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被带上堂来,死活不认,更不知何时衣服被割去一块。
“民女想请三位年逾六旬,身体健康,自认为力气大的人帮个小忙。”
众人虽不知她是何意,但纷纷自告奋勇。
“赛师爷,为了以示公正,请你挑选几位,三位也行,五位也可。”
赛公孙起身,招过这些人问了几句,选了四人,一个铁匠,一个轿夫,一个樵夫,另一名是县衙退下来的衙役。
都可以算是这个年龄中力气大的了。
“黄忠义,我且问你,你父亲黄大夫的力气如何?比之这四人又如何。”
黄忠义一脸的悲伤:“我父亲一辈子行医救人,力气活倒是不擅长,力气比起这四位肯定是不及的。”
朱栀子点点头:“恳请你们四位依次来撕扯这件衣服,若是能撕下一块,赏白银五两!”
话落,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卓青山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赛公孙目露沉思,再看向她,目光幽深。
这四人一听还有赏银,更是卖力,接过朱栀子递上的衣物,撕扯半天,总算有一人扯下来一小块。
接下来朱栀子又找了个衙役拿着衣服,让四人抓着衣服一脚往下倒,借着身体的重量,那衣服居然也完好无损。
“大人,民女可不是想证明苏家小厮的衣服料子就多好,而是,想让大人看看,这衣料绝非黄老大夫可以扯下来的,料想那尸体生前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扯下苏明身上的衣物吧?恐怕这衣料不过是别人栽赃陷害!”
卓青山沉眸,赛公孙不语,看向朱栀子的神色微变。
所谓的证据变成了栽赃,就算这个人真是黄大夫,那要告苏松柏,也没有证据。
苏松柏再次当堂释放。
朱栀子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头有些晕,一晚上没睡,换来堂上短短的半个时辰,看似简单,却绞尽了脑汁。
后续的发展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只为苏松柏做辩护,又不是衙门的捕头。
离开公堂,人群让开一条道来。
“丫头,你还像个真正的状师嘛!有理有据,证据很有说服力,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巧舌如簧,但是表现的很不错!”
朱栀子抬头,原来是公孙林。
暗暗吐槽,难道以前我都不是摆了证据么,本姑娘一项是用事实说话的好么,能够说服别人的都是证据!
心中微酸,唇边一抹苦涩,这句话,也是他说的。
即便是不言语也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只要开口,没有一句废话,打蛇随棍上,让对方乱了思绪,又让人猜不到你的想法,做到这,就成功八成。
感觉到身后一道迫人的视线,她脊背微僵,明明他早就和印象中的截然不同了,却还能影响她,她是不是太没有骨气了!
见公孙林眼睛褶褶生辉的看着自己,她连忙走开,却无法忽视公孙林打量自己的视线,在他的视线之下,有种被窥探了秘密的感觉,让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