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骗我,你我还不知道吗,从到韩城没几天你就魂不守舍的,就是脸上比以前多了点人气,知道生气发火了,情绪也多了。”
“我…”
“福婶不是逼你,要是他是个好人,咱去找他,多少也能帮上忙。”
将一碗姜茶一饮而尽:“福婶,怡红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遇见好人…他五年前能够不守约定,现在还能对他有什么期待?”说着抱起小宝放在自己膝盖上,“只要半年就好了,我们谁也不靠,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这样的身份,一旦得手,不过就是破鞋一只,用他的话说‘一双玉臂千人枕’,我去找他做什么,逛窑子的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不光会上树,估计都能飞了!”
“栀子…福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你过的多辛苦,福婶还能不清楚,既然这人这么的…不靠谱,咱们就不要他了!”福婶说着,抹了把泪,又挤出一丝笑容来。
“嗯,福婶,小宝还得你照顾,接下来的十天我都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来了。”
“你这孩子,也别不顾身体,要钱不要命…”福婶说着又说不下去了,一大家子的人等着她养,还得赎身,最后只是呐呐的说了句:“小宝你就放心交给我。”
小宝虽然黏她,但是也很懂事,见她要走,只是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小模样,更让朱栀子心疼不已,狠狠心,扭头再也没回过头看一眼。
直到出了门,到了巷子口,眼睛微涩。
雨雾朦胧,一个白色的修长人影举着伞朝自己走来,伞边缘相碰,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有一丝讶异,和对可怜人的关切:“姑娘,看你脸色苍白,要不要在下帮忙…”
话未落,她低吼一声:“关你屁事啊,走开!”
男人耸耸肩,看了她一眼,错身离开,心中嘀咕:这姑娘有点眼熟。
眼泪滑落,他早就忘记了,还较什么劲。
她早就不会落泪了,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大姨妈来了,才会如此反常,手臂一横,抹掉眼中泪。她朱栀子是谁,二十一世纪的女铁人!怎么能如此脆弱。
路过县衙,又想起刚到韩城的第一天,他在衙门门口,犹如鹤立鸡群,人群中,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
当时他正在跟一个小衙役说:“怡红院有什么好玩的,那里的姑娘一双玉臂千人枕,你呀,就是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呢不如偷不着,那些花魁粉头不用钱看不着,用了钱也模不着就觉得非看不可,美如天仙了,这就是贱!”
说完看着一脸悲戚的她,热心的道:“姑娘,要帮忙吗?在下可以帮你写状子!”
有冤情?写状子?她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到了怡红院,绕到一处偏僻的后门,刚上楼,就被春草一把拉住:“栀子姐,卓县令家的公子早上抢了绣球,刚才那个又被他抢了,蔷薇姐在里面要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