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连带气温也仿佛骤降了八度。
张兵手里提着最重要的箱子,里面放着六面母镜,不容有失。至于七杀桃木剑让毛毛抱着,小少年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但这时一脸的凝重,他好像明白,刚才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一行人速度很快,赶在大雨彻底倾盆前到了酒楼,之前就打过招呼,半夜会过来吃饭,也预定了两个包间。
镇上两个大酒楼,刚好隔河相望,相距不到一百米,河这边是镇政府前伙食团掌勺师傅开的,而河对面,是现任镇政府掌勺大厨的妹夫。
往年靠着镇政府各单位的吃喝,两家酒楼轮流坐庄,生意一直很红火,但近一年多却遭遇滑铁卢,生意每况愈下,甚至出现过一个星期不开张的惨淡局面。
故此,对于张兵这类外来的金主,两家酒楼都在争夺着脸卡权,张兵只是打招呼说半夜来吃饭,酒楼老板一点都没含糊,包括之前的很多祭品,也是酒楼帮着张罗的。
一到酒楼,两个小包间已经准备好了,十个大汉入了一间,这十人今天晚上不是来打酱油,而是给张兵挡了灾,不然他第一次被轰爆时就无力再战了,也不能一睹龙颜。
而张兵与毛毛等六人进了另外一间,饭菜是按照六百一桌的标准来整,烟酒另外算,规格算是很高了。
“何老板,你这瓶酒卖给我吧。”张兵指了指柜台里的一瓶茅台。
这是十几年前购买的精品茅台酒,那时候一瓶在两百五十元左右,现在市场价在四千左右。之前有人在酒楼出到两千,何瑞礼并没有卖。
“成,既然张老板都已经开口了,还是算两千。”何瑞礼说着就把酒取了下来,这还是他刚开酒楼时买的,一直没舍得喝。
张兵呵呵的接过酒。这是53度的,明显区别于现在的52礼品酒。
没一会,张兵拿着酒进包间,方文堂立时眼前一亮。这瓶酒在镇上很有名气,没想被张兵拿下了,方文堂也好酒,但是酒量相当一般,每顿五钱酒就足够过瘾了,上了一两就会喝醉。
没多说话,酒很快就拧开了,只是闻一下味儿,就知道是正品,还要强过现在的飞天茅台。
一入口。纯绵、不口干、不上头,确实是好酒,张兵喝茅台的次数实在够多,因为老家就是出茅台的地方,而这边蜀地也出好酒。如1573、五粮液、郎酒等都很不错。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专程来喝酒的,等菜色陆续上桌后,大家先吃了点东西垫底,张兵就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也不避讳,问起来毛毛刚才生的事情,方文堂五人虽然不会斗法。但是道行摆在这里,等初步掌握到撼龙镜,成为斗法好手也是水到渠成。
以说,撼龙镜开启了斗法新的篇章,迟早会震惊世人。
毛毛放下手中的腊排骨,擦了擦手。回忆道:“我一转身就见到一个长着很多条手臂的怪人飞到天上,然后天上就掉了一条龙下来,那条龙好长的……”
张兵越听越震惊,方文堂五人面色红,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在激动。
等毛毛说完。张兵惊愕的问道:“你是说,你和龙打了半天?以为是在杀怪?”
“是啊!”毛毛猛点着头,如小鸡啄米,“后来,哥哥你就出现了,还打了我一掌,好疼的。”
张兵皱了下眉头,陷入了沉思,咱不带这样的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难道他不是天命所归,不然怎么命数连毛毛都比不上?他之前累死累活,费尽心机的战斗了半天,最后被无情的轰杀。
结果转眼,龙就自行落了下来,与毛毛愉快的玩耍?
“这不科学!”张兵在心中呐喊嘶吼,但却无法嫉妒自己的亲弟弟,哪怕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嫡出,而毛毛只是张家旁支,无法继承大位。但毕竟是同一个父亲,又没有叔叔伯伯,没有堂兄堂弟,这一代,只有他们两兄弟,就应该相互扶持,兄弟同心。
但仍然有些抓狂,真龙怎么能开这种玩笑?莫非这条龙的年龄大了,已经老眼昏花了,不识天命所归的他?
方文堂率先回过神,询问道:“小张,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斗法的过程?”
张兵点点头,没有说过多的谋划,只说他以母镜把子镜的持有者联系起来,与他共同参战,也大概描述了一下战斗空间,以及真龙的夸张战力。
这与毛毛所说的场景联系了起来,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因为他已经见到龙首,其姿态,果然与他猜想是一样的,这是一条行武龙。
河洛方位东南,八卦属“震”,动物属龙,五行属木,河图属木,洛书也属木,星辰属“禄存”,二十四山属“甲卯乙”。
所谓行龙是指:“未停蓄结穴的山脉。不立穴,葬棺。”
这条龙,并不是顶级的龙脉,但以葬一处侧穴,靠人工消磨杀气,有能后代中能出绝世武将,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禄存土星如顿鼓,下生有脚如瓜匏。瓜匏前头有奸峰,此是禄存带杀处。杀中若有横磨剑,此是权星主生武。”
张兵现在以把寻龙的方向确定为东南,这将节省他大量的时间,等于排除了其余的七个方位,如果说之前寻龙要三年,那现在,有两个月时间就足够了。
他当着几人的面说出来,一点都不担心,寻龙难,定龙更难。在场所有人组合起来,都不敢说定龙,更别说,谁单独行事。
况且,明天一早,他就会确定意向承包,山脉都是他的,别人寻到了又能如何,只是给他做嫁衣罢了。
“哥,你们是在寻龙脉?”毛毛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小少年自从到了北斗,仿佛不是来乡下,而是到了花花世界,结识了好几个红颜,天天都忒忙,从没关心过张兵到底想干什么,甚至一度以为张兵是为了泡王雪梅才来北斗。
当然也知道张兵在景观城得罪了什么人,但从来没往寻龙这方面想过。托各类影视作品的福,小少年对于龙脉,也有自己的认知,甚至想得更夸张,以为张兵是想挖以前什么朝代的龙脉,比如清朝、明朝什么的。
近一个小时,这场夜宵才结束,张兵身上已经无现金,便刷脸卡赊账,店老板何瑞礼没多问一句,反而热情的把几人送下了楼,小地方的生意难做啊。
凌晨两点过了,这个时间点,到也能联系到车送大伙回家,但张兵考虑到所有人都气运受损,若是走夜路,说不定就会出现翻车,不得不留意安全。
还好,他事先在旅店打了招呼,勉强能把众人安排下,各自散场了。
只是雨还没停,雷声依旧,大雨就跟瓜瓢中泼出的水一般,大得吓人,两兄弟返回镇政府住处,很近的一段距离,即便有雨伞,身上都淋湿了不少。
小少年洗簌完就呼呼大睡了,而张兵却怎么也睡不住,模了模胸口,感觉喉咙一甜,差点又要喷血。明儿看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内伤啊。
翌日一大早,当张兵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还在打雷?第二反应,就是他怎么伤势痊愈了,胸闷感全无,而且神清气爽,身体说不出的好。那感觉,就如一挥拳就能打死一头牛,双手一动,毫不费力的就结出了护身印。
且感觉,能把第四个法印“与愿印”给结出来,完全没有气运受损,遭受重创的后遗症。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稳稳的落在地上,爽啊,这一招全靠腰月复的力量,节制房事一个多月的效果终于显露了出来,腰部更加有力了,气不喘,肾不亏了。
隔壁屋里,毛毛还在呼呼大睡,枕头上流了一滩口水,也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洗簌完,一推开房间大门,张兵就愣住了,今儿这雨未免太大了点吧?打开电脑查了查天气预报,没想到,仁义地区竟然拉响了蓝色警报,近两天都会有暴雨,如北斗这些地方,应该提前做好防洪准备。
“我靠,昨天刚祭龙,乡民祈求风调雨顺,没想到,转眼就来了大暴雨,这不是打脸吗?没祭之前,北斗今年的气候是很不错的啊。”
看了看天空,张兵无语的摇着头,难不成,真的把龙脉给惹怒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轰隆隆!”惊雷落地,一道甚过一道,仿佛落到了院子里,那两颗核桃树显得岌岌危,还好,旁边楼顶就有避雷针,应该算是保险。
张兵有些心虚,万一出门就遭雷劈,那就冤枉了,要到大街上,就得从核桃树下经过,这心里慎得慌啊。
正想着,就见楼下出现一把黑雨伞,伞下能看见一双高跟鞋,忽然,雨伞稍稍往前仰,伞下露出唐子君的面容来,正朝楼上张望,一看是他,连忙微笑道:“张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张兵点头,“恩,你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恩,刚才领导打电话来,白沙乡今天清晨下冰雹了,好多玉米、稻谷都遭了损失,马上要开会讨论救灾。”唐子君脸色有些不好的说道。
张兵一惊,我靠,不带这样的吧,七月的天下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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