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坐下来休息,独孤晋中把昏过去的陆小英和钱小红弄醒。两人醒来看了干尸一眼,急忙卷缩在众人之后。
大家坐着休息,使得整个太平间一片寂静,冷气吹来,他们觉得就像回到地狱。
然而,那无头干尸又开始活动了,而且行动还不慢。张牙舞爪的漫无目的的寻找他们,而那被丢弃在墙角的几个头颅,同样发出一阵阵吼声。
“怎么会这样?头不在了还能动?”钱小红睁大着眼睛问。
“是啊,”陆小英说,“你们看那四肢。”
它们四肢甩动,被放在墙角的头颅也开始转动,就像是在接收躯体的信息一样。
“不好,”兰静秋说,“这是被不死怨鬼咬死的,要是留在太平间,那些医生或者护士进来一定遭殃,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把尸体烧了,只有灰飞烟灭才能消除它们。”
“把尸体弄出去?”陈真华犹豫着说,“好像是犯法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总不能让其他人也变成干尸吧,”兰静秋说。
陈真华咬咬牙,也只能答应了,大家念着口诀,干尸再次原地不动。
“那还不赶快行动?!”欧阳青弹跳起来,他是一个急性子。
众人点头,一起冲上去,陈真华双手抱着一具干尸说:“小红和小英,你们俩是不可能来扛尸体的,所以把你们俩的皮带解下来给我们捆住这**。”
“哇塞,”钱小红惊叫着说,“我花了几百元买的腰带你们要拿去捆着该死的干尸?那你们自己的呢?”
“我们待会儿要扛着干尸出去,如果用我们的,那我们扛着干尸的时候裤子会掉下来的。”欧阳青说。
“那好吧!”钱小红说着,和陆小英解下自己的腰带,远远的递给他们,这么恶心可怕的干尸她们可不想靠近。
很快,陈真华和霍聚财把干尸捆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叫上欧阳青扛着干尸就往外走。
五具干尸有四具分别两两捆在一起,捆在一起的两具干尸由力气稍大的欧阳青和陈真华扛在肩上,霍聚财只扛一具,那几颗头颅就由兰静秋和独孤晋中抱着走,一切准备就绪,几个匆匆走出太平间。
此时正是午夜,由于卫生院病人不多,医生和护士都睡去了,所以此时的卫生院很安静,静的就像一座孤坟,几乎一点活气都没有,只有走廊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大家穿过走廊,趁着微弱的灯光像贼一样往外窜。
却不想,他们这一举动被值夜班的保安看见了,保安本来是在值班室里打瞌睡,可刚一醒来便见监控室里的录像屏幕上有几个人由太平间方向扛着一丝不挂的可怕的干尸跑出来,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偷尸体,而且头颅全都拧了下来,吓得他躲在监控室里不敢出来,尿躺在裤裆里。
而这些情况兰静秋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们只顾扛着尸体飞一般的往外跑,出了医院来到街上,穿过大约一里路那么长的石板街,不久便到了镇外一片树林里,这里溪水潺潺,树木参天,青山绿水,环境很是清幽。
放下干尸,大家找来几堆干柴,然后把干尸放在柴堆上,欧阳青取出打火机,点燃了干柴。
顿时,几堆大火熊熊燃烧,干尸刚开始在火里还能做简单地挣扎,只是不久便没动静了,一股股被烧焦的特别恶心的肉焦味弥漫天空。
大火烧到黎明时分,那几具干尸才被烧成粉末,兰静秋陈真华他们看着烧完干尸之后他们才放心的打算离去。
大家见四下无人,于是身子飘起,准备回到市里。
然而,正当他们正要离去之际,一片像是人走路发出的沙沙声和轻笑声隐隐约约从树林深处随风传来,几人听到这声音身子都是一震,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向树林悄然模了进去。
树林深处有一所孤坟,石头和泥土都是新的,因此可以判断,这坟是刚修建的,而这刚修建的新坟上空,有一魂魄飘来飘去,它就在新坟上空徘徊,偶尔在地上慢慢走动,灵魂引起的阴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偶尔它还对空长啸。
“张铭宇?!”钱小红见这魂魄,于是惊异的喊,“怎么是他?”
“别说话,”兰静秋回头说,“先看他要做什么。”
于是大家躲在一块大石之后,看着新坟前飘荡的张铭宇。
只见张铭宇飘荡片刻,然后双手凭空一抬,那新坟就无端端从中心揭开而露出一副棺椁。
张铭宇大笑一声,吹口黑气,那棺椁上盖板便被掀开了,眼前出现一具尸身,一具面容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的尸身,接着张铭宇的灵魂钻了进去。
那少年活过来了!
活过来的少年看看自己,再看看微亮的天空,然后一阵大笑,笑声震落身旁树上的几根树枝。
笑过之后,年轻人把坟墓弄好,之后便飘出树林。
“张铭宇附体?刁玉清,”钱小红等张铭宇走了以后,站起来走到新坟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后回头对走上来的兰静秋说。
“我看见了,”兰静秋说,“真的,这人不就是前不久被你吓死的张铭宇吗?”
“是的,”钱小红冷冷地说,“你说的没错,这恶贼专骗纯情少女,一个吃软饭的,怎么会出现在人间呢?难道是逃出来的?这么逃出来,不知道又有谁将倒他的大霉,对了,咱们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附体?若是放他出去,那我们等于间接害了他人。”
“我也想过,”兰静秋说,“但我们阻止了这次却阻止不了下次,这次他附体我们还能认得出来,所以何别阻止呢?至于他若在海蜃市害人,我们便可暗中阻止他,这样不是更好吗?”
“可是……”钱小红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证明非阻止不可,见其他人缓缓向原路返回,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走出树林。
很快,他们回到海蜃市,然后各自上班。
陈真华回到公寓洗漱一番,穿上警服准备去警局,却不知他刚一打开门,几个同事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未等他反应过来同事们就一个劲的往里冲,然后一起把他压在桌子上。
“怎么了这是?”他被压在桌上,头被一个同事一掌摁在桌上不能动,于是很不解的大声说。
“陈真华,你可老实点,否者我将以你拒捕而开枪杀了你,”燕松双手负于背后,缓缓的走进来,他的脸上露出的是得意与窃喜的表情,尽管他说话时表现的相当严肃。
“一大早开什么玩笑,”陈真华笑着说。
“陈真华,有人举报你与一桩偷尸案有关,我们将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有权不说话,但说了也没用。”燕副局漫不经心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笑着说,看着被摁在桌上不能动弹的陈真华,他笑得很是得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陈真华反而轻松一笑,他认为他们昨晚所做的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他想不出有谁会报案,他们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啊,警察局也应该不会知道啊,就算能知道也不该知道得那么早。
“别抵赖了,”燕松笑着说,“回到警局我想你就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了。”
说完,他一声令下,几个卖力的同事把陈真华带走了。
他们把陈真华抓得死死的,好像只要一放松陈真华便会被野外的太阳晒得融化了一样。
到了警局,陈真华被带进一间审讯室,这是一间奇怪的审讯室,里面放置着一张长凳子,一条长长的铁链,几块砖头。
局长早已等在室内,他见陈真华被带进来,于是起身笑着说:“你还是栽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说真的,你很不幸!”
“局长,”陈真华说,“或许我真是不幸,不过我犯了什么罪?”
“我想请问,”局长还是一副笑脸,只是这笑脸饱含阴险毒辣而已,他左手捂住嘴干咳两声说,“昨夜里三四点钟时你在哪?”
“在家啊,”陈真华眼珠子转动一下,微笑着回答局长的问话,他始终不相信警察局这么快就知道他们昨晚烧尸的事而存在侥幸心理。
“好,”局长走到陈真华的面前,然后拍拍陈真华的肩膀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想这么做的,只是你好像不合作。”
“我……”
陈真华还想继续否认,但局长哪会给他机会,他只说了一个“我”字,有一个警察便飞起一脚踢在陈真华的后背,陈真华一个不防,被踢翻在地,滚到墙角去了。
“你踢我?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哦,”躺在地上的陈真华眼睛瞪着局长和那警察说,“就算我是犯人你们也不能使用暴力,何况我还不是呢?”他想翻身爬起,但双手被反绑着,所以挣扎了几下还是于事无补。
“就算是公报私仇那又怎么样?我想揍你很久了,”那警察咬牙切齿地说,走上去又是一脚踢在陈真华的胸部。
看的出来,这警察这一脚踢得很卖力,他想在局长面前表现一番,为了讨好局长,他连瞪着陈真华的眼睛也似乎在卖力的表现着,所以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你说不说?”局长微笑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那张肥胖的饭盆脸阴沉着,双拳紧握。
如果那警察不出手或者是出手晚一些,陈真华可能就会把干尸诈尸的事说出来,并请局长向外公告,晚上尽量别出门,尤其是城外的农村。
然而现在,他不想说了,因为就算他说了局长也不会相信,而且他最不喜欢人们用这种方式威胁他。
“我没什么好说的,”陈真华冷笑一声说。
“好!”局长大笑一声,他一巴掌扇在陈真华的脸上,然后对燕松和那警察说,“好好招呼他。”
于是燕松和那警察便冷冷地笑着走向陈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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