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犯了什么事?”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游弋之,却是上官无风。
上官无风眉头轻蹙,怎么也不相信苏紫芸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会犯什么事。
游弋之吃了一惊,赶紧将王桥扶起来,询问道:“快说,紫芸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赫连山庄那群人又做了什么?”
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紫芸与赫连山庄的恩怨,毕竟两家相距这么近,上门求医的人又时不时提一句,修建堤坝的事不可能瞒得过他。
这次就连洛轻尘也看向王桥,暂时忘了手中的事。
王桥喘了几口粗气,红着脖子道:“前两天我家小姐被赫连山庄告上官府,本来小姐占着赢面,可昨天不知怎么的,县官就让小姐拆了堤坝,还让小姐把那五百亩土地的地契交给赫连山庄,简直欺人太甚了!我家小姐当然不愿屈服,于是今天早上县官就派了衙役来抓我家小姐,说是要把她打入大牢。游神医,如今只有你能救我家小姐了,你要是再不去,我家小姐真的要被打入大牢了!”
他一口气说完事情经过,游弋之听了当即气愤不已,一定是赫连山庄的人给了县官好处,才故意威胁紫芸的。否则这件事无论让谁来看,都是清莲山庄占理。
哼,堂堂奉县父母官,居然不明是非胡乱抓人,着实可恨!
“走,去县衙!老头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紫芸被抓进去!”
王桥一喜,就要领着游弋之去县衙,谁知却被上官无风和洛轻尘阻止了。
洛轻尘道:“师父,这件事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被牵连进去,还是让更合适的人去吧。”
游弋之一滞,上官无风便点头道:“苏小姐救过我的命,我正想着无处报答,这次倒是个机会。老神医,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还有这么多病人需要你救治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苏小姐完完整整带回来的。”
游弋之思索半响,他正在给一个重症病人医治,着实走不开。而且洛轻尘和上官无风说得对,他去了只怕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让上官无风去最合适。
上官无风贵为英王世子,区区一个奉县县官,还不信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路上,王桥又对上官无风详细说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上官无风听后第一反应不是赫连山庄欺人太甚,而是苏紫芸胆大妄为!
谁能想得到,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姑娘竟能在老虎嘴边拔毛?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来?不过正是这样,他才对紫芸高看了很多,紫芸的手段干净利落,这点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这次若非他出现,紫芸是不是真要被关入大牢了?难道她真的没办法应对这次事件么?再想到前一日紫芸离开时,说她可能没时间再来探望他,上官无风瞬间就明白了紫芸的意思。
这小丫头,原来从救他那一刻起,就将他算计进去了,胆子倒是不小嘛。
不过,他很欣赏!
……
计算着时间,紫芸猜测上官无风应该快到了,没错,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包括让王桥去找游弋之,都是她安排的。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蔑地瞥了一眼坐在堂上的周中行和赫连明,无声的笑了。
“苏紫芸!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居然将本官的话也不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周中行见紫芸依然无动于衷,不由怒火中烧。
他之所以再次跟赫连家站在一边,是因为清楚地知道了紫芸的处境,紫芸根本不可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不过是个被撵出家门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一想到被紫芸欺骗的种种,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所以态度更加严苛。
他死死盯着跪在堂中的女子,却不得不承认,对方那种泰然处之的模样,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就连他,都有些被怔住了。
赫连威冷笑连连,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也想跟他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次就连谨慎的赫连明都露出笑意,认为胜券在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紫芸还是那句话,错不在我。”
紫芸终于开口了,一句话却差点气得周中行吐出血来,周中行震怒,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冥顽不灵!真是冥顽不灵!”
赫连明趁机建议道:“大人,依下臣之见,对于这等刁民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再刁的刁民,几板子下去她就老实了。”
周中行哼了一声,真是越看紫芸越不顺眼,当即下令道:“来人,先给我打二十大板!看她老不老实!”
捕头吕大康顿时慌了,让他去打紫芸,怎么可能做得到?
“请大人三思!苏紫芸只是个小姑娘,二十大板下去,只怕她这辈子就没法走路了。”
“嗯?”周中行瞪了吕大康一眼,上次吕大康就帮苏紫芸说话,想不到这次竟然公然为对方求情,简直没把他这个县官放在眼里。
“吕大康,认清你的职责,今日你要是不打她二十大板,本官就先打你二十大板!”
吕大康铁牙暗咬,双目能喷出火来,他愤恨地瞪着赫连威,发现对方居然在幸灾乐祸,他几乎气得七窍生烟。
再看紫芸,依然面带微笑,神色冷静,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呢?
“大人……”吕大康还想再说什么,周中行忽然让两名衙役将他拖了下去,“吕大康,你捕头一职就暂时给别人当吧,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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