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人将身上软塌塌的绷带解除,冲着赛场上的大坑,淡淡的道:
“你打不赢我的,你的穴窍攻势对我无效,而且,我比你强,血脉压制……”
此时那裁判员终于是回过神来,将结界解除,救援人员上场,其大喝道:
“第一位出线者,三号赛场——玄凡!”
玄凡模着鼻子四处偷偷打量了一番,心里暗道:我的名字有这么大众么!?
那红甲人听到已经有人出线,当下也是微微一笑道:
“看来没必要再玩儿下去了呢,嘿嘿…….”
那火虎正与三人缠斗在一起,四者身上或多或少的布满了伤口,这头猛虎竟然是以一敌三,尤占上风,那火虎猛地一声震山吼啸,其陡然发难吓得三人身体一个激灵。
下一刻火虎庞大身体的开始如烟般散去,那火虎回首望了一下那红甲人,眸子中似是仍有不甘一般,但却是止不住那烟消云散。
红甲人手中掐了一个奇特的印,遥遥指向火虎散去所化的那团劈啪作响的火焰,低声沉喝道:
“子戌寅火——石像魔!”
“嗷!”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一只牛首人身没有**的怪兽自那冰面下面破冰而出,其身体通体漆黑,宛如磐石,下一刻一股股赤红的火焰自其身体渗出,一道道牛吼不断地自其口中发出,那大家伙高约两丈,其气息竟然是达到了分神境后期!
没曾想,到了后来,这相对来说个子小小的身体竟然是远比那些个个头奇大无比的蛮兽要厉害得多,而且这货还通人语,智商很高的样子!
牛首人身的怪物,瞪着两只斗大的牛眼,扫视了三人一下,而后鄙夷的回转牛头望着红甲人,竟然是哈哈大笑道:
“三只杂鱼,你也叫我出来,你是在装逼么!?”
那红甲人一时语塞,而后皮笑肉不笑的道:
“老牛,少得瑟,杂鱼又怎样,我以前也是杂鱼,你还不是跟了杂鱼么,莫要伤及性命,将他们撂倒!”
那牛首瓮声瓮气道:
“切,老牛心里有数,你以为我是妖狼那种只知道杀戮的低等畜生么,俺可是高雅的绅士!”
三人望着活宝一般的老牛,三人都是有些提不起打架的兴趣,而那牛首怪物却是诡异的和那红甲人一般掐着手印,牛首瓮声瓮气道:
“石像魔——至尊牛吼!”
那老牛鼻子上的金环一甩,其扯开嗓子,将牛嘴张的老大,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跟其结印前气势汹汹的模样完全月兑线啊!
场中那三人也是满脸的疑惑,而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然而三人却是笑着笑着,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涌出,最后无力的跪倒在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那头牛……”
“有古怪……”
三人意识消散之前,依稀听到了那头牛的嬉笑之声,他们怎么输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输的一肚子憋屈。
玄凡疑惑的望着场中三人莫名棋妙的七窍流血,意识消散的模样,其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联想到那牛头使用武学时的模样,那分明是在聚力呐喊,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却能伤敌!
场中的牛头兴高采烈的跳着舞,那红甲人作势要结印,却是被其一把将其结了一半的手印拍掉,那牛头瞪着斗大的牛眼,大手扯着红甲人的衣甲,牛吼道:
“干什么!?我才刚出来,为毛要把我送回去!我还没玩儿够呢,玩两天再说,我也想见见圣女,说不定她对老牛我一见钟情呢!”
那红甲人一把扯开老牛的大手,嗤笑着鄙夷道:
“我们人类怎么敢高攀您这高等的血脉,再说种族之间的审美是不一样的,你这熊样,圣女见着了不吓得尖叫逃跑就不错了!”
那牛头一脸羞恼的望着红甲人道:
“你!?竟然敢对撒哈拉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王子不敬,算了,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哼哼,老牛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那红甲人指着牛头的鼻子道: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分神境后期的实力,我分分钟就秒杀你懂么!?”
那牛头恼羞成怒,扯着嗓子,骂道:
“你放屁,就算我打不过你,但是也没你嘴皮子说得那么好相与,我一角顶出你的翔!”
那牛头当真就擎起无坚不摧的一只青角,撵着那红甲人跑起来。
此时裁判官终于是从那戏剧性的表演中回转过神儿,大喝道:
“二十五号赛场,惊羽出线!”
另一边赛场上,出现了极为滑稽的场面,只见那场中近百人皆是被刷了下去,唯剩下一个浑身浴血的灰袍青年和一个衣冠楚楚的书生,那书生自始至终就没有出过手,拿着画笔不停地点点画画,在其身边徘徊着一群丛林野兽,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一应俱全。
那浴血青年望着那一群虎视眈眈的野兽,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吓得了别人,可吓不了我!”
那青年纵身一跃,向那兀自画个不停的白袍青年袭去,一只兀自打盹的不知名黑漆漆的奇形怪兽猛地跃出,一脚狠狠踢在那灰袍青年身上,下一刻灰袍青年身上布满了飞虫走兽,然后灰袍青年绝望的声音传出:
“裁判,我认输了!
我认输!!!”
不待那裁判发话,那俊逸白袍少年一挥画笔,那虫兽都是从其身上离开,那一直占据着赛场半壁江山的虫兽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裁判长望着依旧是戏剧性的一幕,无奈的耸耸肩,大喝道:
“五十二号赛场,江山胜!”
听到这个名字,玄凡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仿佛是数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是在……万城,万城争霸战,莽荒界!
江山,书生江山,当年与水妖赵子鬼和战神陆无双齐名的江山,如今竟然是成长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了么,如此看来,倒是比当年那二人还强了啊。
如今看来,这江山倒是了不得,能获得寒冰古族的请柬,想必其背后也有一尊庞然大物啊!
就在裁判长宣布了那江山获胜时,另一边的战斗也是进入了尾声。
那柄用枪的神秘黑衣青年,见到别的赛场陆续传来捷报,其目光也是有些火热,手中一柄长枪在空中耍了起来,而后,一股股光华自枪尖闪耀,其就那么冲着下面赛场轻轻一点,大喝道:
“豪刺——暴雨梨花!”
那漫天的枪影挟杂着毁天灭地之势,倾盆大雨一般如风如龙的冲刷而下,下面犹在酣战的众人,瞬时如遭重击,狂喷一口鲜血,败退下场。
玄凡目光一凛,这枪法端的精妙无匹,那长枪也是极为强悍,这一枪,应该是将战斗结束了吧?!就在玄凡给这场战斗下了定论后,他才是自那冰屑中看到那场中还有一道身影矗立。
那人容颜姣好,却是面无表情,倒是和那冰林奇有些神似,面色冰凉仿佛是个面瘫一般。
而且,那人穿的也是蓝色的袍服,上面绣满了鸟兽虫鱼,气息格外的不俗,玄凡望了一眼自己的袍服,喃喃道:应该是寒冰古族的人吧,嘿嘿,这下倒是有好看的了。
蓝袍面瘫人,左手擎着一张冰晶大盾,将整个身体牢牢防护,刚才的无差别枪影攻击并未给其带来多少的伤害,甚至是没有造成伤害。
此时蓝袍面瘫将那大盾收起,语气有些戏谑的道:
“枪法不错,替我省了不少麻烦,族长大人不让我们动真格的,怕惹众怒,刚才看着他们实在是有些碍眼,不得不说你此番举动,倒是衬了我的心意,多谢了!”
那神秘青年将长枪一杵,哈哈哈大笑道:
“真是幸运啊,还未开始第二轮,就让我碰到了实力如此强劲儿的对手,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啊,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寒冰古族的强大!”
望着嗜战无畏的神秘黑衣人,那蓝袍面瘫神色中也是多了一丝忌惮,微微敬礼道:
“寒冰古族,冰妄怵!”
那神秘黑衣人也是学着其模样微微敬礼道:
“无名山,无心!”
此话一出,那蓝袍面瘫,面上多了几分沉思,片刻后,其双目圆睁,面露惊骇的失声道:
“无量无名山,无名老人?”
那神秘黑衣人眼神一怔,有些迷茫的喃喃道:
“哦?正是家师,不过家师一向低调,知道他的的年轻人可不多!?”
那蓝袍青年苦笑一声道:
“我还真是走背字儿啊,侥幸夺了冰林奇的名额来参赛,竟然让我第一轮就碰到了无名老人的高徒!
能和你一战,真是三生有幸!”
蓝袍面瘫脚下一道冰莲爆开,整个人身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双手化刺向神秘黑衣人袭去,神秘黑衣人一脚踢起长枪,一柄银光闪闪的长枪在手中耍的泼水不进。
“叮叮当当”
蓝袍青年双手所化的冰刺竟然也是锋利森寒无比,枪刺交击在一起,除了冰屑纷飞,还有耀眼的火花。
想不到这两人都是擅长器武学的行家,下一刻,二人抽身飞退,蓝袍青年落到冰面上,衣袍随风而杨,其双刺挥舞,旋即双刺插入地下,大喝道:
“龙刺绞杀!”
蓝袍脚下的冰面寸寸崩裂,两道龙吟声传出,旋即两条冰晶巨龙自冰面钻出,头上顶着两只无坚不摧的尖角,两条冰龙蜿蜒盘旋间,缓缓形成一股尖锐的森寒冰暴,向神秘黑衣人袭去。
神秘黑衣人一改之前的大意,向后边退边耍着长枪,目光无比凝重的望着两条冰龙扭为一团的狂暴冰钻,其一脚踏住后退的身形,长枪一抛,就空而坐,大喝道:
“无名秘技——九龙引锥!”
那长枪通体银光大盛,随着源源不断的元气灌注,那银色光华渐渐的变为赤红色,在众人错愕的神色中,其竟然是化为一条火龙,那火龙甫一出现便是张牙舞爪的与那声势浩大的冰钻扑打在一起。
那迅捷无比的冰钻在火龙的拍打下,速度越来越慢,最后,那冰钻消散,露出里面两条怒目而视的冰龙,那两条冰龙呼出森白的寒气,不断发出咆哮,想要震慑住那头面目狰狞的火龙。
而那火龙却是不屑的打了个响鼻,鼻孔中喷出一团无比炽烈的火气,将那寒气焚烝掉,剩下的火气余威不减的笼罩向那两条冰龙,那两条冰龙如遭重击,惊慌的四处逃窜,而那火龙哈哈大笑,龙尾一摆,便是将那冰龙追上。
那两条冰龙似是遇到了克星,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火龙给生吞活剥了。
蓝袍面瘫望着自己最为拿手的一招被破的如此干脆,当下面色少了一分拼劲儿,多了一分了然,其手上双刺消散,冲着神秘黑衣人苦涩道:
“这是我最强的招式了,竟然是被无心阁下如此轻松地就破掉了,在下真是汗颜,我认输了!”
那火龙来到神秘黑衣人面前,神秘黑衣人右手轻抚着拱来拱去的龙头,而后淡淡笑道:
“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拿出最佳的属性来压制住了你的武学,若是你再用别的招式,或许我就不会胜得如此轻松了!”
蓝袍青年转身向台下走去:
“果然啊,无名老人的高徒也是这般爱低调,若非是阁下饱揽群书,又怎会知道什么属性最佳压制我;
若是阁下不是精通各种武学,又怎么会用出如此强大的武学压制我!?
在下深深的为阁下的博学所折服,这一战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神秘黑衣人还欲再说什么,但是蓝袍面瘫已经是走下赛场不知所踪了,当下唯有讪讪的模了下鼻子,望着裁判长。
那裁判长见到终于有了他说话的时机,大喝道:
“九十号赛场,无心出线!”
玄凡相当在意的最后一个消瘦的青年,也是开始悄悄发力,玄凡能够看到场中剩下的那些人的目色中都有挣扎。
玄凡意识微动,识海中乳白色的婴孩分出一道精纯的精神力,那道精神力透过结界,附在一个目色相当挣扎的**着上身的壮汉的识海中,这样其便是能视其所视。
只见那大汉的眼前是那一片布置辉煌的大殿,大殿内两排气息极为强大隐晦的老人,那些人或是站着或是坐着,都望着那壮汉。
壮汉抬头望着殿中央首位的蓝发中年人,中年人边上坐着一位头戴白纱,看不清容颜的女子,这分明就是在许婚啊!玄凡心内一个咯噔:不会吧!
仿佛是验证玄凡的想法,那蓝发中男人回转身,扶着座椅,朗声道:
“泰蛮你在圣女的比武姻亲大会中,过五关斩六将,夺得冠军,表现卓越,上前来听我赐婚!”
那汉子目光中充斥着疑惑:怎么回事,我明明还在海选之中,怎么突然之间快进了那么多,我穿越了……
见到汉子不为所动,那蓝发中年人袖袍一挥,面色不悦的沉声道:
“怎么,寡人说的话,你还不听怎地!?”
强大的威压自蓝发中年人身上散发,压得壮硕汉子喘不过气来,那汉子缓缓的向蓝发中年人走去,那蓝发中年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计得逞的奸笑,玄凡将这一切看在与那里,那汉子却是没有发现。
那壮硕汉子木讷的向前走去,短短的一段距离,壮硕汉子足足走了半刻钟,玄凡心内暗叫不好:幻术!!!
玄凡一咬舌尖,那团意识月兑离汉子的身体,回归本体,只见场中除了那消瘦的青年以外,再无一人。
玄凡望着空荡荡的赛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的精神造诣真是神了,竟是化腐朽为神奇,制作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幻境,将那近百人全是诓骗下去,甚至是一名寒冰古族的青年俊杰!”
当玄凡在感叹时,他陡得发现,那些一脸迷茫的走下台去的青年之中,竟然是有一个身着寒冰古族蓝袍的青年。
那蓝袍青年的表情、神色和举止极为的不和谐,其模样仿佛是着了魔一般,在睡梦中徘徊,随时要醒一般。
玄凡分明看到那场中消瘦青年,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那下场的蓝盘青年,额头上的青筋耸动,显然是为了制住那蓝袍青年,其费了极大的劲儿。
蓝袍青年甫一走下赛场,那消瘦青年便是舒了一口气,将指着太阳穴聚力的双手放下,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消瘦青年一收力,那蓝袍少年陡得回转过神儿,其望着脚下的地面,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其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盯着那消瘦青年,那消瘦青年也是报以微笑,那蠕动的嘴型分明在说:
“承让了!”
那蓝袍青年狠狠地一拳打在地上,双目中满是不甘,下一刻其脚下冰莲踩破,向远处飞掠而去,此时裁判长一脸惋惜的望着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蓝袍青年,大喝道:
“八十八号赛场,魂灯枯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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