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追在她后头叫道:“殇王是谁?是人鬼共忌的煞星,谁见了他不远远躲开?你居然跑去当众亲那煞星,是想干嘛?”
“想出名。”如故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有病吧?”玉玄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你这下是出名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要招多少麻烦啊?”
“害怕,就回你的水族去。”
“呸,老子怕个鬼。”
如故深吸了口气,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其实二货玄真的很可爱。
都说温柔是治愈系的,但玉玄真是另一类的治愈,能让你忘了痛,忘了难过。
如故这一吻,震惊了京城,总要回府等着父亲回来,给他一个说法。
几乎全京城方便行走的人,都聚在了广场,街上门窗紧半,连开铺子做买卖的人都不见两个,冷清得厉害。
如故没处可去,干脆直接回了王府。
管家站在门口,搓着手来回踱步,见如故回来,立刻跑了过来,苦着脸道:“二小姐,你平时怎么胡闹也就算了,这次可真是惹了大祸了。”
如故笑笑,北皇难道还能因为她亲殇王一下,把整个王府抄了不成?
管家担心地睨了如故一眼,“老太太请二小姐过去。”
如故瞟了管家一眼,消息传得真快,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竟已经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走吧。”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的。
“老太太很生气。”管家好心提醒。
“嗯。”
如故面无表情,老太太一直就看她不顺眼,这会儿估计在后悔,在她婴儿的时候把她给送走了,而没直接捂死。
还没进屋,就听见老太太的愤怒的声音,“你这个没长进的丫头,明知道她是个不管他人死活的东西,你还去招惹她,这下好了,把你爹的脸都丢宫里去了。”
如故无语瞥笑,素锦想治她于死地到了老太太嘴里就成了招惹她,而老太太生气,只是气素锦丢了父亲的脸,至于她的生死,根本不会在意。
丫头传话,“二小姐来了。”
里面了骂人的声音,里面丫头挑起帘子,“老太太让二小姐进来。”
如故进屋,瞟了眼跪在地上的素锦,看向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太太找我有事?”
老太太‘啪’地一声,把茶杯摔在如故脚前,“你自个不要脸,让我们叶家跟着你丢脸也就算了。现在连本带利,竟当着众臣众百姓的面干出那种伤风败德的事。如果今天,再不治治你,我们叶家还怎么在人前立足,你爹还有什么脸面对皇上以及那一朝的大臣。来人,把这小贱人给我拿下。”
如故扫了眼候在旁边的婆子们,婆子们有的拿着绳子,有的拿着棍子,看来上早已经准备好了,叫了她来,就拿下揍人。
不由得笑了,“就算请家法也要先把对方的错在哪儿说一说,然后再打,老太太二话不说,就要拿人,这就是叶家的家法?”
“你做了那种伤风败俗的事,还需要我老太婆来说?你想听,我老太婆还嫌脏说不出口。”老太太脸色铁青,催下人拿人,“还不赶紧把这不要脸的东西绑起来。”
如故轻松避开扑上来的婆子,冷冷道:“老太太忘了,我姓凤,不姓叶,叶家的家法治不了我。”
“你说什么?”老太太没想到如故居然公然说出这种混账的话。
“我说我姓凤,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他人起的,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在这里,不过是念着父亲有生我之恩,而养育之恩,叶家对我却不曾有过,我先不说我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就算有,要治我也不是叶家。”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来人,给我打,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牲。”
如故绊倒举着棍子向她打来的婆子,突然欺近老太太,速度快得一屋子下人想拦也拦不住。
老太太吓得老脸发白,“畜牲,你要做什么?”
“不过是想和老太太说几句私房话。”如故手按住老太太的肩膀,微微用力,令她不敢乱动。
老太太做梦都没想到如故敢对她动手,气得浑身乱颤,“什么话?”
“在你看来我亲殇王是伤风败俗?”
“难道你还敢说不是?”
如故低下头,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道:“那是老太太不知道他是谁。”
“那个煞星……”
“嘘,小声些,被别人听见,或者真能送掉叶家满门性命。”
“你在胡说什么?”
“当年老太太怕我克死父亲,在我两个月大的时候,就把我嫁了人。我的夫君还是老太太亲自挑的。老太太当年看上那男孩大病还未全愈,身子骨弱,容易克死。这些往事,老太太不会忘了吧?”
“你……”老太太惊愕地看着如故,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记起了这些事?
如故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可惜那男孩没死,他就是现在的殇王。殇王是老太太当年给我找的小丈夫,我今天亲的不过是和我拜过天地的丈夫,虽然作风大胆了些,但亲自己的男人,怎么算得上伤风败俗?老太太,你认为呢?”
“你……你……”
“如今还没有人知道他和叶家的关系,如果别人知道他是老太太亲挑的上门孙女婿,你说会怎么样?”
“你胡说,那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老太太惊得老脸煞白,没了血色,眼里是掩不住的恐惧。
“可不可能不是老太太你说了算,这件事,老太太知道了就烂在肚子里,当年你对我做下的那些恶事,我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也没告诉父亲。以后你安享你的晚年,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但老太太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任由老太太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惹急了我,别怪我闹个鱼死网破。”
“你……你……”老太太气得两眼昏花。
如故微微一笑,接着道:“另外,我还要提醒老太太一句,我姓凤。殇王和叶家的关系一旦捅了出来,北皇会如何对待叶家,不用我说了,但北皇置不了我的罪,只能把我交给越皇,我的命关系到越皇的健康,你说越皇能为老太太当年干的恶毒事,要我的命吗?顶多让我和殇王恩断义绝,到头来,叶家死无葬身之地,而我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老太太瞪着如故,像是看着一个收命的恶鬼,指着如故,说不出话来,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轰地一下,下人们乱成了一片,扑上来,揉心口的揉心口,掐人中的掐人中,老太太老太太地乱叫个不停。
如故既不觉得痛快,也不觉得愧疚,淡漠地走向门口。
素锦一直紧盯着如故和老太太,见老太太神情,像是如故真老太太的什么把柄在手上,想听听她们说什么,虽然一个字也没听见,仍是想听,见老太太神色有异,也没上前阻止,直到老太太昏死过去,又惊又怕,她在府里除了母亲就是靠老太太撑腰,如果老太太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恐怕没这么好过了。
扑上来拽住如故的衣袖,“你把老太太气死了就想跑?”
如故淡道:“死不了,请个大夫看看,开点药顺顺气,躺两天就好。”
“你把老太太气成这样,休想逃。”
“我们的账还没算呢,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如故看向被素锦攥出褶皱的衣袖,皱了眉头,她虽然不喜欢打扮得太过张扬,却喜欢整洁。
“临安,你别太自为是,你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爹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先想想,等爹回来,怎么交待樟州之事。”
“樟州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做过,你别想冤枉我。”素锦抵赖。
如故看着素锦,突然笑了,那笑让素锦毛骨悚然,这个丫头和以前简直是两个人,现在的临安像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太过可怕,放开如故,不敢再看她一眼,跑到老太太面前,见老太太正幽幽转醒,忙凑了上去,“女乃女乃,你怎么样了,吓死锦儿了。”
老太太看了素锦一眼,立刻四处乱看,“那畜牲呢?”
素锦看了眼正从门口出去的如故,道:“走了,女乃女乃,那贱人说了什么,把您老人家气成了这样?”
老太太听说如故走了,松了口气,“没什么,扶我进去歇歇,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
“女乃女乃。”素锦不肯死心。
老太太一眼横来,“都跟你说了,不要去惹那煞星,你这闲心理会这些闲事,到不如好好想想,一会怎么向你爹交待。我老太太还没老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樟州捅了多大的漏子。”
素锦做那件蠢事的时候,众目睽睽,谁还能不知道?
外面传话,“王妃来了。”
素锦被禁足,是叫人去求了老太太才出来的,听说母亲来了,吓得闭了嘴,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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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众广廷之下亲一个人,在现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但在这年代却是惊世骇俗。
何况亲的还是被世人叹为鬼煞的殇王。
如故以为父亲一定会严厉责问,不料靖王却支走所有下人,轻问道:“你心里真有那人?”
如故沉默。
靖王看了她良久,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如故愕住,父亲什么也不问,只是这样?
“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你随母姓,北朝众臣即便是对你今日所为不满,也奈何不了你什么。虽然殇王在那台上没对你做出回应,但那些想取殇王性命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以利用的机会,即便是看不出殇王是否对你有意,但仍会对你下手,你以后一定处处小心。”她的临安府有最好的护卫,而她身边的的几个男儿的功夫更是高到莫测,只需她自己处处小心,就可以避免许多不懂的要危险。
“可是爹爹……”
“你不用担心,爹没事。”
“皇上会不会为难父亲?”
“靖王一表人才,你又被他劫持那么些日子,被他一时迷惑也不足为奇,皇上能计较什么?”靖王苦笑,比这更辣手的事都熬过来了,这点事又算得什么,“你也累了,早些回屋休息。”
如故心里蓦地一暖,起身行礼走向门口,不管她儿时,爹娘如何弃她不顾,但如今这样已经足够。
“如故。”靖王叫住走到门口的女儿。
如故回头。
“不管你女乃女乃以前再多的错,但她年纪大了,你……你别太计较。”
他一回府,就听说老太太被气昏过去的事,急急赶去看望。
母亲拉着他的衣裳只是掉眼泪,却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下人,下人只说老太太要打如故,如故不肯受打,不知跟老太太说什么,老太太就气得昏了过去。
他知道母亲偏心,加上如故她娘的原因,对如故又百般不喜,这次的事未必是如故的错,但母亲年纪已大,他也不想母亲真气出个三长两短。
如故心里冷笑,当年她母样舍弃皇家储女身份,隐姓埋名地跟了父亲,老太太对母亲百般看不起,各种刁难。
如果她知道母亲的真正身份,还敢不敢这样为老不尊,任意胡为?
如故虽然憎恶老太太,但不想父亲为难,道:“女儿知道分寸。”
靖王轻点了点,不再说什么。
当真计较起来,都是他们欠如故的,如故恼他们憎他们,也是应该,还能叫他一声爹,已经是万幸之事,他实在不能再奢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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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公然亲吻殇王,拒绝了他对她的保护,暗里是她向他的宣战,但明里所有人都会认为她爱慕殇王,那些想拉拢她一同对抗殇王的势力就会止步,要拥有能与殇王对抗的实力,也就指望不上朝中各方势力,只能靠自己。
自强,是她唯一能走的路,而目前能让自己最快成长的办法是炼丹。
高级药师和高级遁术师一样,是神秘和尊贵无比的存在。
如故亲眼见过老大不小的官在容瑾面前毕恭毕敬,据说,就连皇上见了容瑾,都得客气三分。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强大,都得尽快地让自己进阶高级药师。
如故从樟州回京的路上炼的不少丹药,寻思着拿去卖掉,换些药材好接着练习,也不急着回府。
极品女什么都不好,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名声臭,整天到处乱跑,也没有过问,不用像别家的小姐,走一步都跟着一堆的人,十分不方便。
如故现在的水平,基本只炼得出的最低级的丹药,只能偶尔炼出几昧品阶好些的丹药,但就算品阶稍好些的,仍差到肉丸子都不肯吃,
这些丹药只能全打了包,送去药铺能卖多少是多少。
如故炼出的丹药虽然是最低品阶,但基本是用于凉血退烧,治疗伤风感冒一类的常用药物,各药铺需求量都很大,品阶最差的照成本价出售,这个价钱不加人工费,比药铺进货价更低,药铺二话不说地收下。
而品质好一点的伤药,肉丸子虽然不肯吃,但仍不是人人可以配制得出来的,所以根据品质,倒可以卖出不错的价钱。
这样一来,去掉炼药失败造成的损失,以及如故买药材所花的钱,还挣了一些。
如故钱数完了,却开始犯愁。
这么看,她是挣了些钱,但她所用的药材,很大一部分是从临安府里拿的,另外有一些是自己在青岗山采的,如果去掉这些途径,全靠买药炼丹,卖出丹药所得的银子只能和支出持平,根本没有钱可挣。
别外,炼丹的时候感觉到,炼这些低品阶的丹药已经提升不了什么熟悉度了,也就是说,她想进阶高层的炼丹术,就得炼更高等级的丹药。
可是刚才在药铺发现,高等级丹药所需的一些药材十分稀少,稀少也就昂贵。
她虽然顶着个临安郡主的头衔,但除欠小开的高额债务,一无所有,要承担买这些高价材料实在困难。
如故感叹,高级丹药师值钱,但炼丹等于烧钱,不是人人能烧得起这钱的,有炼丹天赋的人未必烧得起这钱,而有钱烧的人又未必有天赋,所以这世上高级炼丹师才会如麟毛凤角。
而且,她跑遍了京里的药铺,高阶丹药的药材数量实在少得可怜,就算有钱,也维持不了炼丹的大量消耗。
照这样看,想要高阶的药材,不能全指望在药铺购买,而得另外找办法。
如故花了半个晚上,分析完更高一阶可炼的丹药,只有一味药成本最低。
那丹药叫补气丹,可以充补人的气力。
练武的人最亏的就气力,气力不够了,就只能休息。
所以补气丹在习武的人中,非常受欢迎。
问题是补气丹需要低级妖兽的内丹。
如故想起,药铺门口贴着悬赏,上头有说,从京城出去往西二十里的石岩村受到妖兽袭击。
石岩村村长悬赏二百两银子杀妖。
杀了妖可以有内丹,还可以有二百两。
按照回气丹的配方说明,炼回气丹的失败率高于之前炼的寻常伤药,但如果成功的话,就算最差的妖兽内丹也能出一到三粒回气丹。
只是在人类聚集的地方,极少有妖兽出现,一头妖兽已经不容易,哪里去找那许多妖兽内丹来练习炼丹?
加上炼回气丹需要新鲜内丹,新鲜内丹又不能久放,炼丹师未必有好运气遇上刚刚猎杀出来的妖兽丹,所以药师基本不愿炼制回气丹,而是选择其他材料容易得的丹药。
久而久之,店家不知道回收了妖兽内丹,能不能在近几天内找到买家,妖兽丹过了保质期,只能丢掉,血本无归,所以店家对回收妖兽内丹也不热衷。
一颗妖兽内丹运气好的,能卖上一两银子,运气不好的,只有丢到外面喂野狗。
渐渐地,基本上没有人会拿内丹来卖了。
正因为这样,回气丹也就稀少,一直处于缺货状态,价钱也就高居不下。
寻常品质的回气丹,也能卖到四五十两银子一粒。
一只两只妖兽没用处,但大量的妖兽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有大量的妖兽丹?
如故心活了。
那张悬赏是今天刚刚贴上的,如果时间长了,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引来大批的炼丹师,要想要妖兽内丹,就得抢时间,第一时间猎取尽量多的妖兽。
当年魔鬼教官也曾让她苦练杀人的本事,尤其是冷兵器,但穿越回来以后,一直没忙碌,加上几乎不用自己亲手动手打架,所以也没去打造一把适合自己的好武器。
去打造武器,一是没有好金属,二是时间不够。
而刀具店现成的刀剑,都是寻常不过的货色,她用不惯,武器不合手,打起架来,反而别手别脚地误事。
如故提起自己的两双又白又女敕的爪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
妖大多皮糙肉厚,拿这双打架勉强可以的爪子杀妖,给妖当肉骨头啃还差不多。
突然想到神算会的那批上好铁矿。
神算会上的那些题,她不但会做,而且做得很快,如果她参加神算会,第一绝对是她的,那么三生石碎片是她的,矿也是她的,矿虽然要上交国库,但她要一块下来打造一把武器,两个皇帝不可能不通融一下的。
那禽兽抢了她的矿石,还要她感谢他送了她碎片,简直太无耻,太可恶。
如故越想越气,恨不得那禽兽压在身下,各种鬼畜式的SM,虐死了再鞭尸再挫骨扬灰。
幻想完各种虐他的方式,最后泄气地把脸埋进枕头,那个人现在还虐不到,先想办法虐妖吧。
靖王府这边的大丫头秋菱站在门口传话,“郡主,临安府来人接郡主了,问郡主什么时候能启程回临安府。”
玉玄来了?她的宝贝护身符来了?
“他人在哪儿?”
“在二门外等着。”
“你把他领进来,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如故眸子一亮,她杀不了妖,可以让玉玄杀嘛。
别看玉玄长得美若天仙,小腰一握,那身功夫可是实打实的好,绝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那把大刀砍几个小妖脑袋,应该不成问题。
一骨碌爬起来,见秋菱迷惑地杵在门口不动,催道:“还不快去。”
如故没钱,还欠了一**债,没这么多钱去砸炼丹术。
但她虽然没钱,却有人。
玉玄整天游手好闲,光吃不做。
现成的人力,不用白不用。
好酒好菜地把他喂饱,然后就可以上路杀妖。
秋菱一怔之后,突然若有所悟,惊得变了脸色,但不敢违逆如故,忙小跑着去了。
出了院子,一头撞上冬菱,冬菱骂道:“慌里慌张的干什么?”
秋菱红着脸,凑到冬菱耳边小声道:“郡主是要和那边府里过来的公子圆房……”
冬菱瞬间睁大眼,“你说的是真的?”如故有一堆的夫侍,在临安府怎么厮混,没人管她,但她名义上仍是没出阁的姑娘,回了这边王府,就得守姑娘的规矩,哪能和男子同房。
但郡主荒唐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只是以前郡主总想巴结讨好老夫人,所以回府倒是规规矩矩,从来不会乱来,她们也就没为郡主的那些破事费过心。
“嘘……”秋菱忙捂了她的嘴,“小声些,可别让别人听见。”
冬菱愁得绞手指,“怎么办?”
按着郡主的那性子,如果真要乱来,不是她们几个丫头可以拦得住的,这事万一被老太太知道,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连皮都会被扒下来。
秋菱道:“还能怎么?赶紧把院里的小丫头全支出去,偷偷地领了人进屋,我们在门口守着,门一关,能有谁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你去打发小丫头,我去领玉玄进府。”
冬菱忙跑着去了。
如故等在门后,看见秋菱领了人来,立刻扑了上去,“小玄子,姐姐我来了。”
来人,眼角一跳。
姐姐?
玉玄比她大了三岁。
她也真开得了口。
如故爪子搭在人家胸口上,‘咦’位置不对,玉玄没这么高,还有他一向喜欢骚包的银紫色衣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素了?
还有,大刀呢?他整天宝贝一样抱着的大刀呢?
如故抬头,看清头顶那张带着坏笑的英俊脸容,脸色微微一变。
忙要收回袭胸的爪子。
“小玄子没来,你小孤哥哥来了。”
那人嘻嘻笑着把如故回缩的手抓住,往前一带,实实地压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脯上。
“反正感觉都一样,你小孤哥哥我,不介意你多模几把。”
如故的手心被按压在他胸脯上,他坚实的胸肌满满一手,性感诱人。
而且确实和碰到玉玄一样,一股热热麻麻的暖意从手掌上传向全身,极是舒服。
但她模玉玄,玉玄只会躲,绝不会碰她,只有她吃玉玄豆腐的份。
可是这位的两只爪子正不安分在她手背上模啊模,然后手指还顺着她的手,往她手臂上爬。
这哪里是她模他,分明是被他吃豆腐。
如故脸上红红黑黑,然后爬上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把手拔了回来。
虽然都可以暖手,但感觉绝对不一样。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玉玄呢?”如故绕到他身后,拉开房门,外门杵着秋菱和冬菱哼哈二将,哪有玉美人的玉影。
“喂,丫头,你枕边人,可不是只有一个玉玄。”止烨抓着她的后领,把她拽了回来。
如故囧了一下,这些日子,她去哪里,都是玉玄护送,所以丫头说临安府来人的时候,她直接反应是玉玄来了,完全忽略了府上还有其他人。
突然反扣住止烨的拧着她后领的手,身体一转,就从他手下月兑身出来,退到止烨抓不到她的地方,眸子慢慢地眯起。
她怎么就忘了,整天游手好闲,光吃不干的,不止玉玄一个,而且止烨的功夫高深莫测,不会差过玉玄。
如故笑得暧昧,意味深长地道:“你说的不错,我身边男人不止玉玄一个,有你也一样。”
止烨往屋里大床瞄了一眼,不能确定地问道:“你真打算在这里?”她在王府里可是没出阁的姑娘,在这里乱来,传出去丢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靖王的脸,她可以不要脸,但靖王不能不要脸。
“这里当然不好,我们换个地方。”止烨没有玉玄好对付,吃吃喝喝的事还是省了,免得他借酒发疯,误了她要做的事。
“你想在哪儿,我都可以奉陪,要不花满楼?”
止烨虽然浪荡不羁,视礼俗为狗屁,但不愿在靖王府找麻烦。
如故白了他一眼,这春—宫男真是三句不离花满楼。
回头呲牙咧嘴地对他笑了一下,“我们去更有趣的地方。”
“什么地方?”止烨一听‘有趣’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你去了就知道。”
门口两个丫头见如故和止烨一起离府,长松了口气,他们不在这里乱来,她们也就不用再担心被老太太知道连累受罚。
如故出了府,让三顺坐了她的马车回临安府,而她自己骑了马和止烨从另一个城门出城,朝石岩村的方向而去,为了赶时间,也没走官道,捡着林间近路走。
越走越偏,止烨心里打了个突突。
“喂,丫头,这是去石岩村的路,你该不会想去石岩村跟我花前月下?”
“我听说石岩村风景好,情调也挺好,所以我打算去那里赏花赏月赏美人。”
止烨牙根一抽,“赏妖兽还差不多。”
人类聚居的地方大面积的砍伐修建,严重地破坏天地灵气,而妖兽喜欢灵气充沛的地方,所以大多生活在远离人类的深山老林里。
前天石岩村有人进山打猎被妖兽所伤,于是村民结队进山捕杀伤人的妖兽,结果被众多妖兽袭击。
进山的村民死伤不少,侥幸逃出来的人通知村长,村长以为是过路的妖兽,令村民不可再进山,等妖兽散去。
不料林中妖兽不但不散去,还越聚越多,甚至出山伤人。
妖兽的数量太多,村民无法对抗,才贴出悬赏求助。
妖兽这东西大多喜欢单独修炼,极少成群结队,更不会往人多的地方凑,这样大队的妖兽到人类密集的地方伤人,太过不正常。
止烨本打算送了如故回府,就连夜赶去石岩村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批的妖兽聚集在石岩村,没想到如故居然也往那里跑。
如故没想到他也知道石岩村闹妖兽的事,讪讪地笑了一声,“花花草草的赏多了,也是无趣,偶尔换换口味,赏赏妖兽也挺有情调,是不?”
止烨挑了眉,转脸过来,把她从头看到脚。
“你这丫头的口味真重,怪不得对那些美人图不感兴趣,下回我让人给你画些和兽兽的,怎么样?你喜欢两脚着地的还是两脚着地的,或者长翅膀会飞的?”
如故直接喷了,这家伙生冷不忌,口味真杂得可以,连人兽这么重口味的玩意,都受得了。
“你当男主?”
止烨感觉附近阴煞之气渐渐浓重,不露声色,忽地勾唇露出一抹带着玩味谑笑,把如故提过来,放到自己马上,圈在怀里。
“那你来做那母兽。”
“你才是兽。”
止烨眼底的笑不让人察觉得微微一滞,紧接着笑得更加阳光灿烂。
“横竖到石岩村还要走一阵子,要不我们在这马上先来一段……尝尝我这兽的滋味,嗯?”
“滚,找母兽去。”这家伙今天发情,精虫上了脑?如故回头瞪了他一眼,和他目光一触,蓦地想到和殇王在马上的那一蓦,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不自地地绷紧了身体。
“哈哈。”止烨爽朗的笑声在幽道上传开,向他们迅速靠近的妖兽停了下来,随即慢慢退开,无声无息。
如故感觉林中异样,扭头看去,却看不出什么,只觉阴风阵阵,有些发冷,“这林子里有什么古怪?”
“怎么?”
“突然间有些发冷。”
“有妖兽出没的地方,阴煞之气就重,你阳气不足,到这种地方来,发冷是轻的。”止烨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不是有护身符吗?”如故靠在他怀里,觉得身上暖融融,忍不住转身过去,在他胸膛上模了两把,满足地叹了口气,“真舒服。”
“我可不是玉美人。”止烨斜瞥了她一眼。
“一样,一样。”如故嘿嘿干笑,只要有女乃都是娘。
止烨低头,看着她‘哧’地一声笑。
有风拂过,吹起如故额前留海,露出雪白的额头,额头一角隐隐现出一朵极小的浅红色的蝴蝶印记。
止烨嘴角的笑瞬间凝住,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对着光细看她额头浅红印。
如故以为他又抽了风,怕他当真在这马上乱来。
推开他的手,“发情去花满楼。”
话音没落,他突然埋低头下来,向她的唇飞快吻下。
如故吃了一惊,但他动作太快,快得她无法避开。
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舌已经撬开她的唇,滑入她口中,缠上她柔软的丁香小舌。
如故的脸立刻变黑,这人果然没玉美人靠谱。
用力向他的舌头咬下,他却提前退开,避开血光之灾。
舌退了出去,唇却仍压在她女敕如花瓣的唇上不离去。
他吻着她,视线却一直不离她额角的蝴蝶印记,眸子却在月光下清明如水,没有丝毫**。
蝴蝶印记迅速由浅变深,最后像鲜血凝成的一样妖娆艳丽,栩栩如生,像是能活过来飞走一般。
他琥珀般的瞳眸瞬间变深,像有一团浓得化不去的七色光晕在眼底涌动。
如故望着那双眼,怔了。
她无法想象,人类的眼睛可以幻化出这样神奇而美丽的景象。
想再看真些,那些七彩的光晕已经褪去,化为初时的平静。
如故伸手向自己额头模去,“我这里有什么?”
“没什么。”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难以平复的懵动,唇慢慢离了她的唇,手指抚过她额角艳红的蝴蝶印记。
那只的赤红的蝴蝶印记,瞬间重新隐没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下。
他视线从她额角移开,顺着如故精致的眉眼,一点一点看下去,最后停驻在她被他吮得艳红的唇瓣上。
止烨浓密的长睫毛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让他刚毅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如故近距离看着他,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男人味十足,极为迷人的男人。
他看着她的唇,突然勾唇一笑,低头又向她的唇吻下,低声轻问,“故儿?”
如故怔了一下,别开脸避开他吻下来的唇。
他唇轻贴在了她的脸上。
如故的脸黑了一层又一层,推着他的额头,不让他的唇贴着自己的脸,“不许乱叫。”
她受不了他这么亲昵的称呼。
他‘嘿’地一声笑,“你是我的。”
她几时成了他的了?
如故模上他的额头,“你有病吧?”
止烨哈哈一笑,抱紧身前的如故,驾了一声,纵马向石岩村如飞而去。
仿佛看见一个满脸是泥的半大孩童,牵着一个长得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虽然穿的不好,却眉眼清秀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童。
小女孩红着眼想哭又不敢哭,攥着半大孩童的衣袖,“找不到哥哥,哥哥是不要如故了吗?”
孩童蹲,伸了手去抹她脸上的泪,但他满手都是泥,把小女孩雪白的小脸抹成了小花猫。
“故儿别哭,说不定你哥哥是去了山外头给你买好吃的去了。”
小女孩摇头。
孩童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哄小女孩,吱唔了半天,道:“你别怕,如果你哥哥不回来,我来养你,我跑得很快,可以抓兔子,还可以抓鱼,天上飞的鸟也能抓到,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小女孩本是要哭,又忍着不哭,听了这话,反而哭了。
孩童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想,在身上擦去手上的泥,把指头放进嘴里咬破,指间上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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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已经在慢慢展开,姑娘们对情节和人物还喜欢吗?
感谢帮风晚冲榜的姑娘们,另外有月票的姑娘投给我们妖孽吧,风晚好希望能在月榜上多呆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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