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月原想当面给白木槿没脸,但是人家这样夸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道:“姐姐谬赞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难道云兮没提过我么?真是的,对自己的好朋友怎么也有所隐瞒,我是云兮的长姐,白木槿!”白木槿似乎有些惊讶地说。
曾明月顿时就疑惑地看了一眼白云兮,然后道:“云兮倒是说过,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是这样的大方得体又漂亮。”
这话自然是在告诉白木槿,白云兮提起她的时候,可是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什么性子懦弱,胆小如鼠,木讷呆板,完全不像是眼前这个端庄得体,笑容可亲的美丽姐姐。
所以她才一时没和传言中的白家大小姐联系起来,还以为是白云兮的什么亲戚呢,曾明月心中对白云兮的话有了几分怀疑。
白云兮心中暗恨,这个白木槿,竟然挑拨她和曾明月的关系,于是开口解释道:“姐姐,明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话会瞒着她,你莫要挑拨离间,上回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祖母罚的!”
这话一出,曾明月立马就皱了眉头,原来白云兮的姐姐竟然是这种人啊,顿时看白木槿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敌意。
听了这话,鸳鸯和喜鹊都是怒从心底起,这个二小姐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误,竟然还要怪到大小姐头上。
刚刚在厅里就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大小姐,原以为夫人是个好的,却没想到也心怀不轨,一度还想毁了大小姐的容貌,这件事若是被陆老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心疼呢!看来的确该找个机会回陆府一趟,她们可是陆老夫人特意派来照顾大小姐的,怎么能看着大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然而她们毕竟是奴婢,虽然为大小姐抱不平,却不敢当面指责二小姐,否则就是尊卑不分,敢怒不敢言地低头侍立一旁。
春儿上次吃了亏,这会儿倒是学乖了不敢多言,但那眼神里明显是对白木槿的幸灾乐祸。
白木槿倒不生气,反而气定神闲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何曾挑拨离间了?曾小姐这样聪明,怎么会分不清好坏?你被罚禁足,是因为你当面顶撞祖母,这种事情若是摆在别家恐怕不仅是禁足一个月那么简单了,祖母宽宏,又疼爱你,才轻轻饶过!”
“明明是你从中挑拨,我才会气急了顶撞祖母的,你还假装无辜,亏我还当你是我的好姐姐!”白云兮被她这种态度气得又忘了该装无辜了。
白木槿摇摇头,一种大人看小孩子耍无赖的表情,道:“好好好,姐姐错了还不行?你呀,就是爱撒娇,我哪里会挑拨你被罚呢,心疼你还来不及!这里是侯府,咱们可别失了礼数,要让人笑话的!”
“你……”白云兮被她气的脸都涨红了,手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反而红了眼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春儿见自家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淡定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跪在地上,冲着白木槿道:“大小姐,奴婢实在忍不下去了,即便今日你要打死奴婢,奴婢也要为二小姐说句公道话,夫人和二小姐都对你那样好,你却还不满足,总是想方设法地让二小姐受委屈,奴婢求你,你行行好,放过二小姐吧!”
此时三人正好走到了后花园的入口处,春儿的声音又大,自然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纷纷好奇地凑上来。
曾明月却有些难堪,这毕竟是她们家举办的宴会,春儿这丫头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即便再有怨言也不能在别人家闹啊,这不是给主人家添乱吗?
“春儿,你起来吧,有什么话还是回国公府再说,这里是威远侯府!”白木槿看出了曾明月的不悦,也看出了春儿和白云兮的心思,想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定下个刻薄下人,欺辱继妹的名声,真是好计谋!
春儿目光接触到白木槿冷然的眸子,不禁抖了一下,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可是……她今日是得了夫人的嘱咐,决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于是硬着头皮道:“大小姐,奴婢知道今日回了国公府,你定然要狠狠地责罚奴婢,上次奴婢不过说了一句话让大小姐不高兴,就被责打了三十大板!但是奴婢绝不能因为怕被您处罚就看着二小姐受辱,奴婢一条贱命,您想怎样都可以,只请您高抬贵手,莫要再伤害善良的二小姐,她才是十岁啊!”
春日说的义正词严,还充满感情的红了眼眶,心疼地看着“善良”的二小姐,让人觉得白木槿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竟然欺负自己的妹妹。
看戏的人群渐渐靠近了,她们实在太好奇,这种戏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的,而且看样子,这个很少露面的宁国公府大小姐,还是个狠角色啊!不是传说她怯懦胆小吗?原来却是霸道狠毒呢!
曾明月推推白云兮,示意她赶紧制止春儿,这么多人看着呢,闹大了可不好,那毕竟是她的亲姐姐。
白云兮看了一眼曾明月,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了,委委屈屈地走到春儿面前,道:“春儿,别说了,这些事情怎么能当着外人面说?赶快起来,我没事儿的,你别为我再惹姐姐生气!”
这话明着是劝春儿别闹事,可是听在外人耳里,就觉得白木槿果然是个恶毒的女子,欺负了妹妹,还不让别人说。
春儿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主子,哭着说:“二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奴婢……奴婢真是好心疼,夫人她因为怕别人说自己刻薄元夫人的子女,就处处忍着大小姐,即便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声张,才使得大小姐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和二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你是她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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