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芷安一时还未尽兴,和雅君和依一偷偷商量着三人跑去了酒吧。
她们很少去这种活动场所,一般都是特殊活动了才去。
比如今天,觉得是特殊的日子,大家好不容易都来了宛城,得去好好消遣一番。
瞒过各自的男人那是小菜一碟,三个男人在一起不是谈事业就是国事,她们没兴趣。
所以随便扯了个谎就溜出去了。
芷安开过酒吧,A城最负盛名的幻象酒吧。
所以走进宛城最豪华的酒吧,三人轻车熟路地走到吧台,点了各自钟爱的鸡尾酒,慢慢地品尝。
三人的出现,无疑成了酒吧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惹来无数男人女人艳羡的目光……
三人置之不理,继续喝她们的酒,倒是不远处一个酒桌旁买醉的女人吸引了芷安和依一的注意。
这个身影她们觉得很眼熟。
她在喝闷酒,所以喝得有些有猛,一杯接一杯。
丝毫不顾忌自己一个人在酒吧喝醉的危险。
她的旁边已经围上了一个举止看似高雅的男人,不知是在劝酒还是在灌酒……
芷安皱了皱眉,实在忍不住好奇,走了上去,她得去看看是谁,那么眼熟。
“慕容琤?”一看到她的脸,芷安失声叫了出来。
不错,这个买醉的女人正是慕容琤。
此刻她微眯美眸,看清来人后,面色冷了下来。
那个高雅的男人看到她的同伴,识趣地离开。
芷安夺过她的酒杯,音色有些不悦:“你醉了。”
她冷笑:“我就是想醉,可是醉不了。”
“女孩子到这种地方,醉了不是好事。”芷安不悦。
“你不是也来这种地方?”她把杯子抢回来,又往嘴里送。
芷安哪给她机会,复又夺回去,索性把酒倒掉,盯着她,咄咄逼人:“是因为欧希哲吗?”
慕容琤的眼睛瞪着她看了十几秒,眼神复杂,最后苦笑一声,无限凄凉:“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不喜欢我,把我赶走了。”
“你是跟他来宛城的?”她逼问。
慕容琤不语,显然默认了她的话。
她的一片痴心痴情,简直让芷安异常感动……
“他今天已经离开回去了。”她轻轻地告诉她。
或许是他离开的太突然,她还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从偷偷跟着他来到宛城,她一直在他的背后注视着他,他家里遭受变故她都知道,她担心他受不了,担心他会一撅不振,从此*,自暴自弃。明明可以跳到他面前告诉他,他还有她,但她不敢,怕他把自己赶出他的生活,她只能选择在背后默默地跟随着,就算他一无所有,她也依然爱他,因为她的爱,无关风月……
此刻闻听他已经离开,她的表情一僵,随即痛苦漫上面颊,眼里充盈了泪花:“我只是一厢情愿,没有结果的。”
“慕容琤……”
“他的心里有谁我知道,他放不下,怎么可能放我进去。我只能这样,以这种方式来爱。”她双手捂着脸,声音带哽,不知有没有流泪,指间的颤抖显示了她的心情波动过于起伏。
“慕容琤,你回A城吧!他现在孤单一个人,很可怜!好好照顾他,我和他之间没有可能……我结婚了!”
“……你结婚了?”慕容琤没想到剧情发生变化,双手猛地放下,满眼泪花地瞪着她。
芷安苦笑:“是的,我结婚了。你一定要持之以恒,男人是靠感化的,我相信有一天他会被你感动的。”
“可是……”她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但芷安眼神流露出的光极为真诚,让人不得不相信。
“明天一早就走吧,我相信他看到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所谓患难见真情,现在谁都对他退避三舍,而你迎难而上,还有比这更真的真情吗?”芷安盈盈一笑。
“芷安……”慕容琤喃喃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别喝醉了。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要不,和我们一起?我们一醉方休?”芷安看看身后,再看看她,微笑。
“……”略微迟疑,慕容琤还是点头,和她一起走到了苏雅君和依一面前。
“你应该对她们不陌生吧,当初我和阿哲住院的时候应该见过的。”芷安笑着介绍。
从芷安嘴里叫出阿哲,慕容琤一脸的惊诧和失落,但看她面容坦然,没什么爱/昧之意,她放下心来,和她们打了招呼,几个女人放开怀抱的大喝大笑,完全不顾忌淑女身份,是否会被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安梓绍和芷安的婚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听杨慕尧夫妇从新加坡飞回了A城,安佩伦立刻带上安梓绍和芷安赶到A城去,约定了双方见面的时间。
双方长辈自然客气热情,为儿女的婚事没什么大的分歧,倒是杨慕尧,希望女儿的婚事从简。
安佩伦却不肯,说她就这一个儿子,她得大操大办,为准儿媳争面子。
最后柳亚凡劝住了杨慕尧,一切照安佩伦的办。
两家都是当地的首一首二的豪门,为了减少麻烦,两家共同选定了一家最负盛名的婚礼策划公司,在两天之内就制定出三套婚礼方案给双方过目。
一套方案是婚礼在A城举办;一套方案是放在宛城举办;一套方案是选在两城交汇处的海边一座旺吉岛举行,将双方的亲朋好友用飞机送到岛上,在岛上举行露天婚礼,婚礼大庆三天,在岛上自由自在的庆祝。
这三套方案一出来,双方一致选了第三套方案,将婚礼放在旺吉岛举行,这样的婚庆方式,新潮又奢华,刚好符合两家的财势和格调,既不落入俗套又新颖高贵。
婚庆公司方面的负责人高兴地说其实这套方案早在一年前就定好的,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举办方选择,这套方案一来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二来必须要有相当的威望和人脉,否则就办不来这么庞大的婚礼!
今天这套完美的婚礼策划终于用在举世瞩目的安杨婚礼,怎不让婚礼策划公司激动,举公司之全力,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一致同酬地准备这场盛世婚礼。
婚期定在下个月初的八号,芷安觉得太快了,但安梓绍嫌太慢,他就想越快越好。他想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一生的钟爱!
两方家长各自回家后为结婚需要/操办的东西开始忙乱起来,虽然婚礼交给了策划公司,但还有许多家里需要准备的东西,如婚房,安佩伦决定把安梓绍那套别墅再重新刷新一次,遭到安梓绍的反对,他说得振振有词:“重新装修后怎么适合住人?万一芷安怀孕怎么办?会对胎儿有辐射的。”
一听这话,安佩伦立马放弃,儿子说的一点也不错,为了未来孙子的健康着想,还是算了。于是她开始添置一些其他用品,一些看不过眼的家俱全被她扔掉换了新的。
A城杨家这边也是,虽然是嫁女,但不比儿子娶媳妇差,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更是杨芷寒最疼爱的妹妹。
结婚决不是能马虎一点就能蒙混过关的。
杨慕尧夫妇开始东奔西走,大肆采买,只要是好的,看上眼就拧回家,如今家里一个空房间全堆满了物品。
芷安依然跟着安梓绍回了宛城上她的班,仿佛结婚跟她没关系一般,置身世外,悠哉游哉。
有时候,她静静地躺在椅子里,偶尔看一眼忙碌的安梓绍,觉得自己的幸福来之不易,她要珍惜,耳边响起一句话:无论爱或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
安梓绍,下辈子不会再见,所以我要倾情一生来爱你!
离婚礼前一个星期,一个下午,芷安懒洋洋地从午睡中转醒,这段时间来或许为婚礼cao了心,她觉得自己精神不是很好,浑身使不上力,胃口也不太好,对什么都没有食欲。但比以前嗜睡了好多,几乎每天都要睡一个午觉,下午才不至于上班时打瞌睡。
这一天,在安梓绍的休息室,她悠悠转醒,旁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过一看,居然是晓七打来的。
晓七会给她打电话?
当时留电话纯粹是一种安慰,她真的没想过晓七会给她打电话的。
“喂——”她甜甜地一个喂字才出口,就从话筒那边传来晓七带着哭腔、害怕、急切的求助声。
“姐姐,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救我……”晓七在电话里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芷安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晓七?
“晓七,怎么了?快告诉姐姐。”她按捺不住震惊,有些慌乱地问,她无法想像晓七会遇到什么样的事让她害怕成这样。
“姐姐……姐姐……唔,姐姐快来救救我,我不要跟他走……不要跟他走,姐姐快来赶走他……”晓七在电话直接哭了出来。
“晓七……”芷安预感不妙,什么人要带走她。
“姐姐……你快点来!天扬来了!他要带走我!姐姐……”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晓七的电话被挂断,话筒里一片忙音。
“晓七——”芷安叫了几声,确定晓七的电话已被挂断。
她心急如焚,冲出了休息室,刚好,安梓绍的电话刚刚放下,眼眸深遂地望着她,面容凝重。
“安梓绍,晓七有危险,我要去救她。”她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焦急地道。
“好。我陪你去。”男人的大手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牵过小手,什么话也没问,直接走了出去。
车子时速一百五十码的往前喷去。
芷安紧紧抓着安全带的手微微出汗,望着前方想着是不是能再快一点。
男人温暖的大手伸出来,握着她的小手给她安慰。
她气息平稳地看了他一眼,浅浅微笑着:“安梓绍,晓七说那个叫天扬的男人回来了,要把她带走。”
安梓绍点点头,显然他也接到陈父的电话知道了个大概。
“我想看看天扬这个男人是什么人,把晓七害成这样。”她说。
安梓绍点头。
“安梓绍,你以后会不会和天扬一样,不要我?”她说。
“不会!就算失去天下,我也不会丢下你。”他坚定的目光看着前方路面,语气坚决。
就像是听到这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般,她满足地笑了,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指月复微微抚模:“谢谢你安梓绍!我们把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爱够,不要等到来生。”
“好。”他唇角的弧度上扬,就像是他也听到这辈子最好听的情话般,心满意足。
汽车一直很快,在笔直的柏油路上奔驰,他和她的手手紧握,十指教缠,如交织的藤蔓树,有各自的生命,但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放不下谁,都将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骨血……
前方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他想爱就像这条路,无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