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公山生物研究实验室
破碎成渣的防弹玻璃门已经被清扫一空,一眼望去里面几乎空空如野,踩着冰冷的石台阶,叶寸心慢吞吞的向着里面走去。『**言*情**』
虽然看不到曾经的战斗场面,但是那明锐的感官告诉她,这间实验室内似乎还留存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那熟悉地让她无法呼吸的感觉存在着。
碎步走进里面,宽敞的大厅,大厅中有一豪华沙,沙前面是一个半人高的茶几,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多余的摆设,在大厅的四周墙角还有一些装饰用的大型盆景。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视线牢牢锁定在前方的沙之上,在那上面,她看到了几滴早已凝固不怎么显眼的血渍。
熟悉的感觉仿佛就是从那上面传来的!
迈动着突然间感觉到无比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冰冷死寂的沙,视线中,那滴滴凝固的血渍在她眼中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她的眼中溢出了泪水,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她仿佛看到,妈妈在向她挥手。
视线中,在那张沙上还坐着一个男子,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脸上带着淡淡的满足,眼中还有着一抹遗憾,而妈妈就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轻轻的向自己挥手,脸上带着幸福与不舍的笑容。
“妈妈!”
叶寸心呆呆地向着那两个模糊的身影靠近,一点一点的移动过去。看着他们,她脸上带着泪痕,忘情地扑了过去,扑向了沙之上的两人。
“妈妈!”
她扑倒在了沙上,然而眼中那个熟悉的人影却消失了,彻底地从她模糊的视线中消失,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沙。
她呢喃着,双手抚模着那淡淡的几点血渍,缓缓地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
清冷的月光顺着实验室的大门溜了进来,顽皮地照射在她的脸上,照映在她那雪白的丝上面。
她的脸很白,她的睫毛也轻轻的律动着,脸上有着两道浅浅的水迹,就那么斜躺在沙之上,好似躺在某个人的怀中,细长的芊芊手指搭在那沾染着点点血渍的沙上,仿佛抚着妈妈的身体一样安心。
呼呼!
轻轻的一阵风吹来,在这并不算高温也说不上寒冷的夜里,她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妈妈!
在惨白的月光中,沙上那道惹人怜爱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红红的眼眸,从沙上坐了起来,慢慢地站起身,满头的银丝飘飞着,走向了那月光照射不到的实验室里边。『**言*情**』
……
夜已高悬,漫天星光闪耀。
此时的公安局却是灯火通明,原本早早就该离开的廖局长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一张脸阴晴不定。一天时间过去了,关于叶寸心的任何消息都没有,他睡不下或者说不敢睡。
军方派出的利剑突击队已经待命多时,然而没有叶寸心的行踪,他们纵是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干瞪眼。
“局长!”
一名警员的提示声让心沉到谷底的廖局长又来了精神,转过身,一脸急切的问道:“有叶寸心的消息了?”
在办公室门口,一名警员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局长,我们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是不是又是叶寸心的挑衅?”一听到报警电话廖局长的神经便是骤然一紧,似乎潜意识里他已经将报警电话与叶寸心彻底联系在了一起。
“局长,刚刚有人报警,鸡公山实验室生大火”
那名警员看着廖局长的反应,顿了顿“报警人称,看到一个白女子从火中走了出来,然后消失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消防队已经赶过去了!”
“马上派出一队人去看看,如果现叶寸心的身影立刻与我汇报,我要联系驻防部队将她消灭…”
时间在无声中走过,利剑突击队被廖局长留在了警局坐镇,似乎是怕叶寸心来个釜底抽薪。
“局长!”
又一名警员走进了廖局长的办公室,给他带来了一个比较糟糕的消息
“局长,着火原因是实验室内部小型电站被人为破坏所引起,实验室内部所有精密仪器损失殆尽,叶寸心不知所踪…”
“混帐!”
廖局长怒了,习惯性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吼道:“报警人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知道廖局长是什么思维,总是喜欢第一时间将犯罪人与报警人联系在一起。
“报警人是离鸡公山不远处的一居民,因火势较大被他现,没有任何可疑”
廖局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出去”
…
东海市某处一别墅群。
门卫处,伸展门外一道黑影似一阵风般,在几名安保人员聊天的空档纵身一跃从伸展门上空翻了进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咔!
轻微的一点响声响起,一幢黑漆漆,没有任何灯光的别墅楼外,一道白披肩的黑影从窗户中跳了进去。
熟悉的地方!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与妈妈生活过的地方。
没有开灯,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里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熟悉了,轻车熟路地在客厅晃荡着,视线扫过一件件家具器皿,慢慢地移动到楼梯边。
手抚模着冰冷的楼梯扶手,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叶寸心恍惚着上楼去了。
她推开了妈妈的卧室,虽然很久都没有人了,但是她还能感觉到妈妈的气味,轻轻的走到床边,双手轻柔地掀起了被子,将头埋在了妈妈曾躺过的地方…
不久之后,从妈妈房中出来,她又一路推开了自己的卧室,看着房间中满是妈妈买给自己的礼物,她轻轻地拿起又轻轻地放下…
…
轰!
她顶着满头白从那栋别墅楼中走了出来,在她身后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与熊熊的火光,映照着她纤细的背影,缓缓地离去。
……
“局长!”
廖局长的办公室门口又传来了一名警员的呼叫声。
“局长!张海燕位于市南郊的那栋别墅生天然气泄漏引爆炸…叶寸心也再次消失…”
“岂有此理!”
“太嚣张了!简直太嚣张了!”
此时的廖局长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他冲着门口的那名警员大吼:“我受够了!我要让她知道一个老警察的怒火!”
“让所有人出动,将原先所有属于张海燕名下的房产、公司等等给我监控起来…”
然而廖局长的命令还没有传出去,又有一名警员站在了门口。看着站在门口如同门神一样的两人,“又出什么事了?”
“局长,银行传来消息,张海燕的个人资金以及海天集团所有被冻结的资金都被人莫名转移!银行方面查不到转账记录…”
廖局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海天集团被冻结的资金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清楚,东海市每一年的财政税收中,光海天集团一家企业就占了近一半。
此时,他敢说,这是他这辈子最憋屈的时刻了,对方连连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而警方严阵以待大动干戈之下却是连人影都没看到。
“局长,海天集团也出事了!”
“你说什么?”廖局长的声音有些颤,他现事态已经渐渐地超出他的控制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那个信心能够收拾局面了。
海天集团是东海市的一面旗帜,从鸡公山生物研究室就可以看出这家集团在某些方面有着何等强悍的技术与实力了。要是海天集团没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将会对东海市的经济产生多么大的冲击。
“局长,海天集团的所有技术性档以及曾经与它合作企业共同研的一些科技性成果都没有了…”
听着那名警员口中渐渐传出的话语,廖局长一时间只觉得天仿佛塌了,天旋地转般竟是让他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
然而,似乎是为了印证墨菲定律这条真理,在廖局长波涛汹涌的心潮还未稳定时,又有一名警员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看着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又多了一名门神,廖局长一张脸也彻底变成了黑炭色,他双眼赤红的看着门前的三人,似乎每一个人来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让他心跳停止的消息。
“局长,张海燕名下除了那幢近七十层的海天大厦之外,其余所有产业都莫名其妙的或失火或爆炸…叶寸心不知所踪…”
廖局长仿佛在顷刻间衰老了数十年,看着那名还在喋喋不休啰嗦没玩的警员,他不耐地挥了挥手。
我做错了吗?
看着楼顶的天花板,看着那仿佛在不断晃悠着的电灯,他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一个人的力量有时候是真的可以让天都塌陷的。
此时,他后悔了!是自己急功近利了!是自己太过看重局长这个位子了!是自己点燃了叶寸心的仇恨之火,让她焚掉了东海市的半边天。
只是…时光可以倒流么?
“局长!”
一名警员出现在了门口,看着目光呆楞的廖局长,那名警员缓缓开口道:“局长,在我们的人手全部派出去监控张海燕名下的产业时,有一伙十数人的武装分子趁机袭击了我们一处分局,将五步蛇与老狗劫走。”
“根据我们情报部门分析,他们全部是国际恐怖组织k2的人,刚潜入东海市不久,准备实施报复行动,至于叶寸心是不是与他们一路还有待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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