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在诸葛逸辰的门外敲了半天,里面却一直无人回应,女孩正奇怪呢,难道他不在这里?不过不能啊,她已经给祝萧萧阿姨打去电话问了问,阿姨说他今天会在外面过夜,除了这里,这个男人总不会去住饭店吧?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动静,水滴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里面却突然传来了桌椅碰撞的声音。
水滴又再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里面真的有动静,于是她抬起手,更大声的拍打着房门,她很确定,诸葛逸辰就在这里面。
男孩的身体踉跄的跌倒在地上,他头痛欲裂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在地上蜷缩着,眼睛越来越腥红,脸上也越来越狰狞。
水滴的身影就站在门外,她一遍遍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诸葛逸辰从地上抬起头来,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脑袋,并在心里一遍遍的大喊着:“水滴,快走!水滴,快走!”
水滴放下了自己的手掌,看着上面的红肿,噘起了小嘴。
“诸葛逸辰,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开门吗?那我真的走了,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的,你不要后悔啊!”
水滴说完了这些话,便把耳朵又贴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确定诸葛逸辰确实在里面,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来给自己开门呢?
将身体往后退开了两步,这回女孩是真的生气了。
“好,你就是不给我开门是不是?难道我还要死赖在这里求你不成?会跳国标舞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女孩很生气,不!应该说是非常的生气,不管原来的诸葛逸辰多么生她的气,但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拒之门外的。
水滴知道他那天看到了卓晨矽和自己一起出现在学校时,真的很震惊,也感到了很伤心。
所以,那个从来不会出手打人的他,竟然对卓晨矽动手了,就在学校的门口,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之后,他对水滴虽然说不上是冷淡,但也不像是原来那样了。
本来,女孩是觉得对他感到非常的抱歉,毕竟那天,她被卓晨矽……被他……
是,那些并不是她自愿的,也许诸葛逸辰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对她很生气,这些,水滴都以理解,她以为,只要给诸葛逸辰时间,他就又会像原来一样,那样包容她,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水滴的身影向外走了两步,皱着眉,噘着嘴,一脸的不满,生气的站在那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瞪着眼睛,回头愤恨的一眼,又大喊了一声:“你真的不给我开门吗?那我真的走了啊!”
诸葛?>诸葛逸辰的身体越来越蜷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那股邪恶的血液,正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眼看着就要爆了。
是此刻的他,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站在门外的水滴,他真的,真的不想伤害她。
“水滴,求你!快走吧!求你!”
头部突然像是爆炸一样的炸了开,男人惊恐的一声嘶吼,眼球完全变成了红色。
诸葛逸辰从地上站了起来,如狼一般的飞扑到了门口,猛然打开了房门。
他站在那里看着外面,冷笑了一声。
原本还站在外面的人影,突然不见了,男孩的嘴角挂上了诡异的微笑,那笑容渐渐的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阴森,也越来越诡异。
隔壁房间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奇怪的看了诸葛逸辰一眼,猛然看到了他阴红色的眼睛,浑身不自觉的一颤,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
女人虽然心里害怕,但诸葛逸辰目不转睛的瞪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慢慢的走了过来,颤巍巍的脚步,心惊胆战的声音。
“呃!刚才,我听到这里传出了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所以我才出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看着她,嘴角惊恐的一扯,露出了一个冷笑,在女人瑟缩的视线中,一手抓住了她,直接甩进了自己的公寓里,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啊!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快放开我!啊!救命啊!”
……
坐在车里,水滴用力的甩开了卓晨矽的牵制,她将手探向了车门,想要跳下去。
卓晨矽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了她一眼,阴冷的声音传来:“你想在高速桥上跳车,跟自杀寻死没两样,我不会拦着你的,想跳的话,你随便吧!”
女孩收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瞪着他。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在跟踪我?这回,又是谁派你来监视着我?”冷笑了一声,水滴的脸上是无尽的鄙夷:“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再为了钱做这种事了吧?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这样纠缠我,你还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先是一阵沉默不语,卓晨矽目视着前方小心的开着车,直到下了高速桥,卓晨矽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奇怪的看着她,声音依旧冰冷。
“难道你认为,现在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是想在你的身上有所图,所以才接近你的吗?”
“难道不是吗?”看着卓晨矽脸上那复杂的神色,水滴自嘲的一笑,反问了一句,然后转头望向了窗外。
“曾经,你不就是听从了我爸爸的安排,留在我身边监视诸葛逸辰和我的吗?我爸爸承诺了你什么?他说要给你什么?钱?股份?留学?还是集团?他到底承诺了你什么?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
“你!”卓晨矽转过头去,将身体靠向了后座椅,目视着前方,用淡淡的声音说道。
“什么?”女孩似乎没有听清楚,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你!”卓晨矽转过头来,与水滴的清眸对视着,更清楚,更坚定的又说了一遍:“你爸爸承诺我的,是你!”
无语的冷笑,水滴的嘴角不屑的拉扯着:“怎么?现在我已经成为我爸爸的筹码了吗?”
水滴现在的想法,是消极的,是悲观的,是黑暗的,无论什么事情,她首先想到的都是最黑暗的那一面,为什么?为什么曾经任性纯真的那个女孩子,今天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卓晨矽无语,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孩的双肩,与她冰冷的视线对视着。
“为什么?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为什么?你就不想想,我是因为爱你……”
直接打开了他的手,女孩低下了头,双手厌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听,我什么也不想听,现在,你说的一切我都不会相信了,现在,我只相信一个男人,那就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对我没有任何欺瞒与企图的诸葛逸辰,我要和他结婚,我要让他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送我回去!送我回到他的身边!不然的话,我以自己打车回去!”
将手探向了门把,女孩轻轻的一按,车门打开,水滴的一条腿踏了出去。
卓晨矽沉默了半响,突然出手,拉住了女孩的另一条手臂:“不要去!不要去他的身边!”卓晨矽阴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女孩不屑的一笑,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卓晨矽已经失去了冷静,失去了思考,他直接暴力的将水滴拽回了车里,并快速的锁上了车门。
一脚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女孩的手臂疼的厉害,不会是月兑臼了吧?她看着卓晨矽把车子开进了夜色中,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
……
这是一栋郊外的别墅,水滴被卓晨矽生拉硬拽的带到了这里。
他把水滴送进了这个房间,人便快速的出去了。
女孩拖着疼痛的手臂,在四周看了看,这里的装潢与摆设,竟然和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吗?
坐在了纯白色的大床上,女孩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暗暗的叹了口气。
“刚才,诸葛逸辰到底生了什么?她以听到里面莫名其妙的碰撞声,突然,那时候他在医院,疯了一样的抢过血袋吞噬的样子,又再一次的出现在水滴的面前,难道……他又……
心里开始感到莫名的不安,水滴坐在床上快速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已经过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再作过,怎么会呢?
像是自己安慰着自己,水滴努力的想要打破这恐怖的想法,是心底,似乎划过了某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告诉水滴,她的想法是对的。
水滴坐在床上陷入了冥思苦想,就连卓晨矽的身影又走了进来,都没有察觉。
拿着医药箱,卓晨矽坐在了床边,拿出一瓶难闻的跌打酒来,替水滴擦拭着她挫伤的胳膊。
那股难闻的味道,一瞬间让女孩回神。
她看到卓晨矽温柔的抓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的伤口挫揉着,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突然想起了两个人的初见。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他们的孽缘?
水滴心里那些尘封的记忆开始复苏,曾经的一幕一幕就在眼前一遍遍的上演,她感到越来越不自在,心跳加速,脸上也是一片绯红,胸口快速的起伏着,不安,莫名的不安。
抽回了自己的手,水滴动作僵硬的从床上猛然站了起来,她低着头,看到了卓晨矽不解的目光,轻咳了两声,冷着声音说道。
“我想我的未婚夫,并不喜欢我和你这样共处一室,当然也更加不喜欢,我和你有任何的肌肤接触,我不想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总之,今天谢谢你为我上药,虽然我的手也是让你给弄伤的,不过,我不怪你,而且,我已经没事了。”
冷着脸说完了话,水滴直接抬起脚步往外走。
卓晨矽冷哼了一声,从身后将水滴拦腰抱起,并一把扔到了床上。
“怎么办呢?我就专门喜欢做你未婚夫不喜欢的事,我们要不要,把床上的一切录下来,寄给他,让他也留个纪念怎么样?”
女孩抬起头,看着倾身压过来的男人,他的脸上虽然挂满了笑容,眼中,却是那样的冰冷,暴虐而又疯狂,真的,已经让水滴感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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