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公孙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女子对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
看清她的脸,他惊艳了一下:“小姐,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写状子,不过今天衙门沐休,县令大人不升堂,有要事的话,你可以去敲门口的鼓!”
朱栀子定定的看着他,泪眼婆娑。
四年,她把他深藏心底四年,除了最初的那一年,恨他骂他来发泄之外,剩下的时间他在她心里,挥之不去,时不时会来刺痛她的心。
有些事情时光流逝,也忘不掉、带不走。
见他一脸正色,她亦冷静了下来。
他的狗叫朱栀子,他的坐垫叫朱栀子,地上那盆仙人掌也叫朱栀子。
转过身,她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傻乎乎的跟到门口,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衙,模了模那根击鼓棒,低喃:“朱栀子,今天就放过你了,还以为可以给你几棒子呢。”
朱栀子心头一酸,眼泪溢出了眼眶。
卓不凡从一处拐角走出来,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再看看在衙门大门门口傻乎乎的盯着朱栀子背影的赛公孙,眉眼间闪过一丝兴味。
朱栀子是淡定的回到怡红院的,在清风阁门口,又见到司少旻,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刚拿出一把银票,还来不及说话,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一个女人,一把夺过司少旻手中的票票,司少旻见到那女人,神色难看。
那女人一见到朱栀子顿时怒气冲冲:“我说是哪里的狐媚子勾搭的我相公神魂颠倒,原来是你啊陆馥梅,没想到你现在混的这么好,听说很多男人为你痴狂,你还不知足,一定要搅乱我的家么!”
朱栀子挑挑眉,猜出她的身份不难,这种冲上怡红院来的正室,她不是第一次见,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已经开始有人过来看热闹了。
司少旻低喝一声:“敏芝,你别在这里发疯,要闹回去再闹!”
那女人更是火冒三丈,手挥舞之中,挠到司少旻的脸,留下两道血痕,又弄散了一缕发丝,看着有些狼狈,又…活该!
朱栀子冷淡的看了眼这出闹剧,今日心情不佳,实在没有吵架的心情,轻扯裙摆,转身上楼。
“陆馥梅,你给我站住!”朱栀子不搭理,继续走,身后的女人被司少旻拉住,见朱栀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狠狠的推搡了周敏芝一把。
周敏芝哭诉道:“司少旻,你能耐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她旧情难忘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想纳她为妾?我刚到韩城,就听说你逛窑子,想不到你这么忘恩负义,利用完我周家,就开始这么羞辱我,你以前跟我说的话都被狗吃了么!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还忘不了陆馥梅这个践人!”
司少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周敏芝的哭声一噎,在他们身后,拿着一根碧玉钗跟上来的赛公孙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