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抚模着暮朝细腻的脸颊,柔声道:“朕原本的确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当朕看到你平安无事的站在朕面前的时候,朕又觉得是否知道所谓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了。本书由对朕而言,能够与你和两个孩子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朕向往的最真实的快乐。你也不必觉得为难,朕不会再想方设法的试探你,也不会用其他手段逼迫你,当你想要告诉朕的时候,再将这些讲给朕听吧。”
暮朝面色复杂的凝视刘彻半晌,低声叹息道:“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不能陪伴侍奉陛下,还请陛下见谅。”
刘彻忽然懊恼的紧了紧揽住暮朝纤腰的手臂,叹息道:“你称呼朕为陛下,显然是还在生朕的气。朕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朕,听了浑身都不舒服。你还是如以前一般唤朕彻儿吧。”
暮朝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刘彻纤长的手指按住了双唇。
刘彻默然片刻,怅然道:“以前朕小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像父皇一样,坐在高高在上的帝位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如今,朕已经得到了朕想要的一切,却发现这帝位看似尊荣无限,实则无比寂寞。”
刘彻说道此处,愈发搂紧了怀中的佳人,将脸颊贴近她细腻温暖的脖颈,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心满意足的叹息道:“如今,朕想再听他人真心的唤一声彻儿,竟然也变得万分艰难。父皇和皇祖母先后离朕而去,就连母后和姐姐也与朕日渐疏远。然而无论其他人如何改变,朕希望你待朕始终如一。朕很喜欢听你唤朕彻儿,听见你这样唤朕,朕才会记得除却大汉帝王的威名,朕还有另一个不应被遗忘的身份。”
刘彻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几分委屈,一边轻吻着暮朝的脸颊,一边喃喃低语道:“不要再和朕置气了好不好?看到你与朕这般疏远,朕的心里很是难过……”
暮朝不禁愕然,没有想到刘彻这样残酷霸道的帝王,竟然也学会了温柔小意的怀柔手段。渐渐的,刘彻蜻蜓点水般的吻变得绵密而炙热,有力的手利落的解开暮朝的衣带,探向她温热滑腻的肌肤。
暮朝微微一愣,无奈的按住刘彻不断作怪的双手,蹙眉道:“陛下道歉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可是我却并不喜欢。”
刘彻停下动作凝视着暮朝,疑惑的问道:“不喜欢么?朕还以为这个方法最有效呢!”
暮朝无奈的扶额叹息,心中暗讨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南辕北辙,沟通起来的确很有难度。也许,在刘彻心中,这般行事已经是在向自己道歉,却不知又有几位女子可以在刚刚发生这般悲伤的事情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接受男子的求欢?
刘彻见暮朝竟然不理会自己而独自出神,不禁心有不甘,狠狠的咬向暮朝的脖颈以找寻自己所剩无几的存在感。暮朝只觉得脖子狠狠一痛,反手一模竟然模到了粘腻的血红。
暮朝顿时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望着刘彻,惊讶道:“你……你还真咬啊!”心中却暗讨好你个刘小猪,竟然给我来真的,甚至还给我咬出血来!看我以后不找个机会狠狠的咬回去!
刘彻却抹了抹唇边的血迹,低声笑道:“朕想让你将朕牢牢记在心间,所以便狠狠的咬了你一口。你觉得痛,自然便会记在心上,不会随意忘记朕了。”
暮朝微微眯起双眼,挑眉道:“既然如此,那么倘若我也想让陛下牢牢记住我,是不是也该狠狠咬陛下一口才能实现心愿呢?”
刘彻思索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朕正有此意,你只管下口便是,想咬哪里都可以!”
暮朝见刘彻竟然以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出这番*的暧昧之言,呆愣半晌,忽然翻身将刘彻压在身下,伸手扯住刘彻的双颊狠狠拉向两旁,恼怒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胆大包天的假扮彻儿?快说,你到底将我的彻儿藏到哪里去了?”
刘彻原本耐着性子任由暮朝胡闹,未想到暮朝竟然当真狠狠的拉扯他的脸颊,随即便感到双颊一阵疼痛,心中便有些气闷,正想开口斥责,却听见暮朝唤他彻儿,更因被心爱的女子称作“我的彻儿”而欣喜万分,美得飘飘欲仙之际竟然头脑一热,失了判断的水准。刘彻暗想也许是自己的行为太过反常,竟然让暮朝以为眼前的自己是被人假扮的。
刘彻想着刚刚听到的这声熟悉的彻儿,顿觉内心一片柔软。刘彻看到原本十分聪慧的女子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又觉得她一定是心系自己,正所谓关心则乱,才会胡思乱想,于是看着暮朝眉头紧锁的严肃模样竟也觉得十分可爱。
刘彻轻轻的拍了拍暮朝的手臂,柔声道:“尽说傻话,试问天下又有何人敢假扮朕?快快松手,不然在朕的脸上留下痕迹,还会惹来其他麻烦。”
因为刘彻被暮朝掐着脸颊,因此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古怪。暮朝再也忍不住松开双手,笑倒在一旁。
刘彻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也不顾上脸上的伤,竟是翻身狠狠的将暮朝压在身下,磨牙道:“你的胆子果然越来越大了,不仅敢当面欺君,竟然还敢伤害龙体。朕今日若不好好惩罚你,倒让你得意的忘了自己的夫君究竟是谁!”
暮朝撇了撇嘴,反驳道:“谁让你先发狠咬我的?将我的脖子咬成这样,让宫人们看见成何体统?”
刘彻倒是被暮朝气乐了,反问道:“那么你将朕的脸颊掐成这幅模样,难道就成体统了吗?再者,你的脖颈尚有衣领可以遮挡,莫非你要朕蒙面去与朝臣议事么?”
暮朝莞尔一笑,轻轻的抚了抚刘彻的脸颊,刘彻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如清风拂面般驱走了脸上的灼热与疼痛。
刘彻惊讶的模了模刚刚还十分疼痛的双颊,忽然说道:“你这样赖皮,闯了祸才想着销毁证据,倒是很像咱们那对调皮的儿女。”
暮朝见刘彻虽然对自己的身份经历十分好奇,却不开口向自己询问半句,反而说出这样疼宠入微的慨叹,不由得百感交集。
暮朝将脸颊贴近刘彻的胸口,听着刘彻坚定有力的心跳,缓缓合上双眼,轻声说道:“我当真有些累了,彻儿陪我睡一会儿吧。”
刘彻打开锦被盖在两人身上,轻轻的拍着暮朝的脊背,安抚道:“累了就小睡一会儿,等用膳的时候朕再叫醒你。朕哪里也不去,就在此处陪着你。有朕在旁守护者你,就连噩梦都不敢找你的麻烦!”
暮朝虽然没有回话,却微微勾起唇角。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落时分才幽幽转醒,果然如刘彻所言,安眠、无梦。
刘彻望着暮朝恬静的睡颜出了半晌神,随后起身吩咐守在殿外的春陀将翠缕等几位宫人的后事料理好,尤其是对翠缕的家人要多家照顾,除了赏赐银钱以外,再帮她的亲人谋些适合的差事。同时下令将赵信关入密牢之中,命侍卫严加看守,待晚些时候,自己要亲自处置此人。
春陀恭敬的点头应诺,随后又迟疑的问道:“负责守护皇后娘娘的两名暗卫称有要事向陛下回禀,陛下如今可要传他们前来回话?”
刘彻冷哼道:“让他们去廷尉府每人各领五十板子,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当差。倘若让朕听到半句关于今日之事的流言蜚语,他们也便不用活着了。”
春陀心中一惊,连忙躬身应诺着传话去了。
暮朝醒来之时,刘彻已经将一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端到她的面前。暮朝看着面前这碗品相有些古怪的面条,肉片太厚,青菜的形状也十分诡异,不禁疑惑的问道:“这碗面……是哪位御厨的手艺?”
刘彻面色微变,不自在的说道:“为什么这么问?这碗阳春面很奇怪么?朕倒是觉得它与你前些日子所绘制的食谱中描述的阳春面没什么差异,也许,只是汤汁的颜色略微深了一些。”
暮朝望着刘彻尴尬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禁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这碗有些古怪的阳春面,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条送入口中。
暮朝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吃相十分优雅,心中却暗讨这碗面的口味果然如同看起来一样古怪,本来就有些过咸的味道中竟然还夹杂着诡异的酸甜,看来果然是出自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之手,否则若是哪位御厨能够做出这样一碗阳春面来,只怕早就被盛怒的刘彻赶出宫廷了。
刘彻看着暮朝一口一口吃着面条,表情虽然没有惊喜和愉悦,但却眉头舒展、神色平静,暗想自己的手艺虽然比不得御厨那般出众,但做出的阳春面至少尚能入口,味道也许平庸了些,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对于未能作出味道绝佳的阳春面讨得佳人欢心,凡事皆喜欢追求完美的刘彻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然而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下厨,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也算尚可,又释然而笑,坐到暮朝身旁开心的看着她用膳。
暮朝平静的将一碗阳春面全部吃下,连汤汁都喝得涓滴不剩,才放下碗筷,开口问道:“彻儿做好面后,可曾亲自品尝过味道?”
刘彻摇了摇头,“朕虽然也有些好奇,但是不知为什么,望着这碗面,朕却是半点也提不起胃口……”
说到此处,刘彻不禁愕然,皱眉思索片刻,急切的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朕做的阳春面十分古怪?到底有多古怪?既然不好吃,你为何还要将面全部吃下,还吃得这样干净,竟然连一口都没有剩下!”
刘彻不甘心的端起碗来端详了一番,又叹息道:“朕刚刚见你用了很多面,还以为是朕做的面好吃,看来是朕想错了。你平日里的胃口便不大,以往若是这样一碗面,你一定吃不完的。朕早该想到,你这样反常,一定是想掩饰什么。朕也知道,自己做的面不会太好吃……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朕呢?竟然还要这样委屈自己将这些难吃的面全部吃下?是存心让朕心疼是不是?”
暮朝用绢帕擦了擦口,极为认真的说道:“彻儿费心亲自下厨做了这碗阳春面,我如何能辜负彻儿的一番心意?虽然这碗面的口味特别了些,但是因为这碗面是彻儿亲手所做,我吃得很开心,所以才将面全部吃完,并不是想掩饰什么。”
刘彻听后心中感动,上前将暮朝拥入怀中,叹息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刘彻正在感动间,却听暮朝轻声叹息道:“虽然彻儿的心意令我感动,但是,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彻儿日后还是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做法比较好。”
刘彻脸色一红,随即恼怒的捏了捏暮朝的脸颊,“你这个大胆的女人,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哄哄朕吗?”
暮朝模了模鼻子,称赞道:“不过,面条的形状还是很标准的!第一次下厨能做出这样的面条,也算十分难得!”
刘彻面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有这面条是御厨抻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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