装成自杀的模样企图混淆视听。”
“什么?!果然如此,王善人他果然是死于他人之手,老夫就应该明白,他是不可能自杀的。”
霍老爷听了后浑身一颤,垂下头喃喃低语道,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霍老爷,您别伤心,现在帮忙也还不算迟,我们现在对凶手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苦于没有线索和证据,所以才会这么晚上门来拜访,希望能够查找到一点线索,请问霍老爷,你知不知道王善人生前有没有得到什么值钱的宝物,或者曾经与什么人结下仇恨?”
卿玉之所以能够坦白,是因为她已经知道除了在宴会上长时间离开的那三个人有了嫌疑,其他人都没有可能,而霍晓天已经推断出可能性很低,因此卿玉才不怕跟霍老爷说出实情。
并且,卿玉也想向与王善人生前走得很近的霍老爷打探出,那个刺客究竟在王善人的书房找些什么东西。
“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着实是一时难以抑制,至于姑娘刚才的这个问题,王善人与人相处和善,个个结交的都是正派人士,由于那刚正不阿的性格,老夫也不知道王善人有没有因此得罪什么宵小之辈,但是能够被王善人邀请去参加宴会的人,如果杀害王善人的凶手在里面的话,老夫不认为他们其中会有不学无术之徒。”
霍老爷将眼角的泪光擦去,咳嗽了一声,继而说道:“至于值钱的宝物,王善人的秋波府里说是值钱的宝物很多,老夫也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种,有没有被贼人偷去,恐怕要问王伯才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道王善人有没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宝物,异于常类,十分不同的那种,例如得到的方式很特别,或者那个宝物有没有什么传闻之类的。”
卿玉想那个真凶想要找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值钱的宝物那么简单,看那个被她派去的刺客在书房里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恐怕其他地方也被那个刺客翻查过了,也还没有找到。
王善人将那个东**得如此隐秘,让那个刺客压根就找不到,那个东西一定对真凶有着莫名的意义才对,同样对王善人也是如此,所以王善人才会遭遇杀身之祸。
“说起特别,老夫记得十年前,与王善人初识的时候倒是有一件,不过现在王善人还有没有保存在秋波府上老夫也不清楚。”
听卿玉这么一说,霍老爷深思了一会儿后,然后才缓缓说道,口气充满了不确定。
“是什么东西?请告诉我们。”卿玉见有戏,霍老爷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东西,连忙追问。
“说起来,十年前,老夫与王善人也是因为这件宝物遭遇了一场风波,不过那东西说不上来是个宝物,其实是副画,一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完美的画。”
霍老爷慢慢回忆起了十年前的事情,那一天,自己的商行刚经营不久,国都内的生意竞争十分激烈,我的商行勉勉强前能够占得一份席位,不会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倒闭,还算可以混口饭吃,存点积蓄。
那个时候,王善人出现在了他的商行里,听说因为他的朋友经济有困难,坚持不愿意接受他的救助,只希望王善人帮忙他贩卖一副画。
那幅画是山水画,但是画的极为逼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的画卷,我也是动心不已,答应了下来,并且愿意帮他将这幅画挂在商行里贩卖,顺便为商行赚点人气。
那个时候来商行里为这幅画所吸引的顾客不少,讨价还价的也有,大户人家甚至官员也有,但是这幅画却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为什么?”卿玉一脸诧异,如果是副极品的画卷的话,怎么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呢?
“很简单,那个时候,卖画讲究的是人气。”霍老爷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那个时候,国都内陷入了一阵收藏以前出名作家的作品的风潮,尤其以收画最为突出,简单来说,与今时今日的古董字画差不多,这画虽然画的完美无瑕,但是由于是近代,而且画家没有一点人气,不为人知,所以他们都将价钱压得很低,老夫也曾经与王善人商量过,但是王善人说他的朋友认为自己的画独一无二,这是他的心血之作,低于一千两绝对不卖。”
可是,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出了最高的价钱,也不过四百两,与一千两的差距,多了一倍,不可能卖得出去的,久而久之,那幅画也就无人问津了。
但是卖画可以拖,王善人的这个朋友,家境越来越困难,几乎坚持不下去了,王善人不忍心,自己掏出了一千两买了这幅画,并且没有告诉他这个朋友,只是说已经找到了买家,将画给买走了,将银子给了他。
这原本是个很好的结局,但是王善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这个朋友竟然知道了,上门来逼问王善人为何要这样子做,他这样子做无疑是在可怜他同情他,大吵大闹,连老夫知道了后都很气愤,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个时候,王善人的这个朋友很要强,而且也很自我,自尊自傲,而且自认为天赋异禀,有琴棋书画的天赋,是个天降之才,王善人的善意,却被他当成了侮辱,王善人也无可奈何,那一天,他们绝交了,不久之后,老夫也听到了消息,说是他的这个朋友投河自尽了。
“为什么?要投河自尽?”
卿玉不明,他不是已经得到一千两了吗?按照道理来说,一千两足够改善一户穷苦人家的生活了,如果省着点用,至少几十年都不用愁吃穿。
“听说是他去参加科举考试,已经是第十次了,仍旧未中,他心灰意冷,到处买醉,一不小心被人骗进了赌场,喝的醉醺醺的,哪里还看得清赌场里面的人的嘴脸?欠下了很多的债务,他觉得无颜面对世人,自从他对王善人恩将仇报的事情传开后,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听说也是因此发挥失误,所以投河自尽了。”
霍老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老实说,那幅画老夫至今也觉得是一幅极品,只是可惜那个时代,众人们只认准了名气,却对真正拥有造诣的画卷视若无睹,好在现在人们的观念已经改善了,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死的人,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所以为的自尊自傲,终究还是成为了双刃剑,害死了他。”
在一旁沉默着的皇普君云说出了这番话,让两人都觉得十分在理,一个天才确实可以有点傲气,但是不能够被这所谓的傲气蒙蔽了双眼,王善人待他不薄,他却将这当做是施舍,真不知道他的死,是自作自受还是可怜。
“老夫想,那个男人与王善人绝交之后,恐怕也知道错了吧,只是他碍于自己的尊严不愿意向王善人低头认错,或许正如这位公子所说的那样,他所以为的自尊自傲,最终还是害死了他。”
“所以说,那幅画,至今还在王善人的手上?而这个也就是霍老爷您所知道的,王善人拥有的比较特别的宝物吧?”
卿玉收起了内心对于那个男人的评价,现在不是想这些个人情绪的时候,真正该追查的是这件宝物所牵扯的相关人员。
“老夫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宝物,但是这是老夫唯一知道的,王善人所拥有的宝物中牵扯了一个悲惨故事的宝物。”
霍老爷说到这,叹了口气:“王善人为人一生,对朋友尽心尽力,是个多么好的人啊,为什么就这么早死了,而且还是死于他人的谋杀中,真是让老夫觉得唏嘘啊,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而一些罪该万死的恶人却贻害了千年呢?”
“霍老爷不必伤心,我们一定会为王善人的死讨回公道的,不过请问霍老爷,您知不知道那幅画现在王善人收藏在何处?而且那个画出这幅画的作者,是叫什么名字?”
卿玉安慰道,霍老爷听了卿玉的话后,皱了皱眉:“这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老夫也不记得了,那幅画是在王善人的身上,老夫也不知道他是丢掉了还是已经转手处理了,但是按照老夫对王善人的理解,那幅画应该还在王善人的手上才对,他是个特别怀旧的人,哪怕这幅画的作者曾经伤了他很深,但毕竟是他已经逝去的旧友留在世界上的唯一一幅遗作,他是不会将它贩卖给别人的。”
“至于那幅画的作者,名字叫什么老夫不记得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抱歉,老夫真的想不起来了。”
霍老爷摇了摇头,抱有歉意地对着卿玉说道,卿玉虽然心中惋惜,但是已经过了十年,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事情,若不是当初这件事情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恐怕霍老爷也已经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忘记了。
能够从霍老爷口中得知存在有这么一件事情,已经可以说是很有价值的线索了。
“我只记得,那幅画的作者笔名叫做纳兰杨。”
忽然传来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霍老爷顺着来声,见到了声音的主人后,惊讶地说道:“晓天,你不是在书房里么?怎么出来了?”
“小四通报说有秋波府的人来找我,我明明让他将秋波府的人带到书房里,等了半天却一直没有人来,所以就打算出来寻找,没有想到是爹爹在和他们说话。”
霍晓天一身便装,年轻英俊的脸上与霍老爷一样,增添了几分英气风发,负着手,踏步而来。
“纳兰杨?!你确定吗?!”
卿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忙叫了起来,对着霍晓天确认道。
“对了,晓天,你怎么知道那幅画的笔名?”
霍老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霍晓天笑了笑:“其实是我小时候曾经看过那幅画,当时我就被那幅画的技巧所折服了,心中暗暗将那幅画的作者当成了我要看齐的目标,我之所以选择读书,而不是像父亲一样选择走商人的路,正是因为这幅画给我的启迪,虽然我当时年幼,也能够一眼看出这幅画的美,认为这幅画是天下奇作,能够画出这幅画的作者,绝对是个天才,我也想要像他一样能够画出这么完美的画,所以才会苦练画画的本领。”
“哦,老夫也记起来了,难怪小时候你明明那么顽皮,夫子教的书一点都听不下去,整天只想着跑出去玩,老夫也无可奈何,可是有一天却突然开窍了,认认真真地读书了,还苦练书画的本领,老夫当时乐坏了,以为是王善人教导有方,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
听霍晓天这么一说,霍老爷也是有印象了,大声地叫了起来。
霍晓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爹爹,我看您小时候和王善人的关系那么好,再说王善人也是尽心尽力地教导我,我也就没有说,只是暗暗将那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其比肩,甚至超越他,而纳兰杨,是我小时候见那幅画卷上最右下角写的,应该就是他的笔名了。”
“若晓天公子记得不错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开始连串了。”
卿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来之前自己还没有想到过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情报,但是现在看来,这一趟简直没有白费,甚至得到的与冯青峰那边比起来,更有过之不及。
“两位,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来为王善人的案子继续追查的,但是我从小的时候曾经被王善人教导过,我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有轻生念头的人,还是在他女儿生辰宴会那天自杀,他明明知道这样子会对自己最亲的人伤害有多大,我希望你们两位能够将这桩命案查的水落石出,还王善人一个公道,无论你们想要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们的。”
霍晓天一脸坚定地说道,恭手弯腰,行了个礼:“王善人待我如亲生儿子一样,他也是我的恩师,也是一个很好的大善人,王善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卿玉点了点头:“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到时候一定会让王善人的死得到一个真正的解释。”
之后,卿玉再问了霍晓天和霍老爷几个问题,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了,见夜色已深,不便久留,于是就拜别告辞了。
“两位,下次有机会再来玩啊,希望到时候,王善人这件命案已经水落石出了。”
霍老爷和霍晓天将卿玉和皇普君云送到门口,临近拜别的时候,霍老爷由衷地说道。
“一定会的,我们先告辞了。”
卿玉定下了这个承诺,便与皇普君云一同乘着马车,离开了霍府。
“纳兰杨,看来一切真的与纳兰嫣然这个女人完全挂钩在一起了,现在,只剩下杨智聪和纳兰嫣然这两个人,而且现在看来,同伙作案的可能性已经十分大了,因为杨智聪和纳兰嫣然是师生,十分熟悉,而且案发当日,他们两个先后离开了大堂,很有可能会一起作案,等明日我们去王伯那,找找当日带着两人去茅厕的翠花和小六,看是不是能够查清楚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从两人的尾随下逃月兑的。”
卿玉在马车上,用手支撑着下巴,将目前得到的线索和即将要做的事情梳理了下,而皇普君云则是望着窗外,眼神迷离,并未对卿玉的话有什么反应。
“怎么了?君云,从霍府出来后,就见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事情吗?”
卿玉觉得奇怪,难不成还在为燕小四那件事情揪心?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玉儿,你有没有想过,王善人的那封遗书?”
皇普君云此刻缓缓开口,声线中带着一丝颤音:“就连王伯都认出了那封遗书的笔迹是王善人的真迹,那么,如果王善人是死于纳兰嫣然之手的话,那么那封遗书又是怎么回事呢?”
卿玉听皇普君云这么一说,心头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只希望事情不是本王想的那样,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王善人这个人,真是好到让人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皇普君云缓缓闭上了眼睛,连一向冷漠的他都会这个可能的事实所动容了,更别提卿玉了。
或许王善人的死,隐藏了一个很悲伤的结局,但是卿玉明白,如果不将这个事实查清楚,并且让他们知道的话,还会有活着的人,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包袱的。
回到王府门口,卿玉和皇普君云下了马车,看着门口灯火通明,卿玉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暖意,至少,自己还是有家可以回的。
“这次不需要本王再去你房间陪你睡觉了吧?”
皇普君云打趣道,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话还是那么欠扁,并且煞风景死了,明明刚才还一脸动容的样子,这才过多久就本性毕露了。
“滚滚滚,回你的房间睡自己的去。”
卿玉甩了甩手,直接走进王府去了,不再理皇普君云这个家伙,越理他越嘚瑟。
见卿玉的背影已经远去后,皇普君云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拍了拍手。
黑夜中,几道身影出现,恭敬地蹲在皇普君云的四周,垂着头,等候着他们的主子发令。
“最近相府可有什么举动?”皇普君云淡淡地说道,卿玉一不在,他便变回了以往的那个皇普君云,那个执掌一切,邪肆冰冷的王。
“回主子,今日并未见相府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知道相府因为卿仙和卿欣这两个人遭遇的事情闹疯了,而卿尘今日一直呆在相府里没有出门。”
黑影们答复道,皇普君云闭了闭眼,这只老狐狸是在酝酿着什么吗?看来迟早会对国公府下手了,很好,卿尘,就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继续监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汇报,散。”随着皇普君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影瞬间消失不见。
月光照亮了那片区域,只留下了皇普君云一人,仿佛刚刚那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皇普君云这才踏步回府,他的事情,才正要开始办。
而此时,丞相府内。
“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都治不好小姐,本相还要你们做什么?拖出去给本相斩了!”
卿尘一怒之下,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对着面前跪着的好几位颤抖着身子的老太医吼道。
“对不起,丞相,不是我们无能为力,而是小姐这患的是心病,脚上的伤口我们可以治好,但是这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丞相。”
其中一个老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卿尘听完就想到卿玉,皇普君云还有东方君澜这三个家伙,更是来气了,狠狠踹了一下这个老太医一脚解愤。
这一脚踹的可不轻,几乎要把老太医的骨头都给踹断了,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着,其他人见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着,汗水已经侵湿了他们的衣服,可见他们跪在这里已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治不好是自己没本事,还找什么借口?治不好本相还要你们干嘛,全都给本相滚!”
卿尘负着手,左来回右来回,最后挥了挥衣袖,吼了句,那些太医们如重见天日般,连谢恩的话都来不及说,连忙扶着那个被踹了的老太医退下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以为今天会死在这里了,真没有想到能够活着出来。
“老爷,欣儿和仙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这让她们两个姑娘家以后怎么办?谁还敢要她们啊。”
一旁卿尘的大夫人和四夫人也是哭丧着脸,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玷污了清白,这在古代无疑比死还要难受,一个姑娘家的名声都毁了,还拿什么去见人?
特别是大夫人,她一直知道卿欣对楚北捷有意,而且楚北捷也是对卿欣有好感的,楚北捷可是北冥国的皇上,卿欣如果嫁了进去,再在卿尘的帮助下,何愁坐不上那个风临天下的位置,将当今皇后一脚踢开?
现在倒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悲惨的是还被楚北捷知道了,这下子楚北捷怎么可能还会要卿欣,接受一个清白已毁的女子进皇族?这下子卿欣的前途可是完全毁了啊。
“你们别哭了,女儿变成这样,我心里不好受?哭有什么用,看得我就心烦。”
卿尘被大夫人和四夫人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原本心情就不好了,直接对着两位夫人吼出声来,弄得她们也只能暗自垂泪。
平时两个夫人斗得你死我活的,但是现在同病相怜,让她们也觉得彼此惺惺相惜起来,比起其他夫人的诋毁,现在她们两个夫人因为卿欣和卿仙都一起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变得一条船上的人了。
“爹爹,欣儿和仙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很不好受,但是爹爹您要冷静下来,我们都知道罪魁祸首是皇普君云和卿玉,只要击垮了国公府,我们就是帮欣儿和仙儿报仇了,但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情,爹爹您现在先冷静下头脑,想想对策吧。”
卿狂在一旁适时地开口说道,这一番话,倒是像镇定剂一样,让卿尘的头脑冷静了些许,只见卿尘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一双鹰眸杀意毕现。
“这是当然,皇普君云和卿玉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敢动我的宝贝女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个仇,我定然要报,让他们后悔今日对欣儿和仙儿做的一切,还有东陵国太子,东方君澜!”
大夫人和四夫人听到卿玉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面露怒色,早知道这个丫头敢对卿欣和卿仙下手,当初就应该在她小时候杀了她,折磨死了她那个贱娘,早知道她娘亲这么贱,生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当初真是太仁慈了,竟然让卿玉活了下来。
到现在那个卿玉竟然恩将仇报,对卿欣和卿仙这样子下手,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爹爹,东方君澜这个人我们是不会放过的,但现在他是东陵国太子,是出使北冥国的使者,我们还不能够对他轻举妄动,还是先针对卿玉和皇普君云,想想对策吧。”
卿狂的话虽冷,但这正是他怒火中烧的标志,皇普君云,你竟然敢对我的两个妹妹下手,正好,新仇加上旧恨一起算吧,我一定会打到你,然后让你跪下求饶,对我,还有我的两个妹妹!
“不必慌张,时间还有的是,皇普君云,原本我还没有多想对付他,因为如果要对付皇普君云的话,势必我们会两败俱伤,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现在我的两个女儿都惨遭他的毒手,这口气怎么能忍?!”
卿尘的眸子充满了阴狠,等着瞧吧,皇普君云还有卿玉,你们两个对我女儿所造成的伤害,我定然会以几千倍几万倍奉还,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了明日。
卿玉起了个大早,今日虽然还有事情要办,但是已经约好要跟红霞将刺绣店去装修一番,也不知道要寒帮忙找的绣女们都找到了没有。
说到底,今天的行程也是排的很紧张,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用,但是上官府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的,纳兰嫣然这个女人与王善人的死有着直接关系,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奇怪,这个丫头还没有醒,真是稀奇。”
卿玉洗漱完毕了之后,还是没有见到红霞的身影,不由啧啧说道,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脸色一红,难不成那个丫头因为目睹了自己和皇普君云的“激情”场面,都害羞得躲起来不敢见自己了?
不会吧,都过去一天了,这丫头还这么放在心上,但是联想到红霞的性格,哪怕她跟在自己身边快半年了,卿玉也不得不确定,这个可能性很大。
“没办法,只有自己去找她了。”
卿玉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毛巾晾好之后便打开了房门,准备往红霞的房间走过去。
早上的国都也是很冷的,晨风一阵一阵吹着,今天似乎是多云的天气,天上的阳光连一丝一毫都穿不透那厚厚的云层,但所幸过道里都点着灯笼,卿玉也不怕模不着路。
“按照印象,应该是这里才对。”
卿玉走出了院子,来到了自己的邻边屋子,确认了一下,好在自己的贴身丫鬟就只有红霞一人,平时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就让皇普君云将红霞安排到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宅子里,平时都没有住在一起的。
卿玉来到屋子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往里一瞧,差点眼睛掉了下来。
竟然是寒和红霞?!难怪红霞今天早上稀奇地没有来找自己,原来是和自己的梦中情人说话忘乎所以了啊。
可为什么寒这么早起来找红霞来了?难不成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天里,红霞这个丫头终于开窍,和寒的感情突飞猛进了?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至少让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如果寒能够和红霞走在一起,那么卿玉是在放心不过了。
“小姐?!”
红霞忽然眼尖地看到了在门口的卿玉,不由惊讶地叫了起来。
该死,忘记这个丫头的眼力和听力那可是极好的,此时被抓了出来,卿玉也不慌不忙,装作刚来到的样子,走进了院子里,笑着道:“原本想着你怎么还没过来,原来是和寒卫在这里说话啊,怎么样?滋味如何?”
“王妃。”寒恭敬地请安道,但是说的话,倒是让红霞羞红了脸,看了一眼寒的脸色,然后嗔怪道:“小姐,您在胡说些什么啊,真是的。”
“哈哈,不开你们的玩笑了,对了,寒,你这么早来找红霞是有什么事情?”
卿玉大声笑了笑,但是见寒的脸色,似乎这两个人并没有进展到自己预料中的阶段啊,唉,看来自己还是得多跑几趟,做这媒人了,想也知道没那么好,红霞和寒这两个人感情一下子升温到那个高级阶段了,明明勉强还算是初级阶段。
“其实是王妃您交代给属下那些绣女的事情,属下已经找到了三个人,她们的技艺都足够高超,而且也有一定的经营能力,不过人数有些少,不知道王妃还需不需要多余的绣女?”
寒并没有意识到卿玉的内心想法,只是单纯地回复着卿玉的问题。
“哦,那真是太好了,够了够了,原本我以为最多只能找到两个,毕竟这条件实在太严格了,没想到寒卫竟然找到了三个,而且能够通过寒卫的审核,我自然放心不过了。”
卿玉一脸欣喜,毕竟身为一个绣女,那可是足不出户的,一直闷在房间里刺绣的,因为刺绣这种事情极为耗费精力,一幅好的绣品也需要很长时间去绣,有经营能力更是空话了。
但没有想到寒还是帮自己找到了,还是三个人,原本卿玉是想请人来帮忙管理店铺的,但是卖绣品的话,还是由绣女本人亲自来**较好,所以才会让寒帮忙找,原本只是试试,没想到寒的能力这么神通广大,给你点无数个赞。
“小姐,您别多想啊,寒只是想到小姐您可能还没睡醒,所以就先来红霞这里告诉我这件事情,然后再和红霞一起去找小姐报告这件事情的。”
红霞在一旁出声解释道,卿玉听了后转了转眼睛,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多想?我还能想什么?想你和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吧。”
“小姐!”红霞又气又羞了,跺了跺脚,红着脸叫着。
“呵呵。”寒自始至终一直挂着温润的笑容,看着卿玉和红霞这对主仆,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涌起了一股暖意。
既然话已经传到,寒说自己还有事要办,就先离开了,红霞的目光跟在寒的背影,随着他一起离开了这个院子,久久没有回神。
卿玉在红霞的身后,数了一秒又是一秒,见这个丫头还没有回过神来,心中升起一计,猝不及防地,忽然伸手捂住了红霞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小姐,您在闹哪样啊。”红霞将卿玉的手扳了下来,鼓着小嘴说道。
“我看你的心都跟寒一起走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去寒那里睡了,免得茶不思夜难眠的。”
卿玉嬉皮笑脸地说道,弄得红霞的脸又是红的跟个苹果一样,结结巴巴地摇手道:“哪里有,小姐您别胡说了,还有以后在寒面前也不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免得让人家误会了。”
“误会?我还真希望寒卫误会了呢,这样至少他就知道你的心意了,要我说,如果寒真的对你有意思,你们两个赶紧凑成一对吧,反正你也喜欢他,也省了我以后要担心你的婚姻大事,怕你会不会嫁不出去了。”
卿玉噗呲一笑,就红霞看寒这种眼神,是个明眼人都不会误会,鬼都知道红霞对寒有意思,也只有寒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红霞和寒这两个人了。
只是卿玉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句话用在自己和皇普君云身上同样适用,只不过前者是女追男,后者是男追女,同样苦逼,位置倒换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