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幢白墙红瓦的古典式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房子一律是平房,全部是琉璃盖顶,凤角龙柱,雕梁画栋,白色墙上开的窗也是古典式的木格子上刻了花纹图案,做工精细,图案色彩艳丽精美,抬头望向屋梁也同样有刻画的艳丽图纹和手工绘画的图案,芷安以为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古建筑园林,或者穿越到了哪个朝代,她惊讶地瞪着安梓绍,说不出话来,有这样的餐厅吗
安梓绍早料到她会这种表情,嘴角一抽,为给她带来不一样的视觉冲击,这里可是他在半个月前就开始预约还动用大量人脉好不容易才预约到的,这里说不上豪华,但就是有那么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一般人还预约不到,而且每天限量是二十名,价格也贵得出奇,所以来这里用餐的都是达官贵商,要预约可是要提前一个月才有可能轮到自己,遇到生意好时要提前两个月。这人都有BT心理,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越能体现你成功价值的就越想体现,而能来这里用餐似乎能体现你成功的价值,因为,能来这里用餐就已经标示着你是最成功的人士了,极大地满足了人的虚荣心,所以大家都对这里趋之若鹜。
他带她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炫耀他的地位和身价,而是发现这里不仅能填饱肚子的同时又能欣赏景物更能让她沉淀心灵,她的心崩得太紧了,只想让她好好放松,或许对她恢复记忆是有好处的。
走进其中一幢房子,推开有点类似于日本的推门,里面立刻迎上几位漂亮但不妖娆的女侍,这里需要的不是妖艳,而是与之适合匹配的复古和温婉,这些女侍恰好与总体格局相得益彰,她们画着淡淡的妆容,一律的留着齐额刘海,长发在脑后挽了个蓬松的髻,髻边插了一株凤凰钗,不大,足可起点缀增色的作用,她们统一的制服就是旗袍,而且是复古立领边襟开叉,两侧的叉开得不高,只在大腿中部,裙长只及膝。旗袍裁剪的很合身,大概都是量体裁衣的,一律是绸缎布料,以白色为底色,上面是大朵的牡丹和凤凰刺绣,鲜艳而不张扬,美丽而不俗气。
这些女侍不仅仅是服务生,她们更能歌善舞,这里讲的能歌善舞,可不是指现实社会里那些劲歌艳舞,指的是复古的琴曲和水袖舞,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着她们或弹或舞,或用毛笔书写,那笔迹绢秀而曼妙,看着她们真的有种返古入世的错觉。
圆润而玲珑这几个字此刻更能形容这些女子的样貌和才情。
芷安一时间看得呆了。
她恍惚间被安梓绍拉到位置上坐下,眼睛仍不离这些才貌兼备的女子,看来她一个女人都被她们吸引住了,那男人岂不是更失魂落魄,乐不思蜀了?
本来很痴迷很色的表情突然拉下了脸,她默不做声地垂眸坐在那里,一付心事重重地样子。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变化,关切地问。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又垂眸不语。
“是不是有嫉妒恨心理作崇啊?”看着她的样子想笑,故意逗她。
“看见她们坏了好心情。”她闷闷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他一噎,哭笑不得,柔声哄她:“怎么坏了心情?”他带她来是散心的,不是来闹心的。
她怪怪地看着他,幽幽地道:“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温柔乡,你说有哪个男人会正襟危坐,泰然处之?不是有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看来,古人说的一点也没错,连我都深深被迷住了,何况男人?”
“傻瓜。”他更无语,这么美的景致竟会让她心生这些歪七八糟的念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这个女人脑袋瓜里很邪啊,他苦笑一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你是不是看书看多着魔了?小脑袋瓜里会有这些东西,我是男人怎么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啊?”
她一愣,怔怔地盯着他,也对哦,他没有,不会是骗人的吧
看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怀疑,他被她再次逗笑:“拜托,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来这里的人从来没发生过你幻想的那些事,也没有哪个人乐不思蜀连家也不要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把自己置身进去不能自拔了,你以为现在是在古代?”
她的脸一红,翻了翻白眼,有些气恼:“我有这种想法也实属正常嘛,这里环境好又有美女侍候,肯定是会乱了心思嘛。”说到后面是声气压低了,细若蚊蝇。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丰富,伸手轻轻刮刮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是不是吃醋了。”
“啊?哪有。”她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反驳。怎么可能吃醋,她只是泛泛而谈,又没有针对他,这人还真是自负的很哪,还不是一般的身负!!
这时服务生袅袅婷婷走了过来,语若黄莺出谷般好听:“安先生,您点的菜已经备好,可以上桌了吗?”
安梓绍点点头,服务生礼貌地退了下去。他拿过桌上盘里还带着温度的毛巾,对着她伸手:“把手伸出来。”
“干嘛?”她傻傻地问,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他一把抓住,然后轻柔地替她擦试着手。
“我自己来。”她害羞地四顾一番,生怕被服务生看到,想抽回手。
“别动。”他低沉地喝了声,声音不重,更象是温柔地低语。
她的脸更红了,手被他抓在手心里,手背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暖暖地,有丝丝异样从心底漾开手一凉,他放开了对她小手的掌握,她竟在下一秒有些些的失落,想一直被他这样握着,很温暖,很厚实
“换一只小爪。”他淡淡地嗓音飘出。
“啊,啊?”她起初没反应,伸出另一只手被他握住时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不悦:“干嘛骂人?”
“我有骂人吗?”他依旧是淡淡地嗓音,但听得出里面渗杂着一丝玩味。
“你骂我是野兽。”她咬着唇,怒瞪着他,一付要把他挫骨扬灰的架势。
“扑嗤——”他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傻丫头,居然把野兽两个字都用上了。
“不准笑。”她更加恼羞成怒,不过,这些动作看入他眼里却是满满地撒娇和可爱,他喜欢她在他面前这样,以这种方式,和他斗嘴。
“好好,不笑就不笑。”他极力忍住笑意,但眉眼的上扬却表明他仍是在笑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慢吞吞地替她擦试干净小手,恋恋不舍地放开。
听见窗外悬梁上一阵风铃声响起,几名服务生将备好的菜肴端了上来。
等菜上齐,服务生都静静地退下,关上门,给他们让出了二人空间。
桌上的菜肴精致地不忍动筷,生怕会弄乱了模样,而丝丝缕缕地香气毫不客气地窜入了她的鼻中,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芷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小爪啊野兽什么的都被她抛至脑后,眼睛发亮的盯着这些正在向她招手、无比诱人的美食。
“这些都是杭州菜,喜不喜欢。”看她被美食吸引,知道今天没来错地方,只要能让她开心,让她忘记不快,让她对他更加深一层印象,做什么都值得,也不枉他之前低段亲自去找人脉预约的辛苦了。
“这些都太漂亮了,我都不忍心把它弄乱了。”她赞叹着,手握着筷子不忍动手,而嘴却咂巴着口水直流,她一贯在美食面前不会做作,吃相也不太好,有风卷残云的凶猛之势,安梓绍是见识过的,对于她的吃相,他不觉恶心,相反还喜欢,看着她吃是一种享受,也能增加自己的食欲。
“傻丫头,快吃。”他无限宠溺地先伸手弄乱这些精致,要不然她还舍不得呢,夹了一块西湖醋鱼肉放进她的碗中。
那么精致的菜肴被他破坏,她一脸的惋惜,但很快香味扑鼻的鱼肉迷住,夹起鱼肉直往嘴里送,然后露出欣喜和惊讶的神情,边嚼边点头,含混不清地说:“好吃极了,怎么会有那么好吃的菜。”
他又从另一道盘中夹了一块送到她面前,她顺手就插进筷子送进了嘴里
这一顿饭基本上他在看,她在吃。他吃得很少,看着她吃就已经饱了,这样的时刻希望成永恒,想用一辈子的时间带她吃,看着她吃,这是他心下最大的心愿,但似乎阻碍重重,他还需要一定的毅力克服。
送她到家门口时已经天近黄昏,两个人的身影被光线拖得好长好长
“明珠,让我抱抱你。”他浑厚的声线轻柔地响起,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幽暗深遂。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了,男人的气息满满地窜入她的鼻中,她已经太熟悉他的气味了,有些依恋
她没反抗,很乖地让他抱着,较之于他的高大伟岸,她的身高和身材太过娇小,被他抱在怀中几乎都看不见了,柔软而带着淡淡馨香的女人香气开始搅乱他的思维和理智,躁热和在体内蠢蠢欲动,这个女人,自己一靠近就会有这种很想很想得到的冲动和,而其他女人在靠近他时身体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该死。
“明珠,不要去想那个霍思诚,你爱的是我,你是我的,明珠,答应我,不要为他伤心。”他埋头在她脖颈间,浅浅地吻着,呼吸着她的体香,在她耳侧厮磨着,呼着热气。
她的身体被他撩拨得酥软麻麻地,耳侧他的热气更加窜高了体温,她想挣月兑他,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推开他,更被他的话给惊到。
你是我的
不要为他伤心
可是
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叫着这个名字。
“明珠,答应我,不要再伤心,快点把我记起来。”他依旧在她耳边软软地诉说着。
是我忘记他了吗?他才这样的说?或许是真的我忘记他了,看到他明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很舒服。
或许,真的是我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