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祁宝宝用菜刀拍在茶几上的手法是狠,那周末这一巴掌拍下去,那就是凶残了,楼梯口那些看热闹的房客见了,一个个都生出一种脖子哽了一口浓痰的感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总之手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瘦高男人前脚刚踏出大厅,另一只脚如同是灌了铅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这第二只脚是怎么也不能抬起来一下。
“呀,他尿裤子了诶!”女悍匪祁宝宝眼尖,嘴巴快,指着瘦高男人的裤裆惊呼出声,“啊哟,好恶心呀!”
明明是想要让瘦高男人出丑,可女悍匪却用这种刻意卖萌的嗲声嗲气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当然,也更容易吸引眼球,所以,祁宝宝话刚住口,所有房客的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到了瘦高男人的身上。
瘦高男人顿生一种突然站在舞台上,无数闪光灯对着他咔嚓的错愕感,他脖子一粗,转身的时候都快哭了,委屈的。
“我没吓尿还不好?”瘦高男人试图解释,因为他确实没被吓尿,是祁宝宝故意黑他的。
“裤子都湿了,还说没尿呢?”祁宝宝黑人的功夫还是挺高的,即使瘦高男人的裤裆没湿,即使她说的明明是黑人的谎话,但是,说得甜腻腻的,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你敢月兑裤子证明?”
“……”瘦高男人一阵无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月兑就月兑!”
顿时,全场哗然!
房客有男的有女的,但不管是谁,听了瘦高男人的话后,都面露喜色,也难怪,反正月兑裤子的不是自己,不看白不看。
可祁宝宝就不这么想了,她听了瘦高男人的话后,突然一把捂住眼睛,这还不算,整个人直接躲到周末身后,口中喋喋不休:“老板,他调戏我!”
装的,女悍匪祁宝宝铁定是装的,谁会信她比软妹子闫青菜还要脸皮薄?再者,你既然脸皮薄,干嘛还让人家月兑裤子?人家真咬牙准备月兑了,你又反过来诬告说是别人要调戏你,这不是装的是什么?
“……”瘦高男人其实也就是赌气说“月兑就月兑”来着,真要他当着一堆人的面月兑裤子,他自问还没那么牛叉,可这话才说出口呢,祁宝宝竟然就恶人先告状了。注意到周末看向自己,瘦高男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炸起,顿了顿,讪笑着月兑口而出,“老板,我就是开玩笑的,哪能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兑裤子啊?”
“开玩笑的也不行!”周末丢出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哪能当着女孩子的面开月兑裤子这样的玩笑,这不是缺心眼吗?”
“……”瘦高男人就差没下跪了,哭丧着脸站在大厅的门口,走吧,不敢,留吧,也不敢。
好在周末除了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诸如把他当菜刀玩劈掌之类的事情,非但如此,周末还指了指瘦高男人之前坐过的沙发,示意他继续来坐。
而同一时间,祁宝宝和香香也主动离开,两女汇合楼梯口站着的芳芳,三女一起打发那些看热闹的房客回房休息,说什么周老板刚才是在和他的那位瘦高的朋友玩杂耍而已,这天底下哪能有所谓的掌劈菜刀这种神乎奇乎的功夫,那些房客虽然觉得祁宝宝三女在敷衍他们,毕竟之前周末掌劈菜刀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只不过,那一掌实在是太玄乎了,除了用魔术什么的解释,也实在让人想不通。
所以,最终,房客们都相信了周末那一掌是魔术,纷纷回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位自个儿踩滑摔倒的男人也已经醒来了,挺胖的,但个子矮,也难怪和穿了高跟鞋的香香站一块都没香香高。
矮个男人后脑勺被摔开了一口子,额头也摔破了,伤口不大,此时已经止血了,不过,他面色一阵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伤到要害没有。
估计是摔得有些迷糊了,所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媳妇儿,我要吃女乃!”
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不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随即一下子坐起来,因为后脑勺疼,所以,他下意识地模了模,一巴掌的殷红,这下子,他傻眼了,月兑口而出:“妈……”
估计是晕血,两眼一白,再次倒在沙发上。
矮个男人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周末和瘦高男人是一愣一愣的,瘦高男人担心矮个男人出事,所以,一下子扑到沙发边:“哥,你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晕血,又躺下了呗!”周末也晕血,所以,在看到矮个男人从后脑勺模出一大巴掌的鲜红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额头上明显有虚汗闪过。
“老板,我哥需要马上进医院,麻烦你通融一下,你放心,我绝不会再找你麻烦。”瘦高男人开始央求周末。
“你不找我麻烦,不代表我不找你麻烦!”周末指了指被拍得粉碎的茶几,“因为你们,这茶几摔碎了,你得赔,八百块,再有,我的员工的手机被你摔碎了,两千块,你也得赔。”
“当然,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我的宝宝旅行社撒野!”周末说完自己的要求后,顺势递了一支烟给瘦高男人,如同在谈生意。
“这个……”瘦高男人没敢伸手去接周末递来的烟,倒不是他嫌弃周末的烟是三块钱一包的,而是担心自己抽了周末的烟,会被敲诈一笔。
“老板,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瘦高男人咽了口唾沫,为难地说。
“那没事,你可以转到我银行卡里。”说着,周末随手将一张银行卡丢在已经碎得面目全非的茶几上,那神态,像极了之前瘦高男人仍银行卡的动作,“至于你和你的同伴为什么要来宝宝旅行社找茬,我希望你说清楚!”
瘦高男人犹豫了半天,终究只能无奈屈服,他把自己的钱包和那个矮个男人的钱包都掏出来,总算是凑了两千八百块软妹币,继而支支吾吾地说:“唉……我认栽……我之所以要来老版的店里找茬……是……是受了别人的托付……”
周末听了这话,眉头一挑,他也不敢瘦高男人,一边数钱一边问:“是谁!”
“这个……”瘦高男人语气明显一滞,末了,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老板……我们是拿人钱财与人……”
啪!
瘦高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本来还在埋头数钱的周末突然出手,一把的软妹币被他当成了耳刮子甩在瘦高男人的脸上,打得瘦高男人一阵晕头转向。
“别对我说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管你什么事之类的屁话!”周末突然恶狠狠地说,“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不,刚才的菜刀就该是你的下场!说,你拿了谁的钱,要为什么人消灾?”
瘦高男人被软妹币甩得彻底懵了,坐在沙发上的他就如同一尊菩萨,动也不知道动弹半分,好半天过去,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是,被周末很狠一瞪,全都化为无形了,最终,他颓然地低头:“是你隔壁的易丰商务宾馆,我们是受了他们老板的指使,过来找茬的。”
“很好!”周末听了这话,满意地点头,下一秒,凶神恶煞的他立马换了副脸色,一脸淳朴又憨实的笑容,他甚至亲自打了120,让医院开车过来接那个矮个男人:“兄弟,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是生意人,最喜欢的就是和气生财,其实不喜欢动粗的。再者,我那把菜刀其实就是变魔术的道具而已,看把你吓得都流汗了。”说罢,周末递给瘦高男人一张纸巾。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浩浩荡荡地杀过来。
救护车的动静挺大的,别说是宝宝旅行社隔壁的易丰商务宾馆,就是火车站对面都冒出无数个人来驻足观看。
易丰商务宾馆门口跑出来好几个男男女女,王凤凰赫然也在其中,她见救护车停在宝宝旅行社门口,心中欢喜,以为是周末被自己派去找茬的两个人收拾了,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身旁的高个子男人:“老公,还是你厉害,一出手就把那小子给教训了。”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高个子男人正是王凤凰的老公易丰,易丰商务宾馆的幕后老板。
穿一身笔挺西装,再加上个子高,所以,易丰看上去很高大上,再加上鼻梁上那副代表着在事业单位上班的金丝眼镜,站在易丰商务宾馆的门口,很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在那副金丝眼镜的后面,透露出一双对周末不屑到近乎无视的眼睛。
救护车停在宝宝旅行社门口后,车上立马跳出六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医生,因为报警的时候周末说了病人晕倒了,满头是血,所以,医院连担架都出动了,火急火燎地冲进宝宝旅行社。
很快,担架抬出宝宝旅行社,风风火火地放到救护车上,瘦高男人跟在医生护士的身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注意到隔壁易丰商务宾馆的王凤凰的易丰,高瘦男人明显有些慌乱,急忙钻到救护车里。
“不对啊!”王凤凰眼尖,嘴巴也快,注意到高瘦男人上车,忍不住惊呼,“按理说,如果担架上躺着的是周末,刘家二兄弟干嘛会跟着上救护车?”
易丰戴着眼镜的,那眼镜可不只是为了装叉用,而是真的提高了他的视力,所以,他是看清了,担架上的人并不是周末,而是他派去的人。
“刘家两兄弟失手了!”易丰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说这话的时候,他咬着牙,语气里满是不甘和震怒。
“不会吧?”王凤凰显然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不行,我要去宝宝旅行社打听打听。”
几乎是王凤凰说话的同时,周末出现了,从宝宝旅行社的大门口探出个头来,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他将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宝宝旅行社门口目送着救护车远去的同时,他半开玩笑地问王凤凰:“凤凰姐,你要来我们宝宝旅行社打听什么啊?”
“啊?周末?”王凤凰的潜意识里认为周末现在是躺在担架上的,所以,冷不防看到周末就站在她面前,吓得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