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骆依自己都忘记了手机没电了,回到家打开电脑就发现梁川拼命的发她信息。
凉面条三根:在不在?手机怎么不开机,出事了吗?
elsa:忘记充电了。我没事。
凉面条三根:听说凌弦跳楼了?
elsa:嗯。
凉面条三根:她挺可怜的,我听说好像跑韩国做了整容手术失败什么的,唉,她这么好的年纪,模特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唉……
elsa:还好人没事。
凉面条三根:唉,人是没事,你不知道现在八卦不要太多。对了,我朋友还拍到一张像你和傅彦背影的照片呢?是不是你?
elsa:……照片呢?
凉面条三根:听说有人出了高价买回去呢,是不是?
elsa:你猜。
凉面条三根:就知道你不会说。话说,你这次回来本来是要给凌弦做婚纱的,那现在呢?
elsa:我也不太清楚。
凉面条三根:如果不做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啊?不要啊!你还没和我好好玩一玩呢!
elsa:……我还会回来的,你也可以去我那边玩,我们还是可以愉快的玩耍的!
骆依和梁川聊了好一会儿,等她下了线,骆依拿出设计好的一整套婚纱图纸看。这是她第一次设计一场婚礼的婚纱,如果这一套婚纱用不上,她确实会很失望。
但对于凌弦而言,这场婚礼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半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地,竟然还是梦到傅彦掐她脖子。她惊醒了过来,把傅彦这些年来对她做过的事都细细的想了一遍,不论哪一个傅彦,就算讨厌她,做得事情再幼稚,也不至于会掐她脖子。
她走到楼下,正要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傅彦也走了下来。她侧头看着楼梯上穿着家居服依旧风度翩翩的他,只觉得上天在某一方面真是厚待他。
“睡不着?”骆依看着他神色有些倦意,想起他之前说过,以前睡不着会起床煮咖啡。
傅彦看着她:“听见声音就醒过来了。”
“对不起,吵到你了。”骆依拿着水杯打算回房。
傅彦摇了摇头说:“没有。”
骆依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傅彦看着她疏离的模样,在她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拉住她说:“我做了什么事吗?”
他突然这样问,让骆依讶了讶,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忙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好像不是很想看见我的样子?”她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惧怕感,让他不解。
骆依只觉得呼吸一滞,那种被掐着脖子的窒息感那么的熟悉,“我……我只是刚睡不醒,有些迷糊。”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傅彦眉头蹙了蹙,但还是松开了手,等骆依刚向上走了两步的时候,他突然说:“我明天看徐医生,你要不要陪我去。”
骆依迟疑了片刻后才说:“好。”
她继续往上走,连走脑海里就不住的重复梦里的情形,“傅彦。”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
“嗯?”傅彦转过身看着她。
骆依没有回头,只是闷声说了句,“你有没有跟别人动过手?”
“动手,打架吗?”傅彦怔了怔,想起上次和邵成打架的模样,其实他几乎没有和人动过手,上次要不是因为邵成……
“上次和邵成?那次,我承认因为某些原因我情绪不太好,不过,他和我一起学过跆拳道,经常切磋,所以……”
“除了他,你没有打过或者……就是打过别人吗?”骆依压着声问。
傅彦觉得好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喜欢打人的神经病吗?”
“不是,我就问问。”骆依忙解释,虽然说他神经病的话还是可以的,但喜欢打人……
傅彦向上走了两步,盯着她的侧脸说:“小依,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打过你吧。难道他……”
“没有。”骆依忙辩解,“你们都没有打过我。我……”她有些心虚地说,“上次你和邵成打架的时候,觉得你身手挺好的,就随口问问。”
“小依,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大概吧。”骆依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去睡了。”
傅彦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景。
骆依是第二次看见徐沉光,上一次匆匆一瞥,根本没有仔细看。这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五官生得极好,长眉入鬓,眸若寒星,薄唇紧紧的抿着,可只要微微上扬就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骆小姐似乎睡得不怎么好?”徐沉光目光扫过她的脸颊问。
骆依点了下头,看了眼傅彦正要说话,却听见傅彦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会。”转而,又压着声对骆依说,“你可以先和徐医生聊一聊。”
“我……”
傅彦笑了笑说:“你当平时聊天就可以了,我一会就回来。”说完放开她的手,走了出去。
傅彦一走,骆依明显坐立不安起来。
徐沉光微微一笑:“骆小姐难道没看出来,傅先生是故意的?”
“他觉得我有问题?”骆依能够感觉到傅彦的刻意,“我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也可以和我聊天。”
“我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徐沉光笑了起来,“你和傅先生还真像。”
“是吗?”
“是啊,比如他经常失眠,你呢?”
“我……”骆依有些迟疑,确实她失眠非常严重,“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已。”
徐沉光看着骆依,她比傅彦好太多了,傅彦的抵触情绪非常强烈,以至于最初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入手,好在,傅彦最近越来越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骆依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告诉你的?”
“他很关心你,否则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
从诊疗中心出来,傅彦没有问什么,骆依什么也没说。傅彦最近的状况非常好,徐医生说他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情绪控制的也非常好,几乎跟平常人没有什么差别。
甚至徐沉光还劝她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他。
两个人一起去看了谢薇,又去看了凌弦。邵成一直陪着她。骆依没有让凌弦看到自己,傅彦把邵成叫出来的时候,骆依问了问凌弦的情况。
邵成说:“她最大的问题不是脸,而是心。”
确实,骆依无法想象凌弦拥有怎么样的心态,爱到了疯狂的地步,那还算什么爱呢?
“对了,婚纱的设计费我会照旧付的。谢谢你的设计。”邵成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骆依来设计凌弦的婚纱到底正不正确,但他知道自己会一直照顾凌弦,直到她不需要自己。
“不用谢,希望她能好起来。”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设计婚纱?”一路走,傅彦一边问。
骆依想了想说:“因为我觉得婚纱很有意义,比很多时装有意义得多。时装的话,最多只是为女人的衣柜增添一抹色彩,而婚纱不一样,她是每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件衣服。”
“最重要吗?”傅彦反问。
“当然。”骆依郑重的点头,“每一个女人在结婚的那一刻都希望自己是最美的。”
“那你呢?”
“我什么?”骆依心头微微一怔。
傅彦笑了笑说:“你结婚的时候……”
“我……还没有想过。”
“可以想一想。”傅彦淡淡地说,心里却隐隐有些激动,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娶她。如她所说的,每一个女人在结婚的那一刻是最美的。
他很想见到最美的骆依。
“我……”
骆依快步向前走了走,傅彦跟在她后面,低低地说:“你是不是害羞了?”
“……”
骆依转过身,挑起眉峰仰着头问他,“我像害羞的样子吗?”
傅彦看着她抬头着,略带些小小的倨傲模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一低头,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吻了下。
骆依瞬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滞住了,等他的唇离开的时候,骆依依旧觉得自己大脑混混沌沌的,心跳得很不寻常。
“傅彦,你下次亲我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骆依就觉得自己傻了,没想到傅彦居然淡淡地说了句,“好。”
“……”
正在骆依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听见电话的声音后,整个人呆住了。
一旁的傅彦看她脸色不怎么好,“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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