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太阳初升,映得露珠金灿灿的,滋润万物,空气更是清新如春,让人心旷神怡。
一名瘦高的老者行走在山道上,这老者个子足有一米八,穿着青朴色的长袖上衣,连领口的扣子也系得整齐,理了一个平头,发丝已经花白,同样花白的还有胡须眉毛,但双目却炯炯有神,身躯绝对于强壮不沾边,但却提拔无比,精神气十足,倘若是背负一柄长剑,便如那行走江湖的一代大侠。
“汪汪!”一条跑山狗忽然从山道前方杀出,身姿矫健,爪牙有力,这是一条体重过五十斤的大中华田园犬,但却有着狼狗的血统,让人望而生畏。
但老者只是握拳成锭,大拇指压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无视狂躁的大狗,一步步继续前进,那大狗伺机要扑上去,但却始终没有付之行动。
“啊,是方老师来了。”前面竹林深处传来一道妇女的声音,随即就见一个五旬村妇小跑出来,喝退了自家的大狗,殷切的把老人请进家中。
这老者不是别人,这是张兵都曾自叹不如的算命老人方老师,人称方一刀。
知晓老人的规矩,这妇人早在鸡出笼之前就捉了一只,准备过会下刀,今儿请老人是来看地基的,家里孩子大了,准备修两间砖头平房,作为儿子的婚房来用,这动土可是大事情,除了这个,也想让老人一并给看看家里的风水好坏,看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一进院坝,便见一个灰衣五旬男子放下手中活计迎了上来,嘴上说道:“方老师快请进屋喝茶。”
方文堂年过六旬,对于这种场面见过太多了,点点头,就要进堂屋,但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旁边的木工活问道:“老李,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说这个啊。”老李拿过一个半成品,上面雕有九龙条,他也只负责加工这一半,“这是张老板要的东西,我做这么一个,就给十块钱。”
“是不是前阵子收镜子的事?”方文堂有些印象了。
“就是这么回事,张老板在加工一种镜子,说是风水摆件,拿来卖给外面城里人的……”老李一五一十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今天他留在家里干活,也是因为方文堂要来。
镜子有九层,每一层给的价格不一样,且每一层都分成了两半来加工,加工半轮最少的给五元,最多的都给到十二了,九层加起来,一个镜子得一百三四,一面战镜平均下来,两百元左右成本。
不过这是前期的大约一千五百面老镜,后面一千五百面,成本能压缩到一百元左右,为此张兵要付出总计四十多万的花费,还有超过十万的缺口。
请的工人,只要肯干,都能拿到一万元左右的工钱,至于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就要看个人的速度了,预计是在三个月左右,越快要好。
对于这些工人来说,自然是大好事。如老李,也是因为接到了这活,才忽然间决定修两间平房了,而张兵的名声也是相当不错,大家也都巴不得他也赚钱,把这活长久的干下去。
方文堂不是没听过这事,但没想到会加工风水摆件,这几天下大雨又不方便出门,直到现在,才知晓具体的情况。
“老李,你这里有成镜的样品吗?”
老李摇头,“没有,我只负责雕刻这九条龙,成镜放在徐帆哪里,徐家那小子是总工头。”
接下来,方文堂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职业操守,让他忍了下来,为老李家勘测好了地基,宰了公鸡,简单的祭祀了一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连规矩都破了,没留下来吃鸡肉,也没把鸡带走。
而后直奔徐帆家,等老者拿到母镜时,良久都没有言语,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种镜子太霸道了,就好比木工的尺子,看似不太重要,可是开工就离不开。
“咔咔!”方文堂轻轻拨动转轮,忽然脑袋一沉,差点晕倒,急忙问道:“徐帆,这镜子有名字吗?”
对于这位顶顶大名的方一刀,徐帆可不敢隐瞒,而且张兵也没嘱咐过他隐瞒,赶忙回道:“张兄弟已经定了名字,叫撼龙战镜。”
“撼龙战镜!好名字,真是好名字。”方文堂拿着母镜,迟迟没有放下,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对于干他这行的人来说,这面战镜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就如用剑的高手,终于得到了绝世好剑,又怎么舍得轻易放下。
“徐帆,这面战镜可以让我先拿走吗?回头等张兵回来,我出钱买下。”
徐帆顿时为难起来,张兵跟他提过,说九为数之极,所以母镜只能有九面,如果损坏,也只能修补,不能另外再加工母镜。
张兵留下了三面母镜,特意叮嘱他只能用来参照,不能外借,也不能让工人带回家,更别说卖掉了。可方老师不是别人,救过徐英,还是给他算婚期的人,同时也是乡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那个,方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张兄弟有交代,母镜不卖。您要是喜欢,我私人可以送您一面子镜。”虽说张兵一大早,已经拿走了之前加工的子镜,但今天上午又加工了几面出来。他送一面出去,自掏成本费,又是送给方老师,想来,张兵也不会说什么。
很快,子镜拿了过来,几乎是同样的材料,也是同样的手工,甚至于雕工还要精致一些,熟能生巧,越到后面,镜子的做工会更精良。
但是方文堂眼中,两面镜子却是云泥之别,一天一地,没有可比性。
“徐帆,能把张兵的电话给我吗?我亲自跟他说说。”方文堂还是想争取一下,母镜有九面,均给他一面,并非没有可能。
这下徐帆没有拒绝,张兵与方老师,本来就算认识的。
张兵这边刚到景观城郊区,一接到方老师打来的电话也有意外,知晓来意之后,跟徐帆一样,他也为难了起来,送出去吧,心疼无比。不送吧,又觉得不妥。
最后还是一咬牙,“没问题,既然方老师喜欢,那就送您一面母镜。”
“小张,我欠你个天大的人情。等你回来,我把所有会的都告诉你,我们相互切磋。”方文堂已经猜到张兵也是行家,其余镜子都也罢了,母镜可不是外行人能搞出来的,就连他都从来没有想象过。
“好,我也正有很多疑问要跟您请教。”既然都开口了,张兵也就不在心疼,而是争取到最大的助力,捉捕龙脉,原本老者就是他计划的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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