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覃清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从楼上下来,嘴角一直噙着让人不舒服的笑容,坏坏的,却又冷冷的。
苏苏见皇覃清下来,叫了声大哥,却再也没有说话。
“二弟自从高中毕业,就没有在家吃过饭了吧!今天怎么有空留下来了?”皇覃清在皇覃濯的对面坐下,声音里带着冷笑:“是怕演得不像吗?”
皇覃濯连看他也没看,坐在宋以唯身边,静静的揽着她。
一旁的苏武和苏苏也知晓两人向来不对头,干脆也一句话不说,偌大的客厅里就一直弥漫着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息,直到颜如玉的话打破这渗人的宁静。
“开饭了,苏苏,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你可要多吃一些。”颜如玉笑眯眯的看着苏苏。
苏苏一听,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蹿到餐厅早早的坐了下来。
“走吧。”皇覃濯牵着宋以唯的手起身,目光没有温度的看了皇覃清一眼。
几人刚坐下,苏苏的嚷嚷的声音就没停下来:“颜妈妈,你做了这么多菜?”今天的菜的确是丰富,苏家两兄妹直呼赚到了。
宋以唯正在低头吃饭,却见小盘子里突然伸过来一双夹着青菜的筷子,抬头的时候却见对方正仿若无事的吃着,仿佛刚才那筷子并不是他所为。某些时候,行动总是比思考快一步,在她意识到之前,手中的筷子已经自然而然的夹起了几块洋葱放到他的盘中,筷子触碰到盘子的那一刻,宋以唯才恍然,他有洁癖,从来不会让人夹菜的,即使是长辈,他都不会卖面子。
讪讪的收回筷子,也当自己没做过这件事,宋以唯又低头吃饭。所以她完全没看见皇覃濯的表情。皇覃濯只是一顿,筷子便夹起那几块洋葱放入口中,忽略掉对面惊掉的两个下巴。
苏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苏武和苏苏等人刚和他混熟,苏苏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有一次晚餐她替他夹了一筷子菜,结果皇覃濯不仅没动,甚至连盘子都换掉了,自那以后,从未有人敢给他夹菜,他也从不做给别人夹菜这事。而今天,他却……
颜如玉当然没有错过他们之间的小互动,嘴角带笑的朝宋以唯说道:“以唯啊,多吃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宋以唯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微红着脸说道:“很温暖,很合我的胃口。”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尝过这么带有亲人温暖气息的菜了。
“喜欢吃就多吃些。”颜如玉笑着督促道,转头见苏苏的吃相那么“豪迈”,不由得笑道:“苏苏,吃慢点,怎么还跟头小猪似得。将来嫁了婆家可怎么了得?”
苏苏一听这话,咳咳了好几声,喝了口水,这才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看着颜如玉。
“好了好了,你们这几个孩子啊,除了阿濯没有个安定下来的,难为我们老人家想抱个孙子都难得很啊!”颜如玉叹了口气。
宋以唯被这话呛了一口,刚想动作,面前伸过一只修长的手,洁白的餐巾在她怔愣的时候有些粗鲁的抹上她的嘴角。
“我会努力的。”皇覃濯放下餐巾,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宋以唯一听,脸上的灼热更甚,她伸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
皇覃濯一把扣住她的手,深邃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问道:“有问题吗?”
宋以唯挣出自己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埋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色。
“二弟不嫌累我都嫌累。”皇覃清头也不抬的说道。
宋以唯倏地顿住,的确,他这两天对她的确有些不同。下意识的去看他,他好看的唇轻抿,目光低垂看不透情绪。
“吃饱了?”余光瞥见她在看他,他转头看着宋以唯。
宋以唯嗯?了一声,这才回神,接着吃起来。
“之前从未在圈子里见过弟妹,倒是你那妹妹混的风生水起,哦,对了,听说那宋家二小姐正在二弟的公司,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皇覃清手握透明玻璃杯,目光一直紧盯着低头的宋以唯。
宋以然在皇覃濯的公司里?宋以唯嘴角一笑,什么主意?自然是男人喽。
皇覃清没有放过宋以唯面部的任何一丝变化,
“拿开你的脏眼。”皇覃濯冷声朝皇覃清说道。
皇覃清呵声一笑,眼睛依旧是盯着宋以唯,话却是对着皇覃濯:“二弟,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小时候,我们每次争玩具,你都是这幅表情,而这也往往能激起我的好胜心。”
皇覃濯抿了口酒,皮笑肉不笑道:“输的永远是你。”
“是吗?”皇覃清又看了宋以唯一眼,嗤笑道。
宋以唯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从皇覃家出来还是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车库中,皇覃濯一把将她摁在车上,伸手抚着她让人看不透的眼睛,声音清冷。
宋以唯笑嘻嘻的看着她,道:“我在想,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你的玩具?你说过,我连当你的金丝雀的资格都没有。”
皇覃濯看着她的眸子泛着他看不懂的神色。
她垂眸,复而抬起,长长的睫毛低垂抬起间,她继续道:“皇覃濯,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嫁给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可以耍我。”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皇覃濯的面庞逼近她,冷声问道。
宋以唯摇头,继续道:“皇覃濯,从小到大没有人一个人让我自卑过,你是第一个,那两年我把自己埋到了尘埃里,我不敢忤逆你,不敢惹你生气,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说道这里,宋以唯的脸色有些不自在,迎着皇覃濯不明的表情,她伸手拉下他禁锢她的手,说道:“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不喜欢我,就请你放开我,没有你,我依旧是从前的宋以唯。”
“那你为什么现在敢忤逆我,惹我生气?”皇覃濯问道。他的确有这个疑问,现在的宋以唯同以前两年的那个宋以唯差别太大。
宋以唯一笑,伸手指在他的胸口,说:“因为我对这里再也不抱一丝期待。从我看见离婚协议书开始。”
“如果我说我不准呢?”皇覃濯的手再次紧紧揽住她,将她带到自己怀里,不待她反抗,就朝那红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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