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有些迟疑,看着冰糖葫芦,有丝犹豫。
“好甜哦。”她再开心地叫了声,又咬下一口,小嘴里塞满了水果。
他迅速地扯过她的手,往冰糖葫芦上咬下一块,他的举动又有些吓到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他,嚅嚅地指着他的嘴:“那……是我……吃过的。”脸也迅速变红。
他却不做声,没有嫌弃,把含在嘴里的水果一咬,立刻,一股子十分十分酸涩的味道流窜在他的口腔,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块,他不喜欢吃酸的,一酸,整个味蕾都变了味道,他的异常全被芷安看在眼里,瞬间,她得逞地大笑起来,小手指着俊脸扭曲了的欧希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上当了,上当了!!”
他有些恼怒,又有些开心,故意板着脸瞪着她,又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你……你暗算我!!”
“……哪有……咯咯……是你自己上当的嘛,我又没有让你吃,你自己咬上来的,怎么能怪我。”芷安还是笑得岔气,能整到这个太子爷,她算出了口恶气。
他一把抓住她,又要把她往怀里拉,她灵活的从他怀中躲了开去,跳出好远,站在那里做了个鬼脸,依旧笑哈哈地在那里拍手称快。
“你告诉我,我吃的是什么,这么酸。”他快步走上去想追上她。
“那是山楂,新鲜的山楂,酸是有些酸了,但是吃了很好啊,有助于消化,你要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它马上就可以帮你解决。”她又跳出好远,就是让他捉不住她。
“那你为什么不吃?”他想吐得很,但是又觉得不妥,不死心地问。
“我也不喜欢吃酸的,太酸了,都能酸到心里去,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停下来突然间有些沉闷地说。
他的眼眸一紧,依然淡笑着:“是不是想到了吃醋的滋味?”
她的脸瞬间又转换过来,调皮地笑问他:“我又没吃怎么知道,你吃了啊,你说说看,是不是吃醋的味道。”
他的眸紧紧地盯着她,含笑地说:“就是吃醋地味道,酸到全身,酸到心里,整个人都不舒服。”
“是吗?那下次我记得不要吃它,我不喜欢。”她虽然在笑,但眸中划过一抹黯然。
他快走几步和她并排,牵上她的手,不管她的挣扎,握得紧紧地,感叹一声说:“人生要吃醋才完美嘛,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么爱,只有那么爱了才会吃醋,如果没有,说明你不够爱。”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她偏过头,眸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有那么多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刚刚还上了报纸头条,你有没有爱过她们?”
他停下脚步,转眸凝看着她。
他突然如此严肃,她的心咯噔了下,知道自己多嘴了,眼睛一瞄旁边的面食摊点,脸上哈哈哈的狗腿笑容:“面?我们吃面?”
他幽幽地看着她:“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很花心的男人吧。”
“啊?那个”她无语,这个男人还真是怪,她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哪。
“你嫁给我吧,你嫁给我我就不会花心了,男人花心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心爱的人,遇见了他就不会再要别的女人了。”他眸光炙热的盯着她。
“咳咳咳”她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被口水呛到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不相信?”他问。
她的脸被呛得通红,眼神凌乱地看着他:“我想吃面!!”
他的头上爬满了黑线,这个女人真有这么傻还是弱智啊,要不就是心计太深了。
端着那碗清汤臊子面,香气十分诱人,可是她早已没有了食欲,被他吓得。她还是得认真把这碗面吃了。
欧希哲表情很平静,默默地看着她:“其实我们两家联姻是最好的,我家的权势,你家的家势,我们可以迈上最高峰。”
“更何况,我喜欢你。”他接着说。
她再一次被呛到“咳咳咳”,眼泪都呛出来了,他递上一张面巾纸给她擦眼泪。
“为什么我一说到重点,你都会咳嗽?”他挑了挑眉,不满地问。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些怕怕地看着他回答:“因为,我怕你。”
他的眸又燃起热烈的光芒,看着她。
“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任何人都会被惊到的,我们也不熟,你干嘛对才见过一两次的女孩子说出这么严肃的话题。更何况,这本身的问题就是很严肃。”她白了他一眼。
他突然一笑:“我相信任何男人见你一次面就想得到你。”
“咳咳咳”她再次被真真实实呛到,狠狠地瞪他:“我和你有仇吗?干嘛要这样整我。”
他的眸光再一次放软,笑说:“我觉得是前世有仇,今生我们两个纠缠不休。”
她突然脸色一白,弱弱地眼神哀求着他,声音也绵绵地撩人心扉:“我我们回去吧,你送我回家吧。”
“在医院里累不累?你是千金小姐,做那些事情不辛苦吗?”他像没听到她的哀求,问。
她摇摇头,眨巴着眼睛哀哀地看着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无奈地拉过她的手:“好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她很安静,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灯光。
他也不出声,沉默的开着车,车厢里出奇的安静。
“谢谢你”她低低的说。
他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谢谢你带我出来吃这些东西。”她低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
他依旧不做声,默默地开着车。
“今天我很开心。”她幽幽地说完这句话后脸别过去,看着侧面的车窗外。
他的眸光中精光一闪,代之以复杂的情绪,看不透他现在的思想。
车子到达家门口,她默默地自已下车,绕过车头,欧希哲也下了车,站在她面前,静静地深看着她,她扬起一抹笑,不言不语,与他擦肩而过,往家门口走去。
他没有拉住她,只转过身看着她的纤秀的背影
这时,只听得一阵紧急刹车声,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两人面前,芷安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安梓绍从车上气急败坏的走下来,顿时她的眼眶一热,一股湿热的液体流出来。
欧希哲神色安然的看着安梓绍,眼眸里却风云变幻,波涛汹涌。
安梓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冲动的挥起拳头,他异常冷静地站在欧希哲面前,幽冷的眸直视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和霸道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他却并没做什么,和眼前这个男人进行着眼神上的杀伐和征战。
欧希哲显然并不想和他纠缠过多,嘴角一抽,露出一点笑意,眼神流露异常明显的玩味,转过身,跳上车驶离了他们的视线。
看着他消失,芷安一直紧崩的身体顿时瘫软下来,往地上倒去,安梓绍一个跨步冲上去,紧紧地搂住了她。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呜咽着,呢喃着:“为什么才来?为什么才来?”
他不做声,喉咙里已经卡得很厉害,蹲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再一次被人带走。
泪水扑簌簌地滑落,她越发伤心的哽咽着,眼里是紧张过后的恐惧和害怕:“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害怕!!你为什么才来!!我都要死了你才找到我!!你干什么去了你干什么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倒在他温暖而宽厚的胸膛里,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袖,她号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原谅我,明珠原谅我!!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他的眸里含着湿雾,重重的呼出心中憋屈着的抑郁,把隐忍在胸口的那沉重叹出来。
他轻轻地把已经完全瘫软无力的芷安抱起,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杨家。
大家都听闻了芷安被欧希哲带走的消息,此时芷安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大家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李智萝立刻跟着安梓绍将她抱进房间的浴室里。
杨芷寒连闯红十几个红灯,终于赶到家。
芷安洗过澡过后尚了床,她今天太累了,提心吊胆的和那个男人玩心智,她觉得自己已经虚月兑了,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书房里,杨芷寒沉默不语,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安梓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黝黑的夜色,浓眉微怒。
“暂时停止对欧以凡的攻击吧,他现在抓住了我们两个人的软肋。”杨芷寒深深呼了口气,虽然太有不甘,但是,欧以凡这一招太毒,一招就抓住了两个人的痛处,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安梓绍的眸光里冷戾更甚,周身被他无形中散发出的戾气所笼罩,寒气逼人,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如同看到了猎物般的嗜血光芒。
“竟然敢动我的女人,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他冷冷地道。
清晨,下了入秋以来第一场雨,立刻带来了凉爽的秋风,雨不大,丝丝绵绵,漫天飞舞,整个城市笼罩在雾气迷漫的朦胧中。
十多个伤者终于签订了合解协议书,每人赔偿损失五十万。
维修师被警方拘押,涉案在逃的维修师的师兄,在本已有了踪迹后又销声匿迹,给办案人员增加了难度。
警方在案发现场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摩天轮的机械上,有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