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就算柳萌美不插上这么一手,这闲事马小宝也决定管上一管的。这不废话嘛,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还坐得住,那还是纯爷们吗?往更严重点说,主角要这么没血性,这书还写不写了,作者还要不要混了?
所以柳萌美一站起来,马小宝也跟着离座而起,不动声色地来到柳萌美旁边,生怕她吃亏。
大汉模了模脑袋道:“他的,小丫头也不问问我沙皮是什么人,敢和我横?报警?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少说废话,快把那小鬼交给我,别逼我打女人。”
“这位大哥借一步说话。”马小宝这时笑嘻嘻地说:“你看吧,这事和我们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人交给我那是啥问题也没有。”
他一说完,柳萌美顿时色变。便要发作,却见马小宝在**后连打手势,她只得忍住,看马小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汉点点头说:“还是你小子上道,这就对了。少啰嗦快交人吧。”
“交人是没问题。不过嘛,请问大哥是这孩子什么人?亲戚?朋友?监护人?你看,我们总不能所托非人吧。说句不好听的话,要孩子落在坏人手里,那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不是?”
大汉哪想马小宝绕了个弯说半天,还是不肯交人。顿时脖子上爬起道道青筋,大手抓住马小宝的头用力往桌上一按。呯一声响,震得桌子微微颤动,吓得柳萌美尖叫一声,大汉这才狞笑道:“妈的,小子敢跟我玩花样,你嫌命长了是吧!”
头被按在桌上的马小宝却不慌不忙地抓住大汉按在他头上的一根手指,然后用力往上扳。大汉顿时色变,所谓十指连心,马小宝抓着手指这么往上扳,当下痛得他直流冷汗。他哪想过马小宝这看上去瘦瘦弱弱一男生还有这么大力气,硬是扳得自己手指几乎要断了。
“哟,你。你……”随着马小宝的手越抬越高,大汉不得不顺着势子蹲来,免得两相较劲,便真折断了自己的手指头。
马小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你什么你,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上染房了,还瞪鼻子上眼了不是。我告诉你,你刚才先动手打人了,这里一馆子的人就是目击证人。♀哥刚才要一上来就和你捻,那叫打架。现在则叫合法自卫,懂不?没文化真可怕!”
说完也不啰嗦,马小宝直接一手刀甩在大汉后脖子上。这一掌加上了些许灵力震荡,立时就把大汉给震晕了过去。
叭嗒一声,大汉晕死在地板上。看着这一幕,馆子里的人都给镇住了。柳萌美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马小宝,活像这三年高中都白过了,这会第一次认识马小宝似的。
马小宝在她眼前挥了好几下手,然后才说道:“大小姐我们快结帐走人吧,这事看着像江湖事,咱平头小百姓管不着也不能管。”
柳萌美这才回过神来,但她身后的小女孩却“哇”一声哭出来,然后改抱住马小宝的大腿道:“哥哥,你救救我爸爸吧。”
马小宝心道:看吧,我就知道管闲事会管出支线剧情来,难怪老头总叫我出门在外,闲事少管。
“小朋友,你放心,哥哥会帮你报警,警察叔叔会来处理的好吗?”马小宝一边安慰着小女孩,一边朝柳萌美连打手势让她报警。
现在什么年代了,法制社会!又不是古代还兴许玩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这刀你要拔了,估计好人坏人全得蹲一块去。何况无论哪个年代都好,侠者不容于国。马小宝不想太出风头,他们这些边缘人物向来不喜和国家机构打交道。要给警察带回去一盘查,那可就不好玩了。
小女孩却不依不挠地说:“可等警察来了,我爸爸早让坏人欺负了。哥哥你这么厉害,帮帮我们吧。”
末了,小女孩郑重道:“只要你帮我们,我们会报答你的。我家有钱!”
马小宝双眼立时变成了“﹩﹩”形,他干咳一声站了起来,看着柳萌美说:“这个,咱怎么说也是血性青年,总得给这个社会传递一些正能量不是?这样吧,萌美你报警,在这看着孩子,我上去瞧瞧究竟发生什么事。”
一边说,马小宝一边朝楼上跑,留下一脸黑线的柳萌美和小女孩。
柳萌美忍不住嘀咕了声:“刚才谁说不能管来着,马小宝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馆子二楼,食客几乎走了个精光。只有一个VIP大房里人满为患,之前那把头发染得青青绿绿的男人带着七八个小弟把房间大门堵上,包厢的另一边,一对中年夫妇却淡然地坐着。其中那男的也有四十来岁的光景,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了脑后。岁月在他两鬂间留下缕缕银霜,却也给了他几分厚重和沉淀。一张国字脸上浓眉大眼,虽神色淡然,却不怒而威。
至于坐在他旁边的妇人也三十好几,尽管青春不在,却更显端庄大气。被一群凶形恶相的人围着,却也淡然自若,正给自己男人沏上一怀香茗。
看着这对神态淡然的夫妇,头发青青绿绿的男人不耐烦地对后边一个光头说:“去看看沙皮是怎么搞的,连个小鬼也看不住。”
光头诺诺地去了,男人才换上一付嘻嘻哈哈的表情朝那对夫妇走去。他也不客气,拉了张椅子就坐了下来,然后自己点了支烟对中年男人道:“雷公,咱们都是明白人,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一句话,我要海港城的工程,想请您老忍痛割爱。”
被唤为雷公的男人沉声道:“你胆子挺大,就算你老大也不敢这么公然这么找上门来。”
头发青青绿绿的男人打了个哈哈说:“老大他老了,做起事来顾虑太多。不像我,我一向是不择手段的,要不人家也不会叫我疯狗。被我逮着了,就算天王老子我也敢咬一口。”
“你的确是只疯狗。”雷公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一个玉扳指:“海港城的工程是我通过正规手续投标所得,要我这么拱手相送于你,你不觉得事情做得太过份了吗?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疯狗你懂不懂规矩!”
“规矩是什么?能吃吗?”疯狗一巴掌摔在桌子上道:“少和我啰嗦,雷公。今天你要不把合同给签了,我看你是不要自己女儿了是吧?”
雷公眼神一冷:“你要敢动欣欣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哇,我好怕。”疯狗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接着站起来身体往前倾,压低着声音道:“你要怎么对付我没关系,不过请你记住雷公,现在你女儿在我手里。所以,这形势由不得你选择!”
这时后面传来些微骚乱的声音,疯狗不耐烦地转身吼:“干什么?没听到老子在谈判嘛,吵什么吵。”
他一吼完,才看到之前的光头走了进来。疯狗皱眉,说:“沙皮呢?”
光头支支吾吾道:“他被人打晕了。”
“什么?谁干的,敢架老子的梁子?”疯狗大叫。
光头还想说什么,突然全身一震,便软软地晕倒在地上。这时疯狗才看到光头后还站着个人,看着年纪不大,身材适中。脸上还用餐巾捂住了嘴鼻,模样古怪。
疯狗皱眉道:“你小子什么玩意?敢管老子闲事?”
“天下事天下人管,识相的带着你的人快走。要不然,我替你主治大夫问候你。”马小宝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道。
疯狗不怒反笑:“有意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小子往殡仪馆送!”
大哥这么一说,小弟们自然是一拥而上。看着七八个大汉朝自己拳脚相加,马小宝虚空画符,当即祭出了山河盾。大汉们的拳脚全打在了山河盾上,立时个个自己弹飞了出去。要知道山河盾虽然是个黄光盾牌,但也得有灵力的人才看得到。这些混混却没有这等眼福,只见自己拳脚落在空气里,连人家一根头发还没模到就给弹飞了出去,顿时人人惊疑不定。
“你们这帮废物,老子白养你们了。”由于角度的问题,疯狗可没看到自家小弟刚才拳打空气的情景。只当他们七八人连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都打不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平日里过的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自然有几分身手。
一挨近马小宝就是一拳朝他鼻子抽过去,同时无声无息的飞起一腿撩向马小宝的下阴,端的是阴狠毒辣。马小宝脚踏奇步,避开疯狗的撩阴腿,同时以手代棍,使出了五郎八卦棍里的招术。先是拔开了疯狗拳头,然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扇得他眼冒金星。
马小宝恨他狠毒,得势不饶人。奇步连踏,瞬间欺进疯狗,手中妙招连出,或扫或劈、或点或挑。疯狗不过挨了四五招便直喘大气,最后给马小宝一腿放倒,整个人狗吃屎似的摔到地上。他还想爬起,马小宝哪会给他机会。当场屈膝顶在他脊柱上,双手则圈住疯狗一臂将其往后扳,立时压得疯狗“哇哇”直叫。
疯狗也是个打架专家,深知只要马小宝有心,随时可以让他下半辈子在轮椅上渡过,当下告饶道:“大哥,大哥我错了。你看我这白瞎了眼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你这种人哪会知错,少拿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来糊弄我。我也不和你玩虚的,这次放过你可以,但下次再让我撞上,少不得要你断上几根骨头你信不信?”马小宝一边说着,一边手脚用力,压得疯狗的腰椎和臂骨吱吱作响。
他知道这种恶人,不留下点深刻印象他们是不会学乖的。果然,疯狗当场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信我信!”
马小宝这才放开了他,并踹了他一脚道:“滚吧!”
疯狗连忙爬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发愣的小弟吼道:“还在看什么,快过来扶我!”
两三个小弟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来到疯狗身边扶起了他,接着七八人一溜烟似的走了个干干净净。马小宝拍拍手,也跟着要走,后头雷公却叫住了他:“小兄弟,今天多得你帮雷某解围。这份人情,雷某记下了。还末请教兄弟高姓大名?”
马小宝摆摆手道:“名字不过是个记号,错过今日,咱们应该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就不劳你惦记了。你非要知道的话,那么请叫我长江7号吧。”
“……”
留下这句话,马小宝连忙跑下楼去。丢下两百块买单,便拖着柳萌美往外跑。那小女孩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朝外头喊道:“大哥哥,我还没给你钱呢!”
“钱留着你买糖吃吧。”马小宝远远回了句。
等小女孩反应过来时,马小宝两人早拐过一条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时她才想起什么,欢叫一声就朝楼上跑去。
逃命似的拉着柳萌美跑过几条大街后,马小宝才停了下来。柳萌美一脸无言地看着他道:“你蒙着餐巾干嘛?”
马小宝把餐巾扯下来,认真说道:“你不懂了吧,这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电视小说里哪个大侠都这么演的!”
“没见过哪个大侠用餐巾捂脸的。”
“那种细节你就不要在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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