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十分,太阳斜斜地折射在落地玻璃墙面,正值春末夏初,阳光的热度虽然被玻璃挡了下来,但仍在室内形成了令人郁闷的温度,大家都解开西装纽扣,露出衬衣,缓解窗外阳光带来的使人烦闷的躁热。
在以太集团顶层谈判会议室内,里面的温度近白热化。紧张、烦躁正充斥着每个人,对于不能达成一致的合作议案,作为以太集团首席谈判长杨芷寒,他终于也忍不住解开西装纽扣,松开领带,喝下一杯冰镇水。
对方明胜地产公司总裁助理,是一位年约四十五六岁的精明男子,他目光阴翳,表情冷淡,时不时地跟身边谈判的经理作着指示。对方不时扫过冷撅的目光。
在他的眼中,可能对于一个年约三十的年轻人,只是继承了父亲的权力与财产而已。他不屑地目光,让杨芷寒很不爽。心中莫明地涌起一股烦躁。
突然,他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压低声音跟身边的理事长就谈判一事该如何如何……
以太集团突然改变战略,从另一面就谈判事宜作出指正,让明胜公司的助理不由地一愣,而且对方一字一句直入正题,看来是他小看了对方……
六点整,最后一道光束被云层掩盖,谈判桌上笼罩的硝烟味,依然没有消散。
明胜公司毫不退让,令杨芷寒恼怒地发出一声极细不可闻地低吼:他妈的——拳既轻且重的擂在桌沿。
大家不欢而散。
没有达成的议案,对以太集团来说,损失不小,将近一个亿。这个议案的失败,预示着前期的所有对梅田度假村的开发前功尽弃,所投入的资金打了水漂。而明胜地产公司,在梅田拥有的土地,也无法升值,但,明胜地产的总裁,却抓着这块地,认定了以太集团无论什么价格都只能吞下它,打定着主意,双方僵持不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也没有赢。
以太集团的年轻帅气逼人的杨芷寒,明胜地产的徐立亭感觉到他的不同凡响,以为他和大多数财阀二世一样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空有一付衣架子。在谈判桌上一交手,他不由地心生佩服,但也感到头疼。这个议案拿不下来,对董事长不好交待。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议案拿下来。”董事长的话又象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徐立亭用手模模发疼的额头,把头靠在车靠背椅上。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经理,从后视镜看到徐立亭的烦恼,关切地朝后询问他:“助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处理这件事……”
徐立亭揉揉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哼了一声:“是该好好处理。不然我们无法交差。”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经理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
徐立亭松了一口气,头靠在后背,闭上眼睛小憩,嘴仍嘟录了一句话:“要处理的完美一点,不要留下把炳。”
“我知道了。”经理回答了一句,不再做声。
奔驰车在华灯初上的路上驰过,消失在远远的霓虹迷漫的光晕里。
回到家里,杨芷寒重重地倒在沙发窝里,西装甩在一边。
保姆给他端来一杯水,放在茶几上。他望望宽大的装饰豪华的房子。安安静静。发觉象少了什么。突然回过神来,问转身准备离开的保姆。
“芷安呢?”
保姆李妈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姐接朋友的电话就出去了,打电话来说不回来吃饭。”
“哎,爸妈不在,我根本管不了她了。看来,得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了。”杨芷寒对这个妹妹简直无语了。清晨出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晚上回来,她还没回家,总之一天到晚都看不到她的人。
李妈只是笑,声音带着慈爱:“少爷,小姐她在家也是闷得慌,从大学毕业回家一直待在家,连我老太婆都会闷呢。”
“不是让她去公司上班吗,她偏又不肯。”杨芷寒真是拿她没办法。
“不过,少爷,你说给小姐找个男朋友倒是好主意。她年纪也不小了,老爷和太太走的时候托我好好照顾你们俩。看到你们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李妈的声音总是很柔和,让人听了很舒服。她结过一次婚,后来离婚,带着女儿一直在杨家做保姆,杨芷寒兄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和母亲一样亲的人。所以,杨芷寒兄妹把她当亲人,什么话都说。
“今天太太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杨芷寒突然问。
“没有。可能今天和老爷出去会朋友了吧。”李妈回答着她的猜想。
杨芷寒把头靠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
和明胜公司没有签下议案,公司损失那么大,他心有不甘,紧皱的两道浓眉无法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