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吻密集的落下,带着致命的娟狂和蛊惑,令人没有办法去抗拒。
嗡的一声,安然只觉得脑中所有思绪化作一条直线,哔哔的一下过后脑中一片空白,是余下那张吼着“即便这样,我也要你”的俊脸。
一时间,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瓣上的酥麻和灼热上面!
这个吻太过于激烈,不知不觉中已经不知道谁的唇被咬破,丝丝鲜血伴随着狂热的吻游走其中,腥甜的血腥味随之而来。
眼前忽然浮起一层血雾,唇间的血腥味已经勾起了安然体内嗜血的因子,她赶紧闭上眼睛想要抵抗,理智却在鲜血的甜美和娟狂的亲吻中挣扎,丝丝血液顺着舌尖滑下喉咙,让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
“唔……”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模糊中,安然忽然听见一声半娇半喘的嘤咛溢出,霎时猛的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忽的推开搂着自己亲吻的男人,想也没想的挥出了一掌。
“啪——”
夜色寂静,巴掌声绝耳。
眼中的血色已经全部被压了下去,安然垂眸,看着自己有些发烫的手掌,这一掌,她下手并不轻。
许是被巴掌声给惊到了,宝宝艰难的睁开眼睛眨了眨,朦胧中见到自家娘亲,不由微微伸头亲了一下,翻个身又继续睡了回去。
风之宇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嘴角的血,只是一个动作,却妖孽而魅惑人心,眼中的血色渐渐消退,早已经丧失的理智渐渐的重回脑子,心下却翻腾着惊涛骇浪,他竟然把面前的女人当作了那个人!
一时间,风之宇垂着头,脸上的神色闪过落寞和伤感,却也只是一闪而过,顷刻之间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冷漠和疏离。
安然心下微怔,这个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不知道那个故事里面,有谁?
“那人……我一定会杀了的。”许久,风之宇才吐出一句话,背着手转过了身去,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他没碰我。”虽然不悦,但是安然还是决定解释。
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是误会了莫书侵犯她才会那么生气的,她也真是糊涂,还以为他突然那么愤怒是因为和莫书有仇呢!
只是,说是误会莫书侵犯她,却又不大像,更像的,是把她当作了另外一个人!
“你说什么?”风之宇回头,黑眸中几许光圈荡漾。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五年前的那一幕再发生在他的面前!
“没人能碰我。”
“你没喝酒?”
“我喝了。”安然点了点头,那些妇人端上来酒的时候笑成那个样子,她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酒里面有问题。
叹了口气,安然直视着风之宇的眼睛,很是认真:“对你们有毒的东西,对我都没效果。”
她从小练习古武,体质和一般人本来就不一样,就算是药,她也能用古武化开。
怪不得原先的香筋散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原来她的体质对任何有害的东西都无效么?
风之宇点头,沉重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
可那被刺激起来的回忆,那么痛那么刻骨铭心的铺天盖地而来,让他险些控制不住!
“为何准备投湖?”风之宇忽然皱眉,他赶过来看到她准备投湖的那一刻,整颗心都沉重得犹如千斤压顶,那一刻,他真的以为时间又回到了五年前。
投湖?
安然扯了扯嘴角,“我没打算跳湖。”只是某人忽然发了疯一样突然冲过来就……
想起风之宇之前发狂了一样的举动,还有以为她要跳湖时那句“即便这样,我也要你”的怒吼,心中微动,似苦似甜,让安然有些心乱了起来。
原来是误会。
风之宇点了点头,心情复杂的走到另一边:“我去捉鱼。”
今晚他的情绪波动得太明显了,这简直是大忌!
安然见他快速离开,忍不住捂嘴偷笑,却在下一刻猛地顿住,那脸上的笑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看着在湖边捉鱼的男人,即便是在处理鱼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带着一股优雅邪魅的气息,耀眼得令人不想移开视线。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的人,是很吸引人的吧?!
垂眸,安然看着怀中熟睡的小脸,伸手缓缓的抚了上去。
从前,她也是有喜欢的人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世事无常,她中了血毒之后,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地狱一般难以令人接受,十八般地狱刑罚也不过与此。
亲爱的人知道她变化后的惊恐和痛苦,从接受到抗拒,他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不介意她吸血的样子,转身却告诉她他们之间终究有别,不可能相守,转眼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结婚,恩爱,那种想要爱,却没有理由去爱的痛,伴随着她好一段漫长的岁月,从那以后她就明白了,喜欢又怎样?爱又如何?
人都是一样的,总是不能接受异物的存在,这就注定了不能相守的结局。既然知道了结局,难道现在还不知道要不要停止吗?
“我啊……”微微叹了口气,安然忽然觉得心口沉重了不少:“有宝宝一个人就够了,不是吗?”
宝宝介入她的世界,是例外,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她的整个世界,这就够了!她不想介入任何人的世界!不想……再让任何人痛苦,包括她自己。
对于风之宇,说是喜欢吗?她想不是的,只是欣赏而已,这个人俊朗的外表下存在的,是霸道而娟狂的灵魂,耀眼而璀璨,一身的武功,怕是不在她之下。
所以她欣赏他,喜欢?却还是没有到喜欢的这一步。
就趁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火苗的时候掐断,不留半点想念,对谁都是最好的。
湖边的人正在生火烤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安然看了半晌,终于起身,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就这样划清界限吧!
嘴角大大的咧开,笑得如同向日葵般灿烂,安然忽然抬起手挥了挥,声线轻柔而低低的告别:“拜拜啦!”
悄无声息的走,正如她来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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