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袭女敕绿色的对襟襦裙,梳着小辫,长相清秀,只见她轻盈的迈步靠近镂空的木栏杆。小姑娘看着楼下的人群,面色如常,显然是这一个月来天天如此,早就习惯了。
人群的喧哗更甚。
“春草姑娘都出来了,再等上片刻就要抛绣球了!”
人群越发的躁动了,都往小楼正前方的中心地带挤过来。
薄唇男子一袭白色长衫早被挤得变了形,此时额头渗出了细汗,举着的左手已经麻木了,面色极其难看。
卓公子一直站在他旁边,看他神色愤愤,好心的举起尚能活动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孙,你放心,今天我卓不凡拼死也会抢到绣球,见了朱栀子,替你出出气。”
被称为“公孙”的男人脸色并没有好一点,卖力的把自己的左臂放下来,推搡了旁边的人一把。
反正不是我挤你,就是你挤我,谁挤谁,现在已经没人注意了,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二楼那小姑娘的右手上。
“不凡,你记住我跟你说的,一会抢到绣球,别急吼吼的就冲上去,这个朱栀子,除了那三不应,还不喜莽撞的男人,称之为‘色中饿鬼’,这一个月,她上午抛的三十个绣球中有六个男人急冲冲的跑到二楼,不到半刻钟便被那丫鬟,就是楼上这个春草姑娘赶下来了!金子也不会退的!”
卓不凡眼神一闪:有点意思。
“还有,别老是往那帘子后探,传闻…”
那公孙还要说什么,被卓不凡打断:“你都交代过了,我又不是笨蛋,从昨天晚上被你唠叨到现在,我都背下来了,不能穿白衣,不能薄嘴唇,不能急冲冲,不能偷看帘子,故事不吸引人不行,上二楼,一级台阶一两黄金么,还有不能翘小拇指,不能不男人,不能太男人么!”
“是不能娘娘腔,不能太豪放粗鲁!”公孙快速的纠正了一下:“昨天那个故事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你就放心吧,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看来那个女人确实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啊!话说,她真的这么厉害么?真搞不懂你,怎么不午时来,那个时辰反正她要再抛一回绣球,现在我都没有休息好,你知道我是不睡到巳时就睡不好的…”
卓不凡还要说什么,被旁人一挤,身形一歪,好在人多不担心被撞倒在地,被撞了也只能撞到人。
刚站直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午时那次…收费更贵!”
身边哪里还有公孙的身影,不过高个子有优势,左右一看,在一群五颜六色中,公孙一身白,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很快就找到了,远远的给他一个“你放心,必须办成这事”的眼神,卓不凡就聚精会神的盯着二楼那个绣球了。
他力气大,左右一抡胳膊,就把贴着自己的人扫开了些,自成一个小空间。
楼上的小姑娘一踮脚,手往上一推,那火红的绣球刚月兑手,就见一个蓝色的人影高高跃起,犹如一只鹏鸟,飞快的朝那抹火红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