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滚到哪儿去?你答应过我的,这些天我会住到你的寝宫里,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你的寝宫床榻上等着吧?”男人邪肆的声音传过来,卿兮蓝恼怒的抓起一旁的水瓢,嗖的一声隔着帷幔就丢了出去。
敢想入非非,先吃她一水瓢!
“啪!”男人把水瓢抓在了手中,慢悠悠起身向着她走来,卿兮蓝此时才发现在灯火的映照下,能影影绰绰看到外面高大的黑色影子,那么她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岂不是……
想到刚刚自己穿亵衣的情景完全落入他的眼中,她几乎要崩溃了!
而他不容许她有思考的余地,一步一步走来,她顾不得许多,伸手抓住了帷幔,唰的一声撕扯了下来,转了几圈要缠绕在身上,谁知夜湛天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帷幔的另一端,往怀里用力一拉。
她就好像是被强大的力量吸引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他奔去,重重的撞入了他的怀里,随着她的撞入,身上刚刚缠绕着的帷幔也全部落在了地上,只穿着被裹进了他的怀里。
只隔着薄薄的布衣,他的手指就放在她的腰间,顺势往怀里一带,就被完全禁锢住了。
“你这混蛋,放开我,你放开我。”卿兮蓝没想到啊,一瞬间的功夫,自己就完全落入了劣势,她捶打着他,叫着。
“你想要让那两个丫头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情景,不妨大声些!要不我帮你?”靠近了她,唇贴着她的耳边低低说着,转而直起身来大声叫道,“我就是……”
卿兮蓝吓得胆战心惊,狠狠的掐住了他胸前的肌肉,“闭嘴。”
夜湛天的脸登时就黑了,这小丫头,是故意的还是无知,竟然……竟然掐着了他的茱萸。
眼底闪过一抹坏坏的笑,一只手依然搂着她,一只手抽开了腰间的带子。
“你……你快住手,你要干什么?”卿兮蓝傻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犹如被定住了一般,羞恼的手上用力,更紧的掐着他。
他并不回答她,而是揭开了带子,拉开了外衫,露出结实的肌肤,最终让她看到了她手上所掐着的部位。
轰——
卿兮蓝整个大脑顿时炸开了,嗡嗡叫嚣着,犹如被蛇咬了一下,闪电般的放开了他,整张脸烧得好似红布一样,目光转了方向,不再有刚刚冷厉和强势。
看着她娇羞不已,软弱下来的模样,夜湛天眼底抚过一抹得意,胳膊夹起她向着寝殿走去。
直到站在寝殿的床榻前,卿兮蓝才如梦初醒,惊颤的推开了他,“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这个是我的床榻,你睡到椅子上去,你武功那么好,要不睡到房梁上也行,不少窃贼不是都睡到房梁上的吗?”
夜湛天毫不客气的?气的躺在了她的床榻上,扯开了一面帐子,露出一块儿空地来,“上来。”
“我不会上去的,行,我把床让给你,我趴桌子上睡。”卿兮蓝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胳膊往桌子上一搭,准备凑合一晚上。
“上来,我数三下,再不上来,别让我动手!”男人威胁着,目光幽幽暗暗的落在她的身上,满眼都是危险的光芒。
卿兮蓝只觉得被毒蛇缠绕上,那目光犹如第一次看到他一样,能穿透她的灵魂,看入她的内心深处。知道他说到做到,而且也有能力瞬间把她捞到床上去。与其被抓回去受虐,还不如乖乖的过去。
虽然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全身戒备的在他的旁边坐下来。刚刚坐下,他长臂一揽,瞬间把她推到在了床上,把她完全裹进了怀里。
危险从身体中的每一个毛孔中弥漫开,卿兮蓝全身的细胞都跳跃起来,刚要一跃而起,却被他死死压在了胳膊下,虽然是一只胳膊,却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困得她无法动弹。
“你,我……我还没有成年,你你你,你不可以……”她结结巴巴的说着,脸涨得青紫泛红,整个肺部好似被一团火燃烧着,要爆炸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没有想要怎么样,只是睡觉。”男人胳膊禁锢着她,胸部紧紧贴着她的背部,鼻息落在她的耳畔,嗅着从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幽幽说道。
声音带着一抹暗夜的嘶哑和性感,让人不由一震。
卿兮蓝不敢再动了,她慢慢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胳膊只是搂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里略略有些放心了。
许久,房间内静悄悄的,一切都好似以前一样,只是她的身后多了一个男人,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她蹂躏于掌中的男人。
她没有丝毫睡意,闭着眼睛警惕的感觉着身后男人的呼吸,和一波一波扑入鼻尖的檀香味道。这种味道和皇上以及二皇子身上的檀香味道不同,带着一抹清冷,似乎是……梨花的香味。
不,是她的错觉,她完全屏息凝神,拒绝那股气息的传递。
“不呼吸会憋死你。”男人都话骤然在耳畔响起,她差点儿再次跳起来。
他还没睡。
“你管呢。”她不悦的顶撞着。
“你是不是对昭南王动情了?那样的男人只是在利用你,他和梅妃早就勾搭成奸,有了一个女儿蔓儿,现在为了达到长期苟合的目的,就想要找一个替死鬼嫁入昭南王府。
小丫头,很不幸你就是那个最初被物色的对象,只可惜你逐渐失控,她们的目标转到了月如的身上,借着你和月如的争斗,让月如变成一个又聋又瞎的无感觉之人,然后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叙述着,叙述着整件事情的发展,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可听在卿兮蓝的耳中,就是讽刺是嘲弄是耻辱。
她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蔓儿竟然是冷飞和梅妃的女儿?!
牙齿刺入肌肤的声音在空气中破裂开来,打断了他的话,她却依然没有收手,继续咬着,知道唇齿间感到了血腥的甜味,逼得她无法自已的呕吐起来,这才放开他,猛然坐了起来,黝黑的目光直逼着他。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动情,对谁都没有动情!”她冷笑一声,“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他和我,从此再无半丝关系。”
黑色的目光,犹如深山中的深潭,看不见底,只有一抹幽幽暗暗的冷渗透出来,逼入人的灵魂深处。却正是这种冷,衬托着她原本平淡的脸显得娇艳无比,光辉无暇。
心中略过一抹带着疼痛的丝线,缠绕起来,夜湛天毫不犹豫的再次把她裹入了怀中,紧紧抱着。
“放心,你想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在你未曾报仇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你要遵守着你的诺言,不可让任何男人靠近你,否则无论多远,我必到你的眼前。”
他的话在她的耳旁弥散开来,一字一字,深深的植入了她的心中。她没有动,任凭他抱着,一直到窗纸发白。
“起来。”迷迷糊糊中,耳旁陡然响起他的声音,紧接着整个人被他裹胁着出了寝殿,几个纵跃进入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院落。
接着昏暗的光线,卿兮蓝能清晰的辨认出这个院落的位置,竟然是卿雨一开始发现的那个荒废的园子。
她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景色,发现确实有一片大大的桃园,桃园尽头,是一片密林,此时此刻他们就站在密林与桃园对着的地方,一片野草丛中。
“你……怎么带我来到这地方?”她的眼前晃过那对骷髅,警惕的问道。
“不要问那么多,我带你来,是来练习武功的,从端午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武功还那么差?你的银针……”夜湛天并不回答,讥诮的说了两句,手中骤然一挥,一道银色的光芒夹杂着清晨冷冷的空气向她飞来。
嘶的一声,卿兮蓝一惊,目光紧盯着银针的位置,闪身一躲,银针从耳边擦过,刺入了地上的草尖上。
“笨蛋,遇到敌人的攻击,不是躲闪,而是要把不利转化为有利,把别人的武器转化为自己的武器。接着。”男人的声音再次破空而来,银针再次飞来。
卿兮蓝心头一颤,紧盯着银针,快速出手,捏住了小小的银针。
心中略过一抹得意,还未反手甩出去,再次感觉到冷风侵袭而来,她赶紧躲开,另一只手伸了出去。
又一根银针捏在手中,她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左右的银针飞了出去,继而另一只手刚刚抓住的银针也飞了出去。
现在,她骤然明白,要想让对方停下攻击,最好的方法是主动进攻。
清晨凉爽的空气里,一个个小小的银针在两人间飞掠着,银色在初升的阳光中闪耀着灼灼的光芒。
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上渗出,卿兮蓝的手法却已经是越来越熟练。
“除了针之外,自然界的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成为暗器攻击对方。”他最终收了银针,看向东方升高了的阳光,淡淡说道。
卿兮蓝一震,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第一次,竟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句话,师父曾经说过。熟悉的感觉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师父,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消息了。
“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小雨会找我的,我先回去了。”她低头匆匆说着,飞身上了墙壁,跳入荒草中,再也不怕那草丛中的骷髅,一路躲开了早起宫女的视线,回到了疏影阁。
“公主,您去哪儿了?早膳已经做好了,我前后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小雨迎了上来,想起刚刚在偏殿收拾浴室的时候一片狼藉的情景,欲言又止。
“没什么,我出去走走,吃饭吧。”卿兮蓝不想解释,走进殿内,看到已经坐在餐桌旁的男人,迅速转身,阻止了小雨入内。
该死的,他是怎么回来的?
“小雨,我先吃饭,你……你去告诉琪琪,让她用过早膳后,到兰妃娘娘的兰亭去一趟,借一些兰草来,我们也把后园的空地开辟一下,种上一些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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