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使劲用手挠他那脑袋,他剃了个光头,但后脑勺上白一块灰一块的,却是某种皮肤病的后遗症。年青时林冲得了个怪病,头发都掉光了,皮肤还出现灰白不一的斑点,活像金钱豹身上的黑斑。他又和《水浒传》里那位好汉同名,索性就给自己取了个“豹子头”的绰号。
之后加入了共济社,从一个小混混打拼到了属于自己得口。经过多年经营,又恰逢几个老人退休,才有机会当上共济社的老大。但社团里几位老人德高望重,而共济社中许多分堂的人都是他们的门生,因此可以说,共济社真正的权力还是掌握在这几个老头手里。
要不然依着林冲的脾性,哪会对人如此恭敬。
听那身上挂呼吸机的老头这么说,林冲当场变色,苦笑道:“大阿公,您看这也太偏袒雷老大了吧。对,疯狗那小子不是个东西,瞒着我对雷老大下手。不过也给雷老大的保镖教训了啊,听说那保镖叫什么‘长江七号’,功夫可了不得了。像疯狗那样的,十人八人被他玩似的全教训进医院了。您看疯狗也得了教训,这不最近才刚出院,是不是可以饶了他?”
“那地产生意呢?”之前那一身长衫的三叔公开口说话了。
林冲当即陪笑道:“各位叔公,您几位也是明眼人,应该知道我这风云集团,现在也就靠着一个破夜总会和一点地产生意勉强赚点钱。夜总会的收入还好些,这地产方面的生意简直就是和雷老大讨点汤水喝。大头全让他大哥拔去了,几位叔公还要把我这点钱也拿走,我怕是养不活社里其它兄弟啊。”
三叔公当即冷笑对其它人道:“来之前我怎么说来着,我就说小林会给咱们哭穷说委屈,怎么样,我说中了吧?”
又转头看向林冲,这叔公怒喝:“别再给我们甩花样了,小林啊小林,你还真以为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你知道共济社是怎么来的吗?那都是当年我们几个苦哈哈一起办起来的,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组织起这个社团的宗旨就是共济互助!你上来当这个大佬的时候,我们怎么和你说来着?”
三叔公扳着手指数:“吃喝嫖赌毒这五样,共济社绝对不碰赌跟毒。为什么,因为这两样都会害人倾家荡产,甚至把人害死。我们本来就是苦哈哈的人,绝对不拿这两样东西去害人。共济社在我们几个老头手里就这么走过来的,在小雷手中也没事。可落到你手里,你看看现在都把社团弄成什么样了?”
那胖胖的叔公也说道:“你在澳门投资的赌业,和马来西亚还是菲律宾做的毒品交易,这些我们都清楚。夜总会和地产生意对你来说,不过是洗黑钱的工具而已,你真当我们眼睛都瞎了?我们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因为这里面牵连太广,万一动到你怕是把整个社团都解体了。不过现在,你也得给我们收敛点了。”
“所以,让你不碰地产生意只是小惩大诫,你还给我们推三阻四?”坐在后头另外一个叔公说道:“还有那什么长江七号,小雷手下根本没这号人物。那是人家路过打抱不平,还好有他,要不然真让你手下那条疯狗得手了,我们的老脸就算被你丢光了。”
几个叔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林冲冷汗直冒。交出疯狗只是小事,不碰地产生意也没多大关系。可林冲没想到这几个老不死的,竟然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意。别说金上皇和地产投资,就是整个风云集团也不过是他林冲一个庞大的洗钱工具。这些年从赌业和毒品捞来的钱,基本被他通过集团旗下各种项目的运作给转成正规资金流入社会。表面上看,他赚的钱没有雷霆集团来得多,可实际上,他还真差不了多少。
如今给几个老不死的点破,林冲立刻出了身冷汗。要不是这几个老头太念旧情,怕牵连到社团里其它人,否则只要把他林冲的罪证曝光出去,自然有公安机关将他绳之以法。想到这,林冲朝那戴呼吸机的老人跪了下去道:“大阿公,小林知错了。我发誓,澳门的生意我会尽快淡出,马来西亚和菲律宾那边我也绝不再碰了。您几位叔公说的我全照做,现在我就把疯狗叫过来。”
说完,林冲对旁边一个秘书大吼:“马上把那条疯狗叫过来!”
秘书唯唯诺诺地去了。
半个钟头后,头上还缠着白纱的疯狗来了。他一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几个老人就知要糟,连忙小跑过去也不敢说话。林冲二话不说,抄起手上早准备好的棒球棍对着疯狗就是一头敲下去:“妈的你个王八羔子,敢背着我围堵雷老大,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疯狗连忙求饶,但林冲哪会听他的,手上棍子一下又一下往他全身敲去,几棍子下去,疯狗已经头破血流,晕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林冲还不肯罢休,狠狠又敲了疯狗几记。这时那三叔公皱了皱眉头,道:“够了,再打下去就真出人命了。”
有叔公喊停,林冲才舍得住手。这时疯狗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只剩下半条性命,林冲却看也不看,把满布血渍的棍子往地上一丢,喘着粗气道:“几位叔公,你们还满意吗?要不我把这不懂规矩的小子给埋了,也好让底下的人知道别他妈净给我招惹些不能招惹的人!”
戴呼吸机的老人又开口说道:“不不用了,以后以后你给我们收敛点走!”
他这个老大开口了,其它几个叔公便站了起来。其中那胖叔公来到自己大哥后头,推着轮椅和其它人离开了林冲这大得过份的办公室。等老人们走后,林冲大吼一声,把办公桌上什么电脑笔筒一股脑地推倒在地上,吓得两个美艳秘书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发泄一通后,林冲才怒道:“还不叫人把这条疯狗弄走?”
其中一个秘书连忙打了个电话,片刻后几个保安上来,拖死狗似的把疯狗拉了出去。林冲这才朝两个秘书挥手道:“你们也滚,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别让人打扰我。”
一个秘书还想向平时一样撒个娇哄林冲开心,没想一句“林董”刚叫出口,就给林冲赏了一耳光,这秘书才哭哭啼啼地下去了。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林冲一人,林冲手扶着办公桌,咬牙切齿地说:“这帮该死的老头子,老子给你们赚了多少钱,分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吭声。不就碰了下雷公那混蛋,就一个个跳出来给老子我脸色看。妈的,真当老子是你们养的狗?别让我逮着机会,要不然我把你们全咬死!”
正发泄着,忽然有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林冲后头想起:“杀死几个老头还不容易?”
林冲脸色一变,转身怒吼:“老子不是说了,别他妈让人打扰我!”
随后一掌抽了过去,眼前人影一花,不知什么一个伟岸的高大男人站在林冲身前,一手轻松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林冲也是混混出身,这些年虽已经没有再干那种拿刀拼命的勾当,但身体锻炼却一天也没有落下。见手给扣住,当即一个头锤就砸了过去。
那男人嘴角牵出冷笑,也给了林冲一个头锤。两个大头撞到一起,林冲当即给撞得两眼发黑、连连退后。扶住了桌子,却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哎哟,我说南大哥你要不小心一头把我们的林董给撞死,那我们还找谁卖命去。”
林冲扶着脑袋看过去,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出现在那高大男人的旁边。要说林冲也算是阅女无数,等闲美女见了也不会心动。可不知为何,被这女人那双媚眼一瞧,当下便恨不得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姿意把玩。他勉强压下,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啊。”女人越过同伴,来到林冲的旁边。低下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至于我们是什么人林董不用操心,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帮你的既可。”
林冲笑了:“帮我?怎么帮?就凭你们两个?”
“其实我一人就足够了,只是南大哥不放心咱才跟着来。”女人俏然一笑,手一翻,掌心中多了朵紫色的小花。女人对着掌心吹了口气,紫花悠悠地飘了过去,印在旁边一张沙发上。
说也奇怪,那紫色小花没入沙发里后,便见一股紫气瞬间蔓延过整张沙发。下一刻,这真皮沙发就像冬雪遇上春阳般,竟无声消融了下去,最后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只留下一个黑色的痕迹。
林冲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跑到了沙发的位置上伸手去模,模到的自然只有空气。这时,那女人笑道:“怎么样,林董要不要我用这一招给你杀掉那几个老头,保管神不知鬼不觉哦。”
林冲顿时满脸笑容道:“两位真是高人,还末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我大哥姓南名天霸,至于我嘛。”女人送给林冲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甜甜笑道:“人家都叫我香妃。”
(