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雅静缓缓的伸出手,而后抚模在了自己的腿上。
来到这里已经快一星期了,而接到的结果是还有机会。
并且成功率提到了一半以上,心根本就不能冷静下来。
伸出手轻轻的捧住了自己的脸,简雅静这才自言自语道:“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脚还会有知觉,在那五个老人在她周边敲敲打打的时候,简雅静只觉得一阵头皮发发麻,可是谁知道竟然能得到这般震撼的结果。
咚咚咚。
门被敲响,简雅静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而后重新躺回了床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医生叫她要静养,早点休息,现在若是被当场抓了个包,那肯定就尴尬了。
门外的玲姐敲门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雅静这个时候还能睡着么……真是稀奇了。”
谁知,就在玲姐话音刚落的时候,简雅静却突然又坐立起来,而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才小小声的开口道:“玲姐,我还没有睡,你快进来,快进来!”
简雅静眉飞色舞的样子不难看出此刻她的心情有多舒畅。
轻缓的将门给关上,玲姐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原本她是呆在尚修离别墅里的,可是过了一会的时候,简雅静却突然打电话告诉她说腿有知觉了。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要更让人来的欣喜若狂了。
有了知觉,就证明离简雅静能站起来的那天已经不远了不是吗?
将手里的保温瓶暂时放到了一边,玲姐这才走上前来将简雅静重新摁回了床上,而后耐着新帮她将被角折好,而后体贴到:“我就知道你还没睡着,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冷静不下来。我借着尚修离家的厨房给你炖了一碗银耳粥,你尝尝。”
欢快的点了点头,简雅静自然是求之不得。美国这边的东西她吃的不是很习惯,如今能亲手尝到国内特有的东西,自然是喜不胜收。
拿出勺子轻轻的舀着,玲姐这才小心翼翼的送入了简雅静的口中。
一碗入肚,玲姐这才腾出一只手来,拿了一块湿纸巾在简雅静的脸周围简易的擦拭着,而后关心道:“什么时候要开始做手术?”
简雅静的眉头不再紧皱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舒展开来了,而后摇头道:“我不清楚,尚修离去安排了,但是应该快了,听说不是很乐观。”
伸出手揉捏了一下简雅静有凶恶发凉的手,玲姐这才担心的开口道:“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在门外给你加油的。雅静,伯母她们都在等着你回去,要加油知道吗?”
谁知,简雅静却突然板着一张脸,而后严肃的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明白吗玲姐。我们是要一起回去的。”
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玲姐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却突然被打开,将这种和谐的气氛直接抹杀掉了。
进来的是那五个人之间为首的老头,而玲姐的笑容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她虽然对美国的情势不是很了解的,可是这五人的名声在国内也是不可小觑的,所以她自然认得出来。
那个老头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神色,而后缓缓的踱步走到了玲姐的面前,而后转头瞥了一眼那还剩下一半的银耳粥,这才严肃道:“我说过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难道你们听不到吗?”
简雅静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而后像是犯错了的小孩子一般,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
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转头看向了简雅静的位置询问道:“这是……?”
简雅静这才悄然回过神来,慌忙解释到:“玲姐你先走吧,辛苦你了,我会好好休息的,这个人是我的主治医生,放心吧,他没有恶意的!”
在确认对方没有恶意之后,玲姐不得已之下也只好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那个老头没有先开口,而简雅静也是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生怕被责怪一般。
那个老头的脸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后转头看了一眼简雅静这才问到:“为什么没有遵守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不想要好起来了吗?”
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到了桌上的那保温瓶里,而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简雅静的身上。
“对不起……我睡不着,因为太激动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没有躺着,想要起来好好的折腾一番吗?咕噜……”
那个老头的话后边有些口齿不清,简雅静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呆滞。
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模玲姐刚才带来的银耳粥,却发现触及不到半点碗筷。
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可是那个老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伸出手将自己唇角上沾着的东西轻轻抹去,这才严肃的站起身来开口道:“别以为我愿意救你,你就能这般活下去,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好自为之。”
丢下了这句话之后,他就转身离开,而后一并带走的是那保温瓶。
门重重的被甩上,简雅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头特地跑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吗?那未免也太花费功夫了吧?
得不到答案,可是简雅静也因为被他这么一惊吓,整个人倒是也冷静下来了不少。
深深的吸了口气,简雅静这才重新让自己躺回了床上,头发肆意的散落开来。
伸出手,缓缓的上升着,在自己一片漆黑的眼眸前轻轻的晃动着。
“我还能……看见吗。”
低低的扪心自问了一句,简雅静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嘴角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这才闭上了眼睛。
几日后。
玲姐在别墅内不安的转动着,原本她是打算跟随过去的,可是尚修离说什么也不愿意,无奈之下只好留在别墅里了。
照顾过简雅静的那个女佣则是静静的坐在了一边,而后担忧的问道:“玲姐,怎么了,你是身子不太舒服吗?”
玲姐的脸上泛着一丝惨白的笑容,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解释到:“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雅静。不好意思,明明你要在忙事情的,可是却我将你叫过来了。”
女佣微微侧着脑袋,这才伸出手宽慰道:“放心吧,会没事的。如果连那五个人都搞不定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做到了。而且简雅静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孩子,不是吗?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哦!”
重重的点了点头,玲姐暂时将自己那种惶恐不安的心收敛了起来,而后轻轻的吐了口气。
是啊,她应该相信简雅静的不是吗?这么多困难她都闯过来了,现在这个小小的手术自然也是不足为惧!
“我叫你来主要是想要请教你关于一些护理之类的事情。你为什么能那么轻松的将雅静趺坐到轮椅上呢,我却不行……”
大厅内缓缓的传来了玲姐和那个女佣的交谈的声音,素未谋面的两人竟然相处的极为融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苏诺也跟着站在了门口紧紧的守护着。
前头他知道了简雅静在今日要做手术,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终于也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成功抵达,并且和简雅静好好的缠绵了一番。
盯着头顶上那红色的灯,苏诺好几次都差点直接走进去推开它,而后好好的瞧瞧他最爱的女人如今怎么样了。
手术室内的五人忙的焦头烂额的,盯着那起伏巨大的测定仪,心中竟有些胆颤了起来。
原本以为会进展的很顺利的手术,谁都不会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意识开始慢慢的丧失,简雅静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思绪有些混乱。
“苏诺……”
无意识的轻唤着苏诺的名字,简雅静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太安稳。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苏诺从原地直接走向前,而后伸出手死死的贴在了那道门上而后迫切的开口道:“小静,小静!”
一道微不足道的墙,却将苏诺和简雅静隔开来,可是两人的心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的靠近,慢慢的。
简雅静的眉头紧锁,而后毫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苏诺……苏诺……”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缓缓低落在了那洁白无瑕的枕边,留下了淡淡的泪痕。
“小静,在没有我的允许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听见没有,我还欠你太多,你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给我坚持下去,听见没有简雅静!”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苏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可是过了一会的时候,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哪里发生过,对不对……
记忆飞速的在他的脑海里飘荡而过,苏诺的嘴角微微一列,而后又流露出一股悲伤的神色。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与简雅静那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些欢乐,那些泪水。
他的手死死的握成拳,而后深深的凿在了一边的墙壁上,这才恨恨道:“我绝对不允许你就这么离开我,小静。我还欠你一个未完成的婚礼不是吗?你要骄傲对站在我面前,跟我一起走进这礼堂啊……”
滴滴滴。
手术室内只有仪器的声音,还有器械交换时发出的声音来,而苏诺的声音则显得各连的嘹亮。
那个老头瞥了一眼周边的仪器,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是大吃了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应该快要濒临到界限的心跳正在以缓慢的速度靠向正常值,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若是细心观察的话,却还是可以发现的。
似乎是察觉到老头的眼光,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而后试探性的转头看向了那个老头问道:“大哥,要我出去阻止他吗?”
谁知老头却一反常态的伸出手阻止住了这个男人的举动,这才严谨道:“这个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随它去,说不定也会有奇迹发生的。”
眼镜男点了点头,而后也不再多说话了。
其他几个人虽然也有些疑惑,可是终究也还是没有多说。
几十年来培养的信任感在这一瞬间内也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挥。
时间过的很快,而病情也渐渐稳定了下来,相比起之前的那种狂乱,简雅静也已经酣然入睡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无所知一般。
“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就在老头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在门外撕心裂肺喊了许久话语的苏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里面的失态一般,顷刻间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轻咳了一声,他的喉咙已经嘶哑掉了。
有些疲惫的舌忝了舌忝自己干涩的下唇,苏诺这才苦笑了一番,缓缓的将自己的身子从原地离开坐到了一边,这才喃喃自语道:“没事了吗……没事就好……”
尚修离瞥了一眼苏诺的位置,而后没有说话。
现在他似乎开始能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简雅静会义无返顾的选择苏诺这个男人。他,值得简雅静这么去付出!
能丢下那么重要的事情,不顾一切的从国内奔赴了回来,却只是为了在手术室前帮简雅静打起加油,并且坚持到了手术完。
身上不带一点总裁的傲气,也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能和苏诺在一起,就算之前有太多磨难,总算也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吧……
苦笑了一番,尚修离这才转身走到了一边,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现在他也渐渐的开始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得不到的,那么就选择祝福吧!
想通了这一点后,尚修离的心竟格外的平静,与他一开始所猜想的态度截然相反。
手术室缓缓的被打开,苏诺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看着简雅静均匀的呼吸声之后,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在那老头眼神的示意之下,苏诺这才暂时的将简雅静交到了尚修离的手里,而后默默的跟在了那个老头的身后。
两人走到了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里,而后门被缓缓的锁上,那老头的眼里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读懂的表情。
苏诺眉头紧锁,轻咳了一声之后这才迫切的开口追问到:“现在他怎么样了?”
那个老头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苏诺这样的目光,而后直接转头背对着苏诺,这才悠然道:“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在身体恢复的这几年你,我希望你能克制好自己的欲,望,否则会对到时候的修复制造成一定的阻碍。”
苏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这才转身绕到了那个医生的面前,而后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老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气氛一般,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而后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这才怡然自得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苏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对这次的手术帮助极大,苏诺发誓他绝对会当头暴揍他一顿,来消灭这股窝囊气!
那个老头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而后这才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卷一边戏谑道:“你是从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最终苏诺还是做出了让步,他绝对不会拿简雅静的身体来开玩笑的!
沉闷的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苏诺这才不情愿道:“要多久?”
那个老头乐滋滋的抽了口烟,这才笑了笑,而后缓缓道:“一年,最少要一年!不过看你那猴急样,应该一星期都忍受不了吧?”
苏诺的瞳孔骤然紧锁。
他说什么?一年!
不悦的站起身来,苏诺缓缓的走到了门口边,这才一边嘟囔道:“这比要了我的命还痛苦!”
一星期没有看见简雅静,他就浑身不舒服到了极点,何况还是一年不能与简雅静缠绵,对苏诺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眼看着苏诺就要离开了,那个老头的脸上却表现出了一种慌张的神色。
将手里的烟头暂时搁浅到了一边去,那个老头连忙站起身来,而后踱步走到了苏诺的面前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这爱试探性的开口道:“我已经按照约定帮你治疗了那个女人的身子,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什么时候能兑现。”
眉头一挑,苏诺唇角的笑意微微上扬了起来,对了,他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个事情能拿来做说法。
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容,苏诺半倚在了门口边,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要我现在履行这个决定也没有问题,但是你们五个必须作为我家的医生,只要雅静有需要,你们就要出现。关于你们住宿伙食之类的费用,我全部会承担,也可以**给你们房子住下,如何?”
那个老头的眉心紧紧的凹陷了下去,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一般,可是苏诺即刻就转身,好像要离开的样子。
老头伸出手死死的拽住了苏诺的衣角,这才恳求道:“好,我答应你,但是要快!能做到吗?”
眉头一样,苏诺笑了笑,这才欢快的应允道:“当然。”
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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