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真的是贤惠识大体!”我以为他露出的笑容是同意我让我起身去敬酒,谁知下一句。他把酒递到了我的唇边,然后魅惑地勾人心魄一笑,朱唇轻启。“喝一杯!”相公啊,他这是要以我们现在这样高难度的姿势更加高难度的要喂我喝酒!
我,要不要喝?不,是我还能不能喝,事实上我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那索性就醉了吧,索性就互相勾搭吧!
“驸马,”我眉眼轻挑,眼神似笑非笑一番神秘姿态。
“娘子有何话要说?”阿耶逸言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肢不放手,一只手捏住斟满酒的酒杯停留在我眼前。
“驸马可知道我们汉人婚嫁的礼仪?”我故意不说,确是想看他知是不知。“倘若不知,可要罚酒三杯。”
“哟……”酒席坐下的叔伯们,可都叫起了哄。
“叔伯们可不许与驸马提醒!”我急忙说,随即撅起了小嘴儿,“不许耍赖!”
“那逸言若是知道呢?”他倒是从容不迫,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许你们耍赖,可是龙羽今天却非要耍赖!“倘若驸马知道,那便替龙羽喝了这罚的的三杯酒!”说罢,我故意憋住不肯笑。只是偷偷的仰着脸看阿耶逸言好看的笑容,似是在说我。龙羽,你太淘气!
“逸言,为父看你是必罚这三杯了。哈哈…”说着话的,正是对面席上坐着的阿耶完骨。
阿耶完骨已经年迈,头上有了斑白的发丝。但说话的豪气和强健的身躯不减当年。
“是,孩儿遵命!”说罢。阿耶逸言朝我轻轻一笑,一个眨眼的动作我便领会。
他揽着我的腰身的那只手往上一托,我顺势抬起了本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双腿。随即,他便用那一只手托住我向左边的坐席上平移。于是,我稳稳当当地并腿坐在了席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一气呵成,而且只用了一只手,我开始惊叹,怀疑他这张比女子还秀美的脸怎么会有这般的力气。难道西域的男子个个都是这么有力气么?
我看看坐席上的叔伯们,他们有年轻的有年长的年迈的,都个个身体强健的样子。可是,就算我相信西域的男子都很有力气,但他们一定不会像我的驸马一样生的这么美。
“娘子,”
龙羽和阿耶逸言喝了三杯交杯酒。阿耶逸言又自罚了三杯。
他们西域部落人,是善酒的。歌舞配喜事,便更是容易下酒了。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戏谑声中,我和逸言不知饮了多少杯。我也数不清,他又替我饮了多少杯。他只是说,“娘子可少喝,逸言是没事的。”
不知什么时候,即使是驸马替我挡了很多杯酒。我也还是醉了,醉了的我好像很爱说话,又好像一直只是静坐着呆呆的看着驸马。看他的眉,看他的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的唇,怎么看都不够。可是他怎么就不转过头来骂我呢?龙羽啊,你个傻瓜,这么看逸言叫我怎么安静地坐着啊!如果你真是这么说,那龙羽一定会说,谁要你安静地坐着?你也可以转过头来看我啊!
不过说真的,驸马,你可真的能忍。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你,持久度如此之高你竟然能不动声色地饮酒赏舞。
叔伯们畅谈畅饮欢醉后,已是深夜了。好像是驸马一人硬要坚持扶我到帐内的,巧儿秀儿都不许贴身伺候。“我是他的,我的贴身丫鬟都不能碰。”是在说明这个意思么?昏醉中的我心里好像有在喋喋不休地笑话他。
我还记得从他扶着我到床沿,抱着我像一个受了惊的刺猬一样小心安放在床上,又替我月兑下了浑身酒气的衣服的时候。他的眉眼是最温柔,最润泽,看我是最认真。而我的双手,一直轻轻地挽住他的脖颈。
他好像几次要唤醒我,起身要替我用帕子擦脸颊,都唤我不动。也不知最后是否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只好应了我的小性子而勉强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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